相较之下,黑袍人额间的黑石像是一颗丑陋的瘤子,表面粗糙不堪,颜色乌黑却毫无光泽。
柳无涯的目光落在了黑袍人额间的言灵石上,微微皱了皱眉,十分厌恶。
因为她看得出,黑袍人额间言灵石的颜色,分明代表着此人入魔已深,恐怕平日早已做惯了杀人放火的恶行。
不料黑袍人却以为柳无涯是在忌惮他的实力,他心里洋洋得意,用傲慢的语气问到:“你就是柳无涯?”
柳无涯看了一眼黑袍,目光移向了黑袍人脚边血肉模糊的尸体,她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死者死状凄惨,根本认不出他的原貌,但是她认得死者手中握着的玉佩。
“是你杀了他?”柳无涯面无表情地开口问到。
她的目光甚至没有落在黑袍人身上,但是黑袍人却感觉到了让他心颤抖的威压,比被天狮神像注视时更令他感到恐惧。
黑袍人为自己心中的恐惧感到恼火。
他恨不得这时候能够干一番轰轰烈烈的事情来证明自己,证明他比柳无涯强大,证明他根本就不把柳无涯放在眼里。
“没错,就是我。他是魏贤王,是我杀了他。”黑袍人挺着胸膛说着,好像这是多么值得骄傲的事情。
柳无涯闭了闭眼,再睁眼地时候,眼中多了两团怒火。
她缓缓开口,说起了一段似乎毫不相干地往事:“三十五年前,饥荒席卷大陆,难民们从庆国路过赵国、齐国到魏国,一路流浪,一路皆是森森白骨与瘦骨嶙峋肢体残缺的尸体。各国无不闭紧城门驱逐灾民,唯有魏国,国主力排众议,开启了国门收留灾民。为此,魏国国力大损,在三年后的战争中损失了一十四城。但是三十五年过去了,魏国不仅收复失去的城市,而且成为大陆十二国中最繁荣昌盛的国家。”
黑袍人说:“听说是你,用一纸薄信、一道禁术咒言帮魏国从庆国手中要回了那十四座城。”
柳无涯微笑道:“帮魏国的,是当年千万南下流离失所的难民,是最精忠报国的士兵,是最无私捐献的商贾,是最热忱勇敢的咒言师,千千万万的人,我亦在这千千万万的人之中。”
黑袍人问道:“凭什么?你如果帮庆国,能获得更多的报酬,当年魏国终究不过是任人宰割的小国。”
柳无涯耐下心说:“十四城,报一粥恩。当年若不是魏皇一碗粥,我与母亲早已死在饥荒之中。”
黑袍人背着手原地打转了一圈,突然愤恨地大喊道:“愚蠢愚蠢!我要是有你这样的地位,我能够获得更大的利益。”
柳无涯怜悯地看着黑袍人,语气中似乎带着几分惋惜和嘲弄:“不,你永远无法获得我这样的地位。”
黑袍人好像被烧红的烙铁烫到了一样,他激动地跳了起来,大吼道:“你根本没有资格来评价我,你这个表子。”
他抬起双手,十指微张,口中又急又快地念着一段晦涩古怪的咒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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