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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逢成雨沐成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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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念念不忘 必有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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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色笼罩着李水仙,淡淡的月光撒在她的头上,像是荧光色的盖头一样。

    黄铭看的痴迷,“水仙,你好美”黄铭接过李水仙手里的月饼,轻轻地翕动鼻子,那是月光的味道,那是水仙的味道,那是念念不忘,终有回响的味道。

    中秋的月光把黄铭的面孔照亮,他守护在李水仙身旁,温暖着她的心房。

    “黄铭?你怎么不吃呀”李水仙看着黄铭把月饼轻轻地装到了自己的书包里,不解地问道。

    “这么重要的日子里,你送给我的第一件东西,我才舍不得吃哩”黄铭像个孩子一样吐了吐舌头,西北大汉的内心也有着如此娇惹人怜爱的一面。

    黄铭的回答逗得李水仙咯咯直笑“喏,那再给你一块,这下你总可以吃了吧”说着又从塑料袋了掏出了一块,狠狠的拍到了黄铭的掌心,然后给了他一个大白眼“你说你呀黄铭,一个大男人,在我面前怎么这么扭扭捏捏的?”李水仙拍了拍黄铭宽厚的肩膀问道。

    “谁让我喜欢你”黄铭终于不再拘泥于这三个字无法说出口,咧着嘴笑嘻嘻地说着,“水仙,我们一起吃吧,在中秋节,在这个对我很重要的日子”黄铭指着不远处白杨树下的长椅,笃定地说道。

    “对我也很重要”李水仙郑重地看着黄铭,眼睛里充满了坚定和从容。

    两人缓缓坐下,不约而同看向对方,月亮悬挂在两人面前,见证着此刻,见证着两人来之不易的感情。

    黄铭先撕开月饼的包装,递到了李水仙面前“水仙,我想看着你吃”黄铭挠挠后脑勺,尴尬地用恳求的语气“来,五仁的”说着将月饼缓缓地放到了李水仙嘴边。

    李水仙将额头微微前伸,慢慢闭上眼睛,缓缓张开嘴巴,准备一口咬下去。

    谁知黄铭趁着李水仙咬下去的刹那,说时迟,那时快,将月饼放进了自己的嘴里,像是血盆大口一般,囫囵一口就将那块不的月饼喂到了自己的嘴里。

    而闭着眼睛的李水仙并不知道,黄铭已经将自己以为快要到口的月饼吞了下去。

    待唇齿交织时,李水仙也并未要到自己期待的甜味,她不解地睁开眼睛,看着一旁的黄铭鼓着腮帮子,瞬间就明白发生了什么。

    “黄铭!你”李水仙挥着手臂就要打黄铭,哪想黄铭一把抓住了她悬在半空中的臂,让这只手臂动弹不得。

    黄铭飞快地咀嚼满满的幸福,吃下去就是属许自己了。

    李水仙见状,抽出另一只手扬起就要挥动到黄铭面前,黄铭一个侧身,将他的另一只手也紧紧地握住,“水仙,你干嘛呀”黄铭咽下去李水仙给予自己的幸福,笑眯眯地问道。

    “你个大猪蹄子,说给我吃,怎么你自己吃了?还说想看我吃,我看你就是成心的”李水仙提高了声音,是生气,是无奈,是可气又好笑,谁让他是黄铭,谁让他是自己的男朋友,自己也不是真的要打他啊,怎么舍得呢?李水仙的心里想着。

    “水仙?”黄铭打断了李水仙有些升腾的情绪,李水仙不再说话就这样呆呆地看着黄铭,一时间大脑一片空白,竟不知所措。

    “我想再给你说一遍”黄铭清了清嗓子,放开了抓着李水仙的手“我!喜!欢!你!”如果是前面的表白都是情急之下时不得已的选择,那么这一次就是黄铭真正的勇敢的说出了自己的心声,说出了那一句压抑在自己心里很多年的话。

    “我也是”李水仙着迷了,月光下的氛围太过诱人,冰凉的气氛迅速升温。

    李水仙的脸瞬间红了,黄铭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只觉得自己的脑袋一点一点往前凑近,两人都闭上了眼睛,任由着如磁铁一般的情感将两人一点一点拉近,任由着这么多年的思念在这一刻随意奔腾。

    当两唇相交的瞬间,身旁的一切都静止了,听不见任何声音,此刻只有彼此的心跳,只有情感的交融,那淡淡温存迅速升温变得火热。

    对未来的渴望,对过去的摒弃,此刻黄铭终于拥有了这个自己梦寐以求的女孩。

    独自一人多年的孤苦,漂泊求学的冷寂,此刻李水仙终于在这个男孩的温柔乡里释怀。

    不知不觉,李水仙留下了泪水,那是幸福的晶莹。

    黄铭感觉到自己脸上有了些许水的冰凉,抬起头看着李水仙的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流淌。

    “水仙,你怎么了干嘛要哭”黄铭手忙脚乱,从兜里掏出了纸巾帮李水仙擦去了眼角的泪水。

    李水仙没有说话,而是扑上去紧紧地抱住黄铭地脖子,就只是那么简单地抱住。

    黄铭顿了顿,双手放在李水仙的后背,温柔的一下一下拍着,像是在哄一个受委屈的孩子,可是这个孩子只属于自己。

    多爱你就会抱你多紧的。

    ……

    月光下远远地看着两个人相拥,陈倚梦是多么羡慕啊。

    街角的那边,顾风没有回头,只留陈倚梦一个人傻傻地站在那里。

    “,可不可以不要走?”陈倚梦大喊,可是顾风没有一点停下脚步的意思,就是那么坚决地一去不回头了。

    陈倚梦当然不看清此时街角那边是黄铭和李水仙,可是她好羡慕,她也想像他们一样在月光下徜徉相拥,像他们一样在中秋节收货属于自己最温暖的吻。

    可是顾风却没有留恋,“倚梦,我累了,先回去了”

    任由陈倚梦怎么苦苦哀求,任由她怎么卑微请求他不要离开,可是结果都是一样的,都是自己傻傻地站在原地,都是一样的结果。

    可能这个少年一直都不属于自己吧,如果王岑喜欢他的话,他看都不会看我一眼吧。陈倚梦的心跌入了无尽深渊。

    孤苦伶仃在中秋夜,她看不到星辰的盈盈,看不见月光的通透,任由黑夜将自己吞没,任由自己在悲伤的旋风中不断翻涌。

    ……

    “航?”贾立峰推开病房的门,悄悄地呼唤着儿子的名字。

    贾立航趴在妈妈的病床上眯着了,抬头看到自己的爸爸,一切是那么熟悉,却又是那么陌生。

    贾立航站起来倒了一杯水,自己“咕嘟咕嘟喝下”然后病房又陷入了安静。

    “还没吃吧”贾立峰关切地询问道,说着将一个不的饭盒放在床头柜上“快吃吧,我亲自坐着”一层一层拿出来,是贾立航从就爱吃的菜。

    红烧狮子头、松鼠鱼、糖醋里脊,还有最上面摆着一碗蛋花醪糟。

    贾立航咽了咽口水,自己的确是饿了,可是他给自己送来吃的自己真的不想吃,从心底里发出的抵触。

    “我不饿”贾立航恶狠狠地说着,却无奈自己的肚子早已咕咕的响。

    贾立峰本想发火,可是想到出门前凌芃最自己的叮嘱:

    有什么你好好和他说,他还是个孩子,没什么过不去的。

    贾立峰抑制住了自己的冲动“航你吃点吧,今天中秋节,你吃,爸爸帮你照顾妈妈,好吗?”

    贾立航没想到自己的爸爸没有生气,相反这个男人眼里满是诚恳,丝毫没有以前的戾气和严肃。一时间贾立航有些茫然,下意识的点点头,将位置让开,自己坐到了另一边。

    “惠泽啊,你看咱家儿子长大啦,中秋节都知道回来看你啦”贾立峰的声音里满是柔情,可是为什么就是这样一个男人,却抛弃了自己的妈妈,抛弃了自己,贾立航不知道。

    贾立峰透湿了一天热毛巾,把惠泽的袖子折起来,擦拭着那瘦的骨头都清晰可见的胳膊。

    贾立航见状想制止他,可是自己的理智还是占据了上风。

    看着自己爸爸那么仔细的擦拭着,然后又熟练地捏着妈妈的手,贾立航的心里一阵酸楚,一口一口地吃着米饭。

    那些自己曾经自己最爱的美味,那些嘴里酸甜苦辣都有的滋味,此刻却压抑不住爸爸对妈妈无微不至照顾内心的五味杂陈。

    他不解,为什么已经抛弃自己妻子的人还会做这些事。

    可他却不由得感动,心里不由得撕裂般的痛苦,如若自己有一个完整的家该有多好。泪水滴滴留下,到了米饭里,可是贾立航不顾及这些,依然吃着,不停地咀嚼,不停地压抑自己放声大哭的冲动。

    那毕竟是自己的爸爸啊!那个养育自己这么多年的人,自己怎么会恨他。

    快速地吃光了饭盒里所有的饭菜,快速地跑向洗手间,关上门打开水龙头,任由自己的泪光淹没在水声的澎湃中。

    看着饭盒空空如也,贾立峰很高心,这么久了,儿子终于又开始接纳自己了吧。

    贾立航擦干泪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颓废,茫然,自己的明天是什么?自己的未来在哪?这一切他都不知道,母亲的病带走了太多在他这个大好年华应该有的憧憬,也带来了太多他不该承受的压力,可是自己不得不面对这一切。

    “航,今晚和爸爸回去吧”看着贾立航出来,贾立峰开口道,说着,从包里又拿出一个月饼,“今天中秋节哪有不吃月饼的道理?快吃了吧”

    贾立航接过这个月饼,自己最爱吃的味道——椰蓉

    “我想再陪陪妈妈”贾立航漫不经心的说道,看着此刻安详地躺在病床上的妈妈,眼里闪出无限柔情和心安。

    贾立峰料想到了这个答案,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轻轻地点点头,而后又开始揉起惠泽的手来。

    ……

    月光如一层纱一样笼罩着整个云水谣。

    两人的影子在月光下被越拉越长。

    三轮明月悬挂着,摇曳着,模糊着。

    一轮挂在天上,一轮映在湖底,一轮藏在心中。

    “牧凡,今天还没吃月饼哩”耳边传来沐冰的声音,可是月饼却把牧凡拉到了过往。

    ……

    “宋祎?昨天你是不忘了拿月饼呀”看着早上急匆匆坐下地宋祎,牧凡悄声问道。

    “月饼?”宋祎一脸茫然,有些不知所措“哦哦,你说你昨天晚上给我的呀,哎呀你看我,昨天不是作业多吗,我收拾东西就给忘了”宋祎有些愧疚的低下了头“我记得应该在桌子上!”

    没想却是牧凡从自己抽屉里拿出来摆在了自己面前。

    “嘻嘻嘻,我就知道你忘了,就先放到自己书桌里啦”牧凡强行掩饰自己内心的苦涩和表情的苦楚,而是用笑脸面对这个自己喜欢的女孩。

    从宋祎的言语中,自己的确不被重视吧。

    “牧凡?”又是熟悉的沐冰的声音把牧凡拉回了现实“你怎么了?我看你一直在发呆”

    “我啊,我在想月亮上究竟有没有住着孤独的嫦娥姑娘”

    两人相视一笑。

    湖面上亮晶晶的,晶莹剔透却藏匿着每个人心里最深处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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