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斯燚的目光像弹球一样,从女人的脸上弹到车窗上,又从车窗上弹到车外的行人的身上,又从车外的行人身上弹到建筑物身上……
人生三十年,他从来没觉得目光是这样的无处安放。
也从没有觉得有哪一刻是尴尬的,除了此刻,简直尴尬到想咳嗽!
但还是——
“嗯。”白皙的耳尖在无声无息中变红了,如同要滴出血来。
“既然确定了,那我就……肉偿好了……”
下一秒,霍斯燚有些傻眼地看到女人风情万种地撩开了波浪一样的长发,喉咙越发紧涩,身体里那股横冲直撞的火气像得到了某种指令,齐齐往下路而去。
现在是早上吧,还是在车里吧,车周围全是人吧,肉偿不太合适吧……
不行!
不可以!
必须换个时间,换个地点,换个心情!
想着,霍斯燚的手指却着了魔一般,控制不住的碰向那修长优美的天鹅颈,指腹下的皮肤滑腻莹润,触感实在是好的不行。
安陌夕半阖的眸中一片暗光,身体一点一点的僵硬下来,能感觉到落在颈间的凉意。
那是他的手指,还……
真咬啊?
黑漆漆的深瞳中波光轻转,安陌夕眨了下翘如蝶翼的睫毛,嗡着嗓子说道。
“你轻点咬,我五年前咬你时没多重。”
你轻点咬——轰隆!
我五年前咬你时没多重——轰隆轰隆!
霍斯燚手指一僵,薄唇僵硬的张开了一条缝,俊脸从上到下,一寸寸的无声龟裂着。
他正在用全部的克制力压抑着喷张的血脉,突然听到这么一句话,顿时如同被浇了一盆冷水。
就像刚从血池里满血复活,一脚刚踏出血池,就被敌军“啪唧”一下,打了个残血,只剩一丝儿的那种。
以至于他恨不得,恨不得就这么用手掐死女人一了百了!
安陌夕一边扒住头发露出脖颈,一边歪着脑袋,迟迟没等到痛意,只觉得车里的温度一下就变低了。
眼睫无辜地眨动了一下。
“难道是另一边?你不要在意左右那些细节,快点咬。咬完还有一脚,踢完我好去片场,要迟到了。”
再次听到女人的催促,霍斯燚终于怒极反笑。
他妈的!
原来她的“肉体赔偿”是……是……
他还以为……以为……
咬了牙,切了齿,霍斯燚才看看忍住那种想整个吞了女人的冲动。
他感觉自己刚从血池里满血复活,结果一脚刚踏出血池,就被敌军“呱唧”一下,打了个残血,只剩一丝儿的那种。
行!
呵,以为出一身皮实的肉装,他就打不动了?
天真!
“你以为,我跟你算账,就是为了咬回去,踹回去?”
“后悔了,想选经济赔偿了?行,那你说个数吧,我也省的肉疼了。”安陌夕一副“想来想去只想到这一个办法,毕竟肉体赔偿你不同意”的模样。
“说个数?”霍斯燚眸底闪过一丝凶光,狠狠地扯了扯领带。
从来没有,这么想,掐死,一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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