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用力的眨巴了两下,可是视线内除了草就是树了,哪里还有第三个人的存在。
罗安生分明就在刚刚看到有人跑走的,怎么就说没就没了,他可不相信自己会看错。
转着脸朝着四周又扫了两圈,除了还在背手望向走的上官明月之外,确实没有其他人了。
他满心带着狐疑的抬脚往前跟去,将还在较真的心给压制了下来,对着自己说着刚才只是搞错了。
刚这么想着,耳边沙沙作响的声音再次传来,让他满是紧张的停住了往前踩去的步子。
他扭转过脸的速度很快,就担心会再让刚才那道身影跑走。
可是,视线投注过去的时候,矮灌木丛是在抖动,出来的却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只白兔。
它从里面蹦跶出来后,还踢了踢后腿,好像是因为刚才后脚丫子被树枝卡住了,所以折腾的有点厉害。
“原来是只兔子。”
罗安生轻声的呢喃着,这次总算是有个充分的理由可以说服自己刚才是在瞎想了。
他剖有无奈的轻呵了一声,转过脸,加快了一点脚步的跟了上去。
当罗安生走远的时候,刚才钻出兔子的那一片矮灌木丛后面,慢悠悠的露出了一个脑袋尖,但很快就消失不见了,仿佛刚才就是一道虚影似的。
这里的变故谁都没有发现,连上官明月都没有任何的察觉。
当罗安生蹦跶到他身旁的时候,上官明月这才转动了两圈眼珠子,带着疲惫之色的瞥了他一眼,问着:“刚才又瞎跑什么?”
“谁瞎跑了?看到一只兔子而已。”
“这个时候了,还有心情逗弄兔子?等会儿我去街上打探打探消息,踩踩点,你去不去?”
“去!”
“哦,那还是算了,你还是在这里等着我回来吧,等会儿一上街又走丢了,我可没这么多时间次次都找你,得想办法救你出来。”
上官明月每一句话说起来都夹带着长音,带出了慵懒的味道。
但配合上这说话的内容,怎么都让人觉得戏弄的味道更佳的浓重,可偏偏抬起脸瞪过去的时候,他那面容神色又显得无辜至极。
这个人未免也太卑鄙了吧,利用自己面向长的好,就开始耍无赖为所欲为了?
“我知道我长的挺帅,但我不好你这一口,罗安生,你要是聪明一点,安静一点,我可能会对你换个想法。”
“你才蠢!爱去不去,我还懒得到处奔波,呆在这里更舒服,”被气到说出了违心的话,但与此同时他也觉得留在这里未必是坏事。
就如同上官明月所说,他万一一出去又被山炮逮了一个正着呢,留在这里至少还可以有满山遍野为自己做个掩护。
可是不能跟着一起出去溜溜,还是觉得有点好不甘心啊。
罗安生咬了咬牙,刚转过了身子,改成了向后倒退着在走路,挪到了上官明月的身侧,想要让他等会儿去街上打探消息的时候,也查查安娜的所在位置,他都还没跟他说安娜也跟着一起来生城了的事,就感觉到了地面的震动。
震颤不是很强,但也不能让人忽视。
“上官执法者!”
伴随着震响半个山头的喊声,罗安生一眼就看着胖老板庞大的身子举着一只手的才朝着他们这边狂奔过来。
每一步抬起又落下,都会带着他全身上下的肉抖上三抖,顺带着将整座山头的地都颤抖着。
这庞大的身躯竟然还能跑起来,确实也有点让人意想不到,并且速度还不算慢。
罗安生和上官明月收脚站定在原地,看着胖老板卷起一阵的黄沙尘土飞奔而来,在最后三四米的时候,气喘到几乎要岔气的地步了。
他已经不能用流汗来形容了,完全就是被泼水了似的,额头上大滴往下滑落的汗珠,跟豆大的雨点似的。
抬手一甩,想说话,可是因为急促的呼吸而噎住了,想要弯腰用两只手撑一会儿膝盖就此放松一下,但因为突出来的大肚子连低头都做不到。
最后,胖老板干脆“砰”的一屁股往下坐了下去,身子向后一倒,两只手有点艰难的撑在了草坪上。
罗安生都感觉最后一击地面震颤的让他两只脚都脱离了地面一厘米了,整个人分明都跟着弹跳了几下。
抬手理了理被他喘出来的气息吹乱的头发,问着:“你是有什么急事?这么着急的跑过来。”
“找上官执法者的,那边送来了信,要求交给你,上面有加急符号,看信的发出时间,才一个时之前。”
胖老板说着,撑在地上的手困难的甩了甩,罗安生这才看到已经快要被攥成一团纸团子的信,上面也已经被他的手汗浸湿了一大片,信封都变得有点透明了起来,他都怀疑里面的内容现在是不是已经被他的汗水给浸模糊了。
他好奇的伸着脖子,看着上官明月丝毫不嫌弃的上前拿了过来,凑过了点脸,好奇的问着:“不会是山炮让人送来的吧?”
“你觉得我们从那边出来有一个时了吗?”
又是一阵浓重的嘲讽味道,随着他眼睛一翻,早已经不牢靠的胶水封口就被打开,从里面摸出了一张材质看起来有点特殊的纸。
这信纸很像塑料,但又比塑料柔软和薄的多,让人怪好奇,也挺想摸一摸的。
信封都已经湿成那样了,这里面的信纸还完好无损,就跟能防水似的。
踮了踮脚尖,罗安生刚想偷瞄两眼上面的内容,但只看到了硕大标题写着“死城”两个字后,其他的什么都没有看清楚就被上官明月给收起来了。
“死城寄给你的啊。”
“偷看不是一件好事,要是看到了不该看的内容,会被人挖了眼睛的。”
又是一句没有威胁感的玩笑话,听起来一点也不好笑。
罗安生正撇着嘴巴,就听着上官明月正色的说着:“我要回去死城了,他们发现我来这里了。”
“你不是说都安排妥当了吗?”
“有人告密,不知道是谁,呵,真有种。”
这话说出口,将周遭的空气都往下降了降,罗安生第一次觉得上官明月是如此的危险,看着他的眼色,深沉透彻的仿佛已经确定对方是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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