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又跟他有什么关系呢?
刚才那话,他完全可以理解成要是罗安生在那边不听话,他就可以直接动手把他被宰了消除了的意思喽。
这样的话,他还是穆兴海身边的第一把手,而罗安生一消除,他手环上那些被打入的分值,可全部都是他的了。
这样算下来,那么到时候他的价值可是不止翻了一番,完全发大财的节奏了。
山炮阴测测的低声笑了两声,那一直紧眯着的双眼透出了一条缝隙,将瞳眸的亮光给闪了出来,好像黑夜中的猫眼似的,神色诡异。
他扛着罗安生开始往训练营一步一步的走去,而当事人,依旧整个人无力的趴在他的肩头昏迷不醒。
当罗安生悠悠转醒的时候,整个脑袋除了撕裂般的疼,就还是疼。
他刚想着再闭上眼睛缓缓,视线余光就瞄到了一道漆黑的影子正盘踞在他的身侧,把他给惊的,“嗡”的一声就穿上了头顶心。
撑坐起了身子,他这才看清楚蹲坐在他身旁的人是山炮。
山炮已经将手上的白手套被摘下来了,一脸兴致盎然的盯着他看着,脸上带着的微笑让人觉得瘆得慌。
环顾了四周一圈后,他这才开口问着:“这里是哪里?”
空气里面散发着的霉味实在是有些重,都带出了一股烟气火燎的味道,还有空气里面带着的湿气,让人觉得喘息到感觉氧气稀薄。
山炮没有要回答他的意思,只是将脑袋朝着旁边偏了偏,将嘴唇抿成了一条细线。
这个态度,真的是让人觉得火大,问你话呢,好歹也应和一声吧,你要是要装作没听到,那也装的像一点,把脑袋转过去吧。
一个用力呼吸,湿气呛到了喉咙里面,让罗安生握拳抵在了上嘴唇闷声咳嗽了两声。
他正呛到脸红脖子粗呢,山炮有了动作,只是依旧没有要开口说话的样子。
罗安生抬了下眼皮子,看着他从口袋里面摸出东西放在掌心有一下没一下的向上抛耍着,瞳仁收紧了一些,这才看清楚他在向上丢的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一瞬间他都忘记了嗓子发痒在咳嗽这件事,向前走了两步,感觉自己脚腕上没有任何的束缚,这才确定了,山炮现在正在丢的,是他的步扣。
没有了步扣,逃跑的几率就大大的打折扣了!
“少男,你别想了,你是抢不过我的,而且,你没发现你自己现在都走不出这里了吗?”
“你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哦。”
山炮说着话,冲着他怒了怒嘴,指向方向,是他的腰间。
罗安生压着下巴低下了头,朝着自己的身上看去,这才发现,腰上被勒上了一条半指宽的腰封。
但说是腰封,又有些不太像,毕竟这东西伸手摸上去,好像是铁做的,只是铁片给打的薄软,所以贴在身上没有多少的感觉。
摸着那锋利的边,让他都有些不敢弯腰,生怕等会儿一个不心这薄到如同刀锋似的玩意儿会把自己拦腰斩断。
山炮一眼就看出了他的顾虑,轻笑了两声,说着:“放心吧,少男,这个东西伤不到你,你的衣服内里,给你套上了防护服的。”
“这就好,”长吁一口气后,他趁着山炮现在在开口,赶紧的将话题给绕了回去:“这里是哪里?”
“训练营啊。”
训练营?罗安生紧张的扫着四周,生怕和当初那个斗兽场内一样,会有铁门射出利箭来。
但看了半天,四周只像是一个牢房?
青砖磊成的方方正正的房间,只有最上方给你开了一个的通风口,大概连你的脑袋都钻不出去。
怪不得这里的空气质量这么差,就靠这一个的通风口,怎么可能做到空气彻底流通啊。
这四周阴暗的,如果不是山炮拿来的灯点着的话,可能他都要分不清楚现在到底是白天还是黑夜,根本就不可能看清楚四周的环境了吧。
这给他的感觉,怎么这么像是在电视里面看到过的牢房?
看看身后那张石板床,看看这坐下还不如蹲着的矮凳!
罗安生正一脸嫌弃呢,就听着山炮说着:“这里现在是属于你的房间,好好休息吧,接下来的日子,会很残酷的哦,你会被很多人追杀的,相信我。”
“什么情况?你说清楚了再走,不对,你带我去见穆兴海,我这次不是一个人来的,我找穆兴海是谈判的,有事。”
山炮刚站起了身,看着罗安生就朝着他冲来,他倒是一脸也不担心不着急,依旧冲着他怒了怒嘴,方向还是他的腰间处。
刚开始罗安生不太明白他是怎么个意思,直到后面,自己在距离他一步之远的时候,整个身子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给拉扯住的时候,他才知道,现在他说自己走不出这里是怎么回事了。
“我今天算是有空,而且穆先生让我盯着你,所以还可以跟你唠两句。”
山炮像是故意在调戏他,在对上他迷茫又难看的面色的时候,又转了步子走了回去,往那凳上坐了下来。
凳矮的,让他曲起的膝盖都快要和松垮背脊时候的肩膀齐平了。
对于这别扭的坐姿,山炮并不觉得难受,他两手往膝盖上一搭,表现出了一抹的随意和潇洒,说着:“你已经丧失了和穆先生谈判的资格,你原本也没有这个资格,不管你是带着谁一起回来的。”
“你们到底想怎么样?”
“少男,所以说你好好的瞎跑什么?这里呢,是另一个训练营,不过你就不要抱侥幸的心理了,在这里受伤了,是会死的。”
罗安生脸色一白,看着不像是在开玩笑的山炮,听着他继续往下说着:“在这里,你伤口愈合的时间会随着你受伤的次数而变得越来越慢,而以你的身手,绝对就是等死。”
“既然这样,你直接动手不就行了,干什么还要把我送来训练营?”
他以为自己抓到了漏洞,认为自己揪住了山炮在跟他开玩笑的把柄,可以听到他想听到的那些话,让山炮笑着说一切都是开玩笑的放他离开。
可是,并没有。
山炮低头笑了,那笑声从喉咙深处溢出,让人感觉这空间内的阴凉都在他的指引下往自己的背脊处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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