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相信自己不会看错的,刚才在往下掉的时候,看到崖底站着的就是零七号。
这虽然可以被称作悬崖,但是高度也没有令人到惊悚腿软的程度,这点距离,就他那五点零的视力,是不可能看走眼的。
罗安生趴在地上朝着前方挪了挪,两手心翼翼的撑着地面,以免自己一个不稳当就滑落了下去,那这次上官明月可不一定能一把揪住他了。
努力的瞪大着眼眸子朝下瞄了两眼,刚才那熟悉的零七号的面容已经消失不见了,正当他疑惑着要缩回脑袋的时候,突然之间看到下面站着一个同样套着黑色斗篷的人正在抬着脸往上扫着。
这个人仿佛也在观察罗安生和站在一旁的上官明月,当视线要相对而上的时候,对方很紧张的就把抬起来的脸往下埋了下去。
他的动作太快,让罗安生没办法完全抓到他的面容,只在阳光的照射下看着和斗篷形成明显相对的脸,那皮肤真白,如雪似的。
看这个对方这个个子,好像是个孩?还是个女人?总是形容不出来这道身形为什么给他带来一种异样的熟悉感。
罗安生总觉得自己认识对方,正当他又往外探了探身子,想要歪着脑袋从其他角度尝试着去看下对方低下去的脸,尾巴骨上方的裤带一下子被拉紧了,风灌进了裤筒里面,那一阵的凉意,仿佛裤子已经被扒下来了似的。
这让他不得不跟条虫子似的蠕动着往后退了回来,背手将拉下去一些的裤子扯了回去,愤愤的吼着:“你是不是有病!好端端的干什么扒我的裤子?”
“说话的态度注意点,跟你说话不听,让你不要朝着流放区靠近,你非得把你不听话的脑袋往这里面伸去,我要是不拉你一把,等会儿掉下去了谁来扯你?”
“我这不是用手一直撑着嘛,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毁在这里了。”
“我就奇了怪了,下面到底有什么东西吸引了你,就这么让你好奇心爆发?”
对上上官明月一脸想不通的面色,罗安生本来是撇了撇嘴,没什么好脸色的别转过了脸,不想跟他探讨这种容易引起争论的话题,但是想了想,他还是说着:“我刚才在下面看到了一个人,觉得眼熟的很,总觉得好像在哪里看到过,我怕是死城的人知道我们要去生城的事了,但是看起来又不太像。”
罗安生也说不清自己是怎么判断的,第一反应就是对方是来自死城的,这个感觉十分的强烈。
在他话音落下的时候,上官明月没有丝毫迟疑的就紧接了上来,说着:“不可能!”
他说的十分的笃定,在语毕后,这才简单的解释着:“死城如果有人过来,也不会走流放区这条路,你没看到两边都是崖吗,谁那么白痴走下面的路想着上来抓我们,执法者的智商可没有你那么低下。”
又被狠狠的吐槽了一遍,让罗安生真的是特码的后悔自己为什么要跟他讨论这种事情。
心里虽然在吐槽着,但是他的嘴上依旧不长记性的说着:“那就算我搞错了吧,反正我看那个人就是眼熟的很,没看清他的长相,但刚才我要掉下去的时候,我真的看到了当初在生城里面和我一起在一个训练营里面的家伙,可是他明明是被消除了,怎么又跑到这里来了,这个我跟你发誓,我打包票我绝对不会看错的。”
听着这番话,上官明月看着罗安生立起的三根并排手指,看着他那极其严肃认真的模样,上下的扫了他两遍后,这才说着:“不是特别清楚生城的规矩,但是这个流放区,两座城池里面的人都有,在这里的人,绝大部分都是被开除了城里面的户籍,被送来这里的,据我所知,生城会不定期的排除一部分无用的人,没办法给城市带来利益的人到这里,可能这和你所说的那个什么价值体系也有关系。”
“所以说,他们根本就不是被杀死,而是被故意送来这里的?”
“那也不一定,生城可是个厮杀残忍的地方,对于未来发展一点用处都没有的人,会被消除也是正常,至于会留活口的,大概是说不定以后还有可能用的上他们的地方。”
上官明月分析的很有道理,听的罗安生也觉得没有任何可疑的地方。
他伸着脖子朝着崖底再次望了望,那里早已经没有人影存在了,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他的幻觉似的。
收回了些心,他这才跟着上官明月再次确定了生城的方向朝着那边赶去。
原本他以为两座城池之间的路途不算太遥远,没想到着一走,竟然就连着走了三天两夜,将黑熊精准备的干粮全部都吃了一个干净。
刚开始的时候,因为有步扣的帮助,罗安生还觉得挺轻松的,到了后来,他发现自己的体力消耗的越来越厉害,使用步扣全部都要靠着脚尖的轻点地,到了后来,他的腿肚酸疼的,压根就使不上任何的力气。
除了每天努力的吃东西补充能量之外,他就没有其他任何的办法了。
罗安生看着空空的布包都怕自己要饿死在这个路上了,没想到在绝望的时候,终于到了生城的城门口。
他下意识的朝着自己当初逃出来的那城墙下的洞瞥去,那边已经被重新的填补上了,砖块的眼色不同,所以一眼过去也看的极其的明显。
他不确定穆兴海是不是已经离开了生城在寻找他的所在了,也不知道山炮是不是还带着人在城门口附近守着等着他的出现。
罗安生有些焦躁不安,身子朝着上官明月所在位置靠了靠,压低嗓音的问着:“现在怎么办?你能打开这个城门进去吗?”
“白痴,城门一开,里面的掌管着立马就知道了,我们绕去后面,我有认识的人,可以让他帮忙带我们进去。”
“这里还有其他地方居住着人?”
问着话,转着脸的看着四周,罗安生看到的只是一片荒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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