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遥远的过去,神话时代仍未来临;比太古时期更为久远
一个名字如耀眼的流星般划破流光大陆的长空。
又宛若投入历史洪流的一块小石,在湍急的河流裹掀起了小小的涟漪,却令暗流涌动的大河打破了原有的轨迹,蜿蜒流淌到一个浩瀚无垠的星海--≈gt;扉卷语
一时间,刺痛着众人耳膜的惨叫声在周遭四起,而冰刃却诡异地绕过在场的客人,“呼呼”的破风之声在他们耳边擦过
飞溅的鲜血宛如在画家笔下的颜料,一撇一捺在墙壁上留下不可磨灭的痕迹,而因此震惊吓呆得面貌扭曲的人们,就像为了审视品评这幅华美的作品而蹙起眉头的专家,一动也不动地站着,倒令现场有一种抽象画的味道。
只是,对於某些人来说,可没这个闲情逸致去欣赏这副吊诡的境象,因为--“沙沙”又有一大片的人倒地不起,那种犹如樱花旋落和水向东流的声音不禁令人体会到生命的微小。
此刻,鲜血毫无疑问是最廉价的存在!
伯雷眼前的人也不在例外,断飞的头颅下,血浪自无头屍体喷得伯雷一脸血红,他眼睛的紫芒不由得再明亮了几分!令现场的气氛更加邪异。
看见伯雷笑着伸出猩红的舌头舔了舔嘴角残留的血液,众人不禁毛骨悚然,头皮发麻!
一些人甚至已经将刚刚进食在胃里的食物呕吐出来!
此刻在伯雷心中,有一把声音告诉他“杀!将所有人都杀一遍!杀!”
“到底是什麽样的人才能露出这般微笑!”这是众人的疑惑。
挣扎犹疑了片刻,强忍着心底无尽的杀意,伯雷便飞快将艾森背在背上,在迟来的城卫队惊讶的目光中朝森林的方向跑去。
当侍卫队队长进入酒吧时,一股血腥的气味扑脸而来,呛鼻的气味在空中弥漫,而他看清楚酒吧内由内脏,血液,四肢谱写的壁画时,他铁青着脸,狠狠地一拳击在木门上。
那道原本已发出“吱呀
吱呀!”的哀叫的木门瞬间被击成碎片。
“混帐!!”他当下狠狠地在心中问候了加拉特和伯雷的十八代祖宗十八遍!
能不生气吗?侍卫队队长想起那个该死的加拉特,每每恃着有一个极其护短的城主老爹,一遍又一遍给他惹下无数麻烦!杀人放火对他来说也只是小打小闹而已!
当侍卫队队长听到有人报案後,本来以为酒吧里随便死上几个人,然後施舍他们的家人一笔适量安家费,事情便会迎刃而解,所以他才特地迟来一点,免得那位“尊贵”的加拉特不能尽兴。
“谁知道谁知道竟然会变成这样!”侍卫队队长发现连自己的双手都不其然地抖颤着,“要是被总队长发现”想起那个相貌佼好却手段狠辣的红袍女人,他不禁打了个冷颤。
只是,眼下的情况不容他再多想。
看着伯雷的身影在侍卫队的注视下,事无忌惮地跃上楼房的顶层,挑衅似的飞速向城门跑去时。
他的怒火终於爆发在伯雷身上!
“连弩弓手!散射!”随着时间推移,除了远处看热闹的人,周围的游人早已鸡飞狗走。
伯雷每次踏在楼房的外墙时,都发出了音爆声,留下一个小小的圆坑。就在他将艾森背在背上飞奔时,“嚓!”一轮弩箭向他射来。
弩,是由古代的弓演化而成,因为弓箭的威力太低,弩便是在这种情况下改良後生成的产物,而守城队的低级连弩威力一般比较低,但穿透一个黄纹斗士的铠甲还是绰绰有余的!
天空中,污云密布
伯雷听到弩箭的破空之声,头也不回,一只黑色羽翼从他背後伸展出来,翅膀一拍,後方大片的弩箭顿时失了准头;余势未减的箭雨在他身边打出一个个的凹坑,却被伯雷巧妙地全部避过。
伯雷羽翼产生的气流宛如暴风般将侍卫队和看热闹的观众吹得东歪西倒,只剩下零零散散的人依然站立着,唯独中间游刃有余的五道身影格外刺眼!
“一群废物!”一个头戴斗笠的金发少年冷冷地看着苦苦支撑的侍卫队,从背後缓缓抽出一把长弓,纯熟地将白色羽尾的箭羽搭在弦上,弓至满月。
“咇”一声,白色利箭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射向伯雷。
“好快!”伯雷的眼球连箭羽的位置都捕捉不了,只看见一道炫目的白光向自己激射而至。
这一刻,伯雷感觉到自己是第一次如此接近死神,就像廉刀已经架在颈上,再进分寸便会身首异处,甚至被加拉特的手下踏在脚下时,那一股恐惧也没有这般巨大,他全身都毛孔都紧张得竖了起来!
就在他精神极度集中的时候,“寂灭!”久违了的神秘声音再次响起,随着那无法定位的声音,空间彷佛错乱了一下,直取伯雷心脏的白光不自然地晃了一晃,在伯雷的左臂划下一道血痕。
“别追了!撒亚。”在他身後刚欲飞窜出去的黑袍身影的马上停了下来。颇有趣味地深深看了伯雷一眼,金发少年嘴角露出一丝笑容:“呵呵,真令人期待阿”
他的斗笠终於被狂风吹走,一绺绺金黄色的头发在风中飞舞,白晢皮肤和柔弱的身影令人产生一种他彷佛会被这刻的狂风吹倒的古怪想法。最诡异的,却是他乳白色的眼睛,竟然有一道黯淡的金光在深处流转
伯雷逃出纳西城後,才发现污云密布的天空已经开始落下毛牛般的微雨,快将虚脱的伯雷仍然依靠着坚韧的意志找了一个洞穴将艾森安放好,才稍稍喘息着。
其实在伯雷击杀加拉特一方的所有人和逃出城市时,早就已经全身乏力,伯雷却仅靠意志将艾森带到这里,要是在以前,他一定不会相信那麽荒谬的事情!
说来缓慢,伯雷已经开始观察艾森的情况,一看之下,他马上眦睚欲裂,艾森居然早已断气身亡!伯雷不甘地摇了摇艾森的手臂,又在他耳边大叫,那健硕的身躯却依然一动也不动!艾森那担心的神色依然残留在脸上,身体却开始逐渐变冷,伯雷的脸上再也忍不住流过两行热泪,放声大哭
伯雷毕竟只是个十岁的小孩,纵使他的心智比大多数同龄的人成熟,一日之内经历杀人和被追杀,再加上他再次开始熟悉的安宁和环境被他人破坏,接二连三的打击狠狠地蹂躏着他的心灵。
伯雷想到了每天跟自己说故事时,艾森那慈爱的神色;又想到了替自己挡着所有伤害,那个把他挡在背後独自承受一切的高大背影,最後想到了毫无生气,面无表情的那具屍体
“哗啦哗啦”毛毛细雨似乎慢慢变成大滴大滴的暴雨,击打在伯雷的掌背,混和着他的泪水,将身上的血迹冲刷得渐渐变淡变淡天空中响起的雷声和伯雷的哭泣声就像对艾森逝去的挽歌,再也分不开彼此
“艾森叔叔,你是为了我才这样做吧!”片刻後,伯雷抹去在眼眶打转的泪水,想起了艾森对着疤面男发动那惊天动地,却异常无比的攻击的一幕。“安息吧”伯雷紧握着拳头,将冰冷的屍体放在地上,用耳语般的声音温柔地说道,再将泥土覆盖在那高大雄壮,如今却失去生机的身躯上。做完了这一切後,伯雷再也忍不住无尽的疲惫,满脸泪痕地倚靠在冷冰冰的石头上,睡着了悲伤地睡着了
&/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