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此番要去东南方向,你熟知这方路行,可有办法走捷径去这撕裂空间中心?”莫清然眼眸清淡,看向臣的眼神中带了些诡异的含义。
臣变换人形后的少年模样脸上还有一对深深的酒窝,他微微沉思时,那对酒窝就时隐时现,倒是显现出其不一般的童真模样来,“倒是有一办法可行,不过你要抓紧我,我百年前吞噬了一处沙漠风暴之地,此时倒可引这风暴出来。”
“麻烦魔友了。”莫清然眼眸中难得出现一抹笑意。
臣摆摆手,其额头上绑着的镶着绿宝石的布什随着他动作摇晃几下,他白如牛乳的肌肤露出一抹喜悦的红润来,“大魔头,你叫我臣便好,嘿嘿,没想到有一天我们两个也会如此联手,倒真像是空间错乱一般。”
莫清然听臣如此说,嘴角微微勾起,心里却暗道臣似乎对其起死回生之事完全不知,不知其是否是在装模作样,心里这般想到,面上倒是一如往常和蔼温善。
说着,臣那白色衣摆轻柔一挥,一个型的沙漠风暴就出现在本该是平地的平面上,过了半刻钟,那风暴将平地上的黑色泥土都卷了进去,臣这才满意的点点头,转头朝莫清然道,“大魔头,过来我身侧,一定要紧紧抓着我的袖子,这沙漠风暴若是不心走散,到时候可不知其会将你卷到什么地方去。”
莫清然挑挑眉,拉着臣衣袖的力气几乎可以将那衣袍扯烂,臣这才放心些,“拉紧些。”
进入这沙漠风暴,那些狂沙迷的人几乎睁不开眼,就算是微微睁开一道缝隙,那些细的沙砾都将人眼睛几乎戳瞎,莫清然一路上只管闭着眼跟着臣,而这沙漠风暴果然很快,只是几个时辰后,他们才回到平地上,莫清然在眼前施了个清目咒,睁开眼时,神色警备许多。
臣脸色也谨慎许多,他侧头对莫清然道,“你也清楚撕裂空间多是撕裂缝隙,越是靠近中心,这旁人看不见撕裂缝隙越多,而每个陷入撕裂缝隙的人,不管是修仙者还是魔修,精魂都会瞬间被撕裂,所以还是在此地停下,谨慎前行为好。”
莫清然点头应是,手指却在空间袋中摸索一番,掏出之前邱瑾流出的那些绿色汁液来,在眼睛上涂抹一番后,那些或大或,或斜或偏的撕裂缝隙便瞧得一清二楚,他递给臣剩余的绿色汁液,也不隐瞒,“这是撕裂空间中的寄生藤蔓,其汁液有窥视撕裂缝隙之用,将其涂抹在眼前便可。”
臣张开嘴有些惊奇,其当初为了在撕裂空间中心去吞噬一些天材地宝,还曾想方设法将这些藤蔓给困住,可是不曾想这些藤蔓虽灵气平平,但是对于逃生一行但是颇有研究,臣花了数百年时间,困住过这些藤蔓不下百次,可是每次都被其逃了过去,也不知这大魔头使了什么法子,若是有机会必定要从其口中探出一些隐秘来,虽然如此之想,臣面上倒是露出一些恰当好处的感谢来。
莫清然活了千年,和臣也打了千年的交道,几乎是其一个眼神便知其心中所想,虽知道臣不怀好意,但是毕竟此刻他们两个祸福相依,况且臣在这撕裂空间中呆了万年,想必一些撕裂空间隐秘比之她了解更甚,所以此刻就算看出其对她剩余绿色汁液有企图,面上还是一副良善模样。
在看出撕裂缝隙的位置后,臣和莫清然行程便快了很多,而赣榆一行人,莫清然走了半天也没看见他们人影,臣瞧见莫清然一路上东张西望,紧张万分的模样不由调侃道,“你这魔头不是一向绝情冷酷的吗,什么人能令你如此紧张?”
莫清然心道,我若是真绝情绝爱,那无夜又怎能刺伤我,无夜虽是仙界第一人,但是那时的我以全盛之力也尽可从其手中逃生,一切只不过是她不信罢了,不信无夜会真的用万物那把神器撕开她的三魂六魄,也不会在其破开她魂魄后用那般厌恶烦躁的神情看向她时,自毁神识,落入混沌,“我若是真是你想象中那般冷情,此刻也不至于落入这般田地。”
臣看了眼莫清然此刻这张和其当初有五六分相似的脸,眼眸闪烁出冰冷的颜色,“你这般也是你当初种下的因果,因果报应,轮回不爽,一切都是上天在玩弄世人罢了。”
莫清然眯着眼打量着臣此刻神神叨叨说话时的模样,见其在说话瞬间又变成单纯少年模样,不由嗤之以鼻道,“休要那我来做文章,你数百年前的因果不是也被你自己食了吗?”
臣听到此话,像是被人卡住了咽喉,一下子说不出话来,脸色也涨的通红,“我和她才不是那般关系呢。”
有些欲盖弥彰的意味,莫清然抽抽鼻子,舔了舔干燥的嘴唇,“我和无夜也不是那般关系,倒是我现在变成如此落魄模样,你还要嘲讽于我,你倒是好恶毒的心啊。”
臣一下子被莫清然话里的寒意刺到,缩了缩肩膀,声嗫嚅道,“我也不是故意如此。”说完,又直起肩膀道,“倒是你四处打量,是在找何人?”
莫清然刚想搭话,此刻一道充满磁性,听了都能让人头皮发麻的声音突然在两人耳边响起,“你是何人?”
臣转头看去,那瘦弱的身躯猛的一抖,透亮的瞳孔中倒影出赣榆那张有如天神下降的脸颊,恐惧之色显露无疑,甚至其身躯还隐隐有退后逃走的迹象。
赣榆像是没见过臣似得,朝其看了几眼,原本冰冷彻骨的目光在看向莫清然时,有如冰雪消融般,似乎还带了些难得的笑意,“你脚程倒是极快。”
莫清然以为臣是见到赣榆和无夜一般无二的面容才如此惊慌,也没再管其反应,淡淡对赣榆一笑道,“我那时便说会和你们及时回合,自然不会毁诺,倒是你们,速度比之我想象中快了不少。”
胡铁四站在赣榆身后几百米处,听到他们此番对话,嘴角一撇,暗道,若不是赣榆老大费了莫大魔气将行程提速了三倍有余,此刻他们还指不定在哪个荒漠之地吃土呢。
“你倒是魅力不减,这魔修在感知到你行踪后,硬是摧动密术,将我们硬生生从空间裂缝中丢过来,倒是个可怜的痴情儿。”如玉说话时依旧是软绵绵的胡州腔调,这番话说起来暧昧之味甚浓。
莫清然瞳孔微缩,她笑容有些僵硬,虽这赣榆和无夜有相似容貌,倒是两者之间区别甚多,而且这赣榆出现时机实在是太过巧合,莫清然心道同样的错误她可不会在同一张脸上再犯,可是在看见赣榆耳尖突然升腾起的羞粉色,甚至冷清的脸颊也出现一抹淡淡粉红,莫清然的心间就像是被一把不甚锋利的锤子锤了一下,心脏咕咚咕咚跳个不停,而赣榆抬眸,那双略显温柔的眼眸似乎看进了莫清然的心神处,其突然伸手将莫清然垂在腿边的手指紧紧包裹,那般用力,似乎是要将莫清然的一双手指钳进自己的指缝中。
橘猫在感知到赣榆的气息后,就一直缩在莫清然怀里不停颤抖着,在感知到莫清然心神突然剧烈波动时,悄眯眯探头望了一眼,那猫眼珠睁的老大,略叹口气,橘猫又缩进莫清然怀里,似乎是要汲取她身体里的最后一点温度般贪婪紧拥。
魔鉆晶王感受到自己母体担忧的情绪,不由用长出的触手碰了碰橘猫的额头,可是在下一瞬间它的那刚生出的娇弱无比的触手就被化了数道黑色裂口,几乎将其触手直接截断的程度,可是魔鉆晶王在“呜呜”哭了两声后,感知到自己母体强烈的不耐烦后,哭声立刻停了下来,那半断不断的触手还不死心的紧紧扒在那软软温热的猫爪上,过了片刻,感受到母体似乎心情平复后,魔鉆晶王伸出那可怜的惨兮兮的触手,它以为橘猫是因为将它的触手截断才变得心情好上许多,所以此刻以一种献祭般的态度将自己重要的刚长出来的触手献给橘猫。
橘猫毛茸茸的脑袋歪了歪,那大大的墨绿色猫眼珠露出一抹嘲讽的意味,不过这回它将魔鉆晶王那的触手用上品药液涂抹了一番后,果然其见到了那黑不溜秋的晶石感动无比的情绪,它一颗邪恶的冷漠无比的猫心正在开始绽放,它似乎想到了这个试验品该有的价值。
磬无恙行走一路,还是一副浊世佳公子的姿态,身上衣袍也换成了一件浊蓝色的镶边衣袍,额间的发带也换成了有一颗乳白色的月光石的发带,那双狐狸眼正似笑非笑看着莫清然和赣榆拉拉扯扯,“你们倒是闲情逸致,在这里谈情说爱,好不雅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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