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在很认真地思索着司云倾的话。
秦梦琪无语看向一旁。
她可不敢继续看少年了。
有了阴阳眼多少天，她就做了多少天噩梦。
之前他看过的恐怖鬼魂不少，但也不像是这少年一样……
虽然不像是一些就连基本的人形都无法保持住的鬼魂一样，在乍然看去就有着血肉模糊，甚至仅仅只是一团血肉的恐惧，但少年身上那种气息，以及少年不住滴着血的外衣……都足以让少年带给她更强烈的压迫感。
哪怕不看着少年，只是感觉到自己脚下多出了少年身上滴落的“血”，感觉到空气都逐渐变得腥重粘稠，她就知道，今晚，她的梦境将要比之前更我可怕。
“你说，我跟着他们，就是走了一条错误的道路？”
他的嗓音很轻。
教室的温度却不断地下降。
之前的女生紧紧地抓住秦梦琪，拼命地从秦梦琪身上汲取不多的温暖。
她不敢靠近司云倾。
哪怕她知道在这里，只有司云倾了才是最能庇护她的人。
但她就是不敢。
所幸，还有一个秦梦琪。
可现在，就连秦梦琪自己都恐惧得难以自控。
倒是司云倾，还笑得有点像是没心没肺。
“没错啊。”
“错误的……到底是什么扥韩错了？”少年原本还是墨色的眸，如今已经逐渐变红。
“我……什么地方错了？”
“他是从那个世界来的人。”
“他已经快可以彻底跳出六道轮回了。”
“他的实力，更是没有几个人可以比得过。”
“我要跟着他，为什么不能走出一条正确的路？”
随着少年的不断逼问，他眼中的血红，也不断地扩散，直至他的眼睛，只剩下红色。
司云倾手掌轻轻一翻。
一颗白色的珠子自她掌心飞出，悬在秦梦琪头顶。
珠子散发出来的淡淡光芒只好笼罩着秦梦琪和女生。
秦梦琪只觉得先前压在自己心上、脑海中、灵魂间的压力，都在这一刻淡去。
她看向司云倾。
司云倾却只是笑吟吟地看着鬼少年。
“当然错了。他走的路，就是错的。他自己就为了走上这条路，几次改变自己原本的修炼道路。他自己的根基就不稳。哪怕让他侥幸成功了，他也无法长久存在在这世界。跳出六道轮回，并不代表着没有可以收拾他的规则。”
“而你？”
“你若跟着他走下去，不过是错上加错。你还觉得，跟着他是正确的选择么？”
此时，鬼少年身上滴落的“血”已经覆盖了整间课室的地面。
原本还能透进光线的窗户，这时候也彻底变得昏暗。
课室里几乎伸手不见五指。
少年通红的眼，以及少年滴血的红衣，却在这时候变得更鲜艳显眼。
少年十根手指的指尖都连着血线。
那些血线在地上蔓延，不住接近司云倾。
就在血线马上要缠绕上司云倾的脚的时候，少年忽地停了下来。
只听得他的声音，冷漠，却又有些迷茫。
“你只是最近才发生变化。你怎么知道我的主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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