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做着大口的呼吸,闭上眼睛努力调整自己的心理状态,不想在明天的审判过程中表现出异常,不知到时候,夏尔会不会来呢?
“老大,我就说跟着这帮戴面具的家伙准没错吧,你看,她果然被带到了这里。”
“嗯,真是天助我也,外面都没人看管,我们终于可以报仇了。”
可是,她毕竟是丧尸,听说丧尸的力量很大,万一挣脱锁链,我们就都惨了。”
嗯,是谁在说话
空荡的镜厅里,声音帯上了模糊距离感的音效,遥远的像从另一个世界传来,苏妍瑾看到有三个黑影在靠近。
其中个子比较大的,狠狠地敲了旁边人的脑壳,骂道:“怂蛋!她都被捆成这样了,你还怕她太给我们丢脸了吧!”
是光头!
苏妍瑾看着他们三个,疑惑地问:“你们来这里干什么”
明明今天上午跑的比兔子都快,晚上又跑来找她,太奇怪了。
光头笑着拿出一个电棍:“那当然是杀了你咯!”
“哐!”
棍子落到苏妍瑾的头上,她避无可避,头部被砸的眩晕,脑上的皮肤组织破坏,冰凉咸腥的液体沿着额头滑下。
在光头的带头下,其他两个人举起了手里的棒子,发泄似的殴打着她。
这些人以前都是混混,后来被带到王府来也被下人们瞧不起,他们心里早就憋了不少怨气,今天终于找到了发泄方法。
“哈哈哈哈……”
“臭娘们,打死你!”
他们的笑的癫狂,污言秽语骂个不停。
兴奋的越砸越高兴,木棍像雨点似的落在苏妍瑾的四肢和脊背,没再击打头部,似乎有意避开要害部位,他们估计也怕弄死了不好交代。
地面的方形镜子上已经看不清人影,血液越流越多,身上的伤凝固了,又再次破开。
苏妍瑾低垂着头,不做出任何反抗,意识反常地愈发清醒,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感受到身体里的力量在怒气中汹涌澎湃。
她努力的强压下去,因为她不想伤人,那样夏尔会更接受不了她的,只是耳边开始出现奇怪的又遥远的声音。
“苏苏,快还击!”
“你可真是愚蠢啊!”
“我们还会是朋友,我们会想办法救你出去。”
“丧尸必须死!”
“卖个人情总不是坏事。”
声音在脑袋里回响像吵架一样不停的回响着,将她的理智一点一点地侵蛀。
苏妍瑾控制不住地喊道:“都给我住嘴!”
周围全都安静了,三个来报复的狂徒也被吓的停止了动作,他们的眼睛里充满恐惧,那是面对更强大的生物所自然流露的情绪。
最胆的胖大海缩了缩,想要转身逃跑。
却被光头拉住了,“把这东西拿到外面去丢河里,别留下任何线索。”
他的手也在颤抖着,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面前这个女生的气场,发生了微妙的改变,整个镜厅都沉浸在诡异的氛围中。
璐璐可在外面偷偷看着,他发现光头鬼鬼祟祟的,就知道肯定是来找姐姐的麻烦,但是他冲上去也起不了作用。
她的力量太弱,只能在这里观望,但看到罪犯马上就要逃跑了,“不行,我不能他们就这样跑了。”
璐璐可说着,转身悄悄地朝夏尔所在的位置跑了过去。
在他的印象中,苏妍瑾的朋友里面最厉害的就是夏尔了。
而此时,夏尔正坐在屋顶喝着红酒,他接连几天没好好吃饭,每天醉个半死,尽管胃疼的难受,但他还是把辣辣的液体送进了肚子里,感受胃部一阵痉挛,痛苦渐渐超越了悲伤。
璐璐可取了个梯子,费力地爬到房角的一侧,和夏尔保持同等的高度,急切地说:“苏苏姐姐被人打了,你快去帮忙!”
夏尔先是一惊,立刻坐起来,但很快又装作不在意的样子,漫不经心的问道:“谁会打她”
璐璐可攥着拳头,说道:“她之前为了保护我,得罪了几个在王府里混吃混喝的醉汉,哎呀,不细说了,打人的马上就要跑了!”
夏尔心里纵有千百种情绪翻滚,碍于她是保镖的身份,过了片刻,只能回答道:“对不起,我不能去,不过你放心吧,她是丧尸不会轻易死掉的。”
“为什么不能去?你不是她最好的朋友么朋友不应该相互帮助,我年纪,能力不够,但也想冲过去教训那三个罪犯,你难道就无动于衷吗?”璐璐可满是不解
为什么不能去,她在战场上经历过太多事见过感染病毒的人罔顾情义,咬伤亲人朋友,导致更多的牺牲。
之前的德洛不就是这样?
利用朋友,达到目的,伤害了那么多人,谁知道苏妍瑾会是怎样的呢?
如果放苏妍瑾跑掉,谁知道她会不会加入德洛的队伍,继续残杀无辜呢?
璐璐可这个孩没见过战争的场面,哪会考虑这么多,夏尔此刻甚至有点羡慕璐璐可,他可以毫无顾虑地为苏妍瑾寻求庇佑,而自己只能空坐在这,无能为力。
夏尔看璐璐可气鼓鼓的肉脸,他不会安慰女孩子,只把手中里的葡萄酒递过去,说道:“要喝吗,这是庄园地窖里的,味道还不错。”
璐璐可狠狠的白了他一眼,自己离开屋顶,嘴里还嘟囔道:“哼,算我看错人了。”
“恩,不喝算了!”夏尔无奈地翘着脚继续摊在房顶。
……
审判日来临,长老们纷纷先一步赶往,当看到苏妍瑾全身血流成河的挂在那里,都很是吃惊。
镜面上更是河一样的血迹,但这并不会影响进程,不关他们的事,也就必要没太过问。
娜罗、林可和璐璐可都旷了工,偷偷溜出来观看审判,她们没有资格入席,只能爬到屋顶偷偷观看。
娜罗向璐璐可询问道:“夏尔他真的不来了吗苏苏最希望能看的就是他了。”
“谁知道那家伙是怎么想的,不来就不来了,我是不会就这样看着姐姐被判死的。”璐璐可抱着胳膊气鼓鼓的说道。
审判厅门口的大树上,一片叶子悠悠落下,扰了夏尔的梦境。
他从昨天晚上就来了这里,不想进去和苏妍瑾见面,就这样在外面看了她整整一夜,她干脆选择在大树上躺着等候开审,不知道过了多久,竟然睡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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