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语堂曾讲,国人的脸,不但可以洗,可以刮,还可以争,可以留。
田保国的脸在女婿那句话说完后,瞬间大了许多,心里得到的那种满足一直伴着他进了家门。
“你怎么来了?”田依人见到丈夫,有些意外。
“这叫什么话,这里难道不是他的家?东来,你跟依人坐会儿,我去搞几个菜,咱爷俩喝几盅。”田保国拍了拍女婿的肩膀,笑眯眯的进了厨房。
“怎么回事儿?”女人冲老爹努了努嘴,声问道。
“呵呵,妈呢?家里就你一个?”于东来笑着岔开话题。
“大姨老毛病又犯了,我妈有些不放心,就去看看。下午走的,差不多也该回来了。”女人抬头看了看表,把丈夫拉到客厅里坐下。
这房子是医院早先的专家楼,房改之前就分到手了,上下两层,还带个阁楼。平时老两口嫌麻烦,就在一层住,二楼空着。田依人回来后,才把二楼拾掇出来。
“快讲,怎么把老头哄成那样的?”女人向厨房瞄了一眼,笑着问道。
她从事法医工作,性子偏冷,其实并不在意这些,可却喜欢这种家长里短的聊天氛围。尤其是有了身孕后,就愈发渴望那种平淡的民生活。
“呵呵,我跟你讲了。你可要假装不知道。要不然老爷子犯起倔,那我可就里外不是人了。”于东来笑着,挑挑拣拣的讲了一些。
女人听完,苦笑道,“有些事情,你可要心里有数儿。爸是自己人,就算撅回去,他也有想明白的时候。万不可为了面子,给自己惹麻烦。”
于东来心里一动,觉得老婆话里有话,便不经意的问道,“你跟巩二萍……”
女人虽然整天跟死人打交道,可智商却高的吓人,否则也不会帮着于东来扳倒龚建设了。明白丈夫听出自己的言外之意,略做沉吟,说道,“今天下午的时候,燕莎国际商场内……”
女人便把自己打听来的说了一遍。
下午发生的事儿搞得很大,正因为如此,有人刻意淡化了其中的两个人,一个是高磊,另一个就是任凯。可毕竟纸难包拽下水的胡东,还有别的人选吗?”任凯说完,又是微微一笑,转过身,从容离去。
“你总该告诉我,目标是谁吧。”高磊压着嗓子,心翼翼的问道。
“丁建国!”任凯没有停顿,话音刚落,人已经到了门口。
高磊望着他消失于门后,咬了咬牙,迅速拿出手机,边打电话,边快步向另一个门走去。
冯三正在楼下等着,见他出来,急忙开车迎了上去。
“去烈士陵园。”任凯木然一笑,居然没有坐冯三旁边,而是选择了后座。
冯三心里直打鼓,知道这位怕是又要有大动作了。
冬夜十点多的陵园,并没有想象中的阴森可怖。在清冷的月光下,反而略带些许奇幻的飘逸。
逼仄的看护房内,冯三意外见到了两个让他惊掉下巴的人。
祁鹏程与光叔。
祁鹏程脸上的玩世不恭没了,光叔还是老样子,含胸驼背,满头银发。
“任总。”两人见他们进来,起身招呼道。
两人估计来的时间有些久,地下满是烟头,满屋的烟味儿能把人的眼泪呛出来。
任凯捂着鼻子点点头,连着咳嗽了几声,说道,“这是三哥,你们都见过。咱们长话短说,事情比我预想的还要糟……”
龙城市公安局。
李诚望着归红旗,摇了摇头,淡淡的说道,“既然你们执行的是特殊任务。我也不好说什么。不过,他可是光明区的人大代表,未经法定程序,不受逮捕。”
归红旗笑了笑,摆手说道,“李书记说笑了,这可不是逮捕。只是想让他配合我们把事情讲清楚。事情清楚了,对他、对我们,都有好处。”
李诚不置可否,偏过头对纪清河眨了眨眼睛,问道,“纪局长是什意见?”
纪清河长吁了一口气,笑着说道,“两位领导,我是这么个意思,既然只是配合,那就用不着搞这么严肃。随便找个时间,大家坐下来,当面锣对面鼓的谈一谈,也就行了。”
归红旗有些挂不住,淡淡的说道,“需要我向上一级请示吗?”
李诚叹了口气,苦着脸说道,“归组长,恐怕还真的要麻烦你,向上级请示一下。这个人的社会关系极为复杂,一不留神,不只是人大那边不依不饶。还可能会带来外交纠纷。我觉得,还是慎重一些,比较好。”
归红旗气的发抖,半晌才憋着粗气,说道,“你们明白这么做的后果吗?”
李诚干咳几声,叹道,“兄弟也是无奈啊。”
纪清河更绝,捂着肚子直嚷嚷,“哎呀,不行了,肚子疼的要命。李书记,借你厕所用一下。”说完,一溜跑,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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