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洋和邢辞在学是穿一条裤子的交情,他告诉夏读邢辞不会在这个学校读书,他家人把他送到县里去上学,邢辞让袁洋把他的联系方式告诉夏读,还说会等夏读的电话。
夏读愣愣的回到座位上,她不知道邢辞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李郝看到夏读只是出去了一会儿,回来后表情就怪异非常,不免有些好奇。“喂,谁找你啊?”李郝问。
“袁洋。”夏读还在想到底是为什么,以及要不要打这通电话给邢辞,毕竟他们也只是开心的谈过一次话。
这会儿听了夏读的回答,李郝也陷入思考了,这袁洋平时没跟夏读接触吧,他找她干嘛?要不要问问夏读?还是不要了吧,问这多怪啊?所以到底是什么事?这一连串的问题从李郝头上冒出来。而夏读呢,她只有一个问题。
晚上吃过晚饭,夏读走到院子里抬头望天。今晚的夜空挂着一轮残月,月亮的四周飘着几颗星星,夏读盯着它们发了一会儿呆。
片刻之后,她又跑到院子里开辟的那块菜地上看了看,心想这葱苗长得挺好,然后又用脚踢了踢旁边的泥土,最后,像是下定了很大的决心似的,她跑进了屋子从书包里拿出了那张纸条。
“喂。”夏读对着电话的那头说,好像接电话的人是她一样。
“嗯,夏读,我是邢辞。”邢辞拿着电话嘴角有些微扬。
“你……让袁洋给我电话号码是?”夏读一只手拿着电话另一只手握着笔在纸上划来划去。
“没什么啊,只是想要你电话号码。”夏读听着邢辞这疑似理所应当的语气,有些无语的感觉。
“我们是朋友吧,朋友就要保持联系啊。还有,你不问我为什么没和你一个学校?”邢辞接着说道。
“我知道。你还会回来吧?”夏读用手划了一个大大的问号。忽又一想不该这么问的。
“会,有空就回来。”夏读没看到邢辞的露齿笑,但仿佛感觉到他很开心。
“嗯,我还有作业,我们下次聊?”夏读把手机换到另一只手握着问道。
“好,下次聊,拜拜。”
其实邢辞不确定夏读是否会给他打这个电话,但他还是决定试试,他想和她保持联系,虽然两个人现在不在一个学校。刚刚夏读说她知道的时候,邢辞从心里产生一种巨大的愉悦感,这种被理解的感觉实在是太好了,“她知道”,单是这三个字就忽略了他与他父母争吵了很久后结果失败的无力,还好她明白。
只要夏读打了这一个电话,以后的电话都由邢辞来打也是可以的,反正他早做好决定了。他们在黄果树下面的谈话,邢辞每每想起都觉得美好。她真的是个很好的朋友,也许一切无关性别,其他女生怎样他不了解,但夏读,邢辞知道,她会懂他,因为他们是一样的人。
从学老师让拿全家福那次他就看出来了,大家都很高兴的讨论着,只有坐在夏读后面的他看见了夏读慢慢低下的头,果然,后来在校车上看着她望向窗外的眼神,邢辞知道,他们一样。命运的手推了她一把,她踩中他的脚,两个人说话了。
如果说邢辞以前不懂眼神忧郁是怎么回事,那现在,邢辞可以直接说,它就是从一个人眼睛里透露出的悲伤可以让身边足以带来开心的元素消灭殆尽。这双眼睛的主人,就是夏辞。
夏读的童年是安静的,只有她和奶奶,两个人聊聊天,摘摘菜,还有只土狗在旁边摇尾。邢辞的童年只有父母的争吵,摔门砸桌常有的事,没有离婚也只是因为孩子。
有时候这些事情不能对身边的人说,因为身边人未必是局内人,不是局内人就不会了解。他们可能会安慰你,鼓励你,但最重要的他们却做不到,那就是懂你。
那天挂了电话邢辞想了很久,无论如何他都不能因为距离和夏读断了联系,虽然他们还谈不上亲密,但他已经想告诉她所有成长的故事,他渴望分享,最重要的是,因为对方是夏读,所以他不害怕。
夏读在思考邢辞说的话,她不懂为什么邢辞会想和她保持联系,如果在一个学校还说得通,但现在他们有距离啊,除此之外还会有新的朋友,这完全说不通。对夏读来说,邢辞帮助过她几次,可是真的要和这个人建立长远的联系吗?
夏读带着问题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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