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零轻笑，“原来是有人指使的。”
“你！”
“别急，”樊零打断她，“先让我猜猜，是樊曜光吗？是他派你监视我的？”
樊芷身子一颤，“妹妹不知道姐姐在说什么。没有人命令我，是我自己想进去的。”
她刻意拔高了声音，但话里带上了一点颤抖，显得更加底气不足。
樊零勾起嘴角，对她的话置若罔闻，“是吗？樊曜光还说了什么？除了监视，他还让你来保护我？”
樊芷立刻瞪大了眼。
她怎么会知道？
她分明没有表露出半点保护她的意思！
父亲在宫宴上暗示她一起入“痴”境时，她本以为是让她历练历练，谁知父亲是让她监视樊零！
她不知道为何父亲要监视樊零，但是父亲接下来的话让她惊怒万分——他居然想让她保护樊零！
她巴不得樊零死在“痴”境，怎么可能去保护她？几乎是立刻就拒绝了。但父亲居然拿她与太子的事情威胁她！
樊芷咬着牙，再也叫不出姐姐妹妹：“你别做梦了，父亲怎么可能让我保护你！父亲是让我去缘虚幻境里历练，毕竟我已是六阶魂士了。”
她越说越激动，殊不知在樊零眼中，这是心虚的表现。
樊零冷冷一笑，又自顾自说下去，“樊曜光让你保护我，而你故意诋毁我坑害公主和岱王。你猜猜，要是樊曜光知道了，他会怎么对你？”
“没有！”樊芷大喊，双目赤红地看着樊零的马车，气极怒极。
至于这个“没有”，到底是樊曜光没有嘱咐她，还是她没有诋毁樊零，她自己也不知道。
樊零阖了阖眼，靠回椅背上，幽幽地叹了口气。
“樊家家法，也无非就是跪个祠堂罢了。妹妹和沈姨娘不一样，轻易死不了的。”
“你胡说什么！”樊芷怒道。
“唉，既然你不爱听，那我不提这个了。”樊零道。
她已经知道真相了。
“对了，那个太子殿下待你可好？”她转而道。
“什么？”樊芷一愣。
但立刻又洋洋得意起来，这傻子居然自己提起太子，这不是自取其辱吗？
“太子殿下对我好得很，日日都邀我同游，还赠与我许多什物。”
“那就好。”樊零点点头，“也不枉用你用一只手换他。”
樊芷顿时僵住。
随着樊零这句话，“痴”境里她失去手臂时的画面突然涌了出来。
通体翠绿的毒蛇张着巨嘴飞扑向她，乌黑的毒素在她手上不可遏制地蔓延开来，她抽出佩剑一刀斩下自己的手臂，刺目的鲜血从断口出喷涌出来……
一幕幕，在她眼前张牙舞爪。
一个恐怖的念头瞬间占据了她的大脑。
“你这是……什么意思？”她用几乎全哑的声音问出了这句话。
樊零的嘴角愈加上扬，“就是你理解的那个意思。”
“啊啊啊啊——我杀了你！”尖厉的叫声几乎穿破云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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