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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八零:农家小财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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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妈的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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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烧落气纸钱,爆了火炮,全队的人都知道齐应莲死了!

    她是农历九月才满了三十二岁!

    留下了刚八岁的柴雨晴和六岁多的柴雨林。

    年纪轻轻的就死了,唉,可怜啊!

    世人一句可怜更多的是看在跪在灵堂前的一双年幼的女儿。

    有锣有鼓,掌坛长声夭夭的唱着。

    站在柴雨晴左边的是天京大哥,这是柴满山收的干儿子。

    那可是落地就拜了柴家香火的人,干儿子和亲儿子一样是要端灵的。

    柴雨晴有时候想也幸好是大哥端灵,光是看上面插香烛的泥墩子都有两斤吧,再加上托盘,端到午夜十二点,手还不得酸软。

    柴雨林站在左边,一边的懵懂和好奇,眼里没有一丝的恐惧。

    在她们的身后,还有伯伯和叔叔家的六个兄弟姐妹,全都拖着长长的孝帕跟着掌坛跪跪拜拜。

    最的堂弟才一岁半,走路都还不稳,也跟着受这种罪。

    做了一下午的法事了,柴雨晴有点累。

    结果,有大人走过商议说谁去接客人的事。

    这个接客,就是跪在写礼单的桌子旁边,来了亲戚朋友就要不停的给他们磕头。

    民间有说法,孝子的头当狗头,连三岁的孩子面前都可以磕,孝子跪跪拜拜磕的头越多,逝者在阴间的罪孽就越减轻得多。

    “大伯,我去吧。”柴雨晴站了起来:“我去接待客人。”

    “也行,有天京端灵,灵堂前有雨林和他们,也不算冷清。”柴家大伯点了点头,带着柴雨晴走出大门。

    上辈子,是妹妹在这儿跪的。

    重生后的柴雨晴知道自己不能再这么懵懵懂懂,很多事她得出面做主了。

    她是老大,她是过来人,她要挑起这个家的重任。

    一大把谷草丢在地上,柴雨晴“咚”的一声就跪了下去。

    如果真的能减轻妈妈的罪孽,她宁愿跪久一点。

    “这是四叔四婶”

    “这是千子门那边的哥哥”

    “这是你姨婆家的表叔”

    ……

    “我家的表叔数不清,没有大事不登门……”柴雨晴这时候想起了阿婆齐麻线时哼的两句戏。

    这些亲戚寻常的时候走在路上估计打一架都不认识,现在却因为齐应莲的死而到来。

    果然是没有大事不登门。

    来一个客人大伯就介绍一个,然后柴雨晴就扎扎实实的给磕了一个头,以感激他们的到来。

    “真是一个懂事的孩子!”

    “这孩子读书还很厉害!”

    “就是身体差了些!”

    “就是,太瘦了”

    来宾们的话题一直围绕着柴雨晴的。

    上下两辈子的今天她都成了话题王。

    柴雨晴清楚的记得,上辈子的她这会儿跪在灵堂要写作业。

    人客多没有桌子板凳她索性拿了一个箩篼翻转倒立过来写。

    只因为,周天了,明天就是周一,到时候上学要交作业的。

    交不出来站墙边,年纪的她也知道要面子。

    所以,拖着长长的孝帕就跪在那里写作业,让一干亲戚朋友即心疼又感慨,纷纷说这孩子长大了有出息。

    实际上呢……柴雨晴回想着浑浑噩噩的上辈子真是醉了。

    “雨晴,你师公师婆来了。”就在柴雨晴走神的时候,有人大声提醒。

    “师公师婆!”柴雨晴连忙磕头谢恩。

    师公是柴满山学石匠的师傅,离柴家只隔了一个队,走十来分钟的距离。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

    师公家有大事什么的柴雨晴都会跟着爸爸去。

    “这孩子,苦了你了。”师公走过来心疼的说道:“快起来。”

    师婆将柴雨晴搂在了怀里,心呀肝的就开始哭了起来,一直哭到灵堂,哭她的徒弟媳妇这么年轻丢下两个孩子就去了。

    柴雨晴上辈子也看人哭,那时候的她不明白哭的什么,现在仔细听来,哭丧还真是有讲究。

    “唉呀,听不下去了,这个师娘才会哭噢”

    “就是,哭得我眼泪跟到流!”

    “咋不流嘛,年纪轻轻的,硬是可怜人!”

    ……

    亲朋好友左邻右舍,个个都在抹眼泪。

    师公师婆还请了电影。

    “她这么一辈子,最后一次,给她热热闹闹的办一场吧。”电影是三十块钱放一部,师公请了两部:“天寒地动的,晚上有电影看守到深夜的人多一点。”

    热闹还不止这一点。

    以大姨为首的娘家姐妹们也出钱请了狮子。

    这个狮子不是动物,而是民间的一种杂耍。

    有说请狮子是给死去的人改罪。

    柴雨晴都不知道这个罪是从何而来的。

    总之,她清楚的记得这一夜的确很热闹。

    丧宴共办了三十桌。

    在吃饭的时候,大伯提了掌坛的锣,喊了姐妹二人一起出去。

    “先去吃衣禄。”所谓的衣禄,就是用筷子在大甑子里挑一口米饭来吃。

    姐妹俩都吃了,然后被安排跪在了面朝席位的那个方向。

    “锣响三声,惊动四邻,孝子磕头,谢恩谢恩!”大伯敲了三下锣,扯开嗓门大声吆喝。

    前世的柴雨晴觉得那就是一个仪式,如今一句句听了进去,感觉真正是有着深刻含义的。

    因此,每一个头都磕得特别实诚。

    孝子谢恩后,丧席就开始了。

    家虽然穷,但是席还是很丰盛的。

    这个丧事也办得很热闹。

    屋堂里,灵堂前锣鼓声声;院坝里,狮子表演也是叫好声不断,门前的干田里,围着不少的人在看电影。

    穷生富埋!

    有人说这是一种浪费。

    柴雨晴却感觉这是一种告别仪式。

    活着的人以自己有限的能力,亲戚朋友尽可能来看她最后一眼;然后热热闹闹的将她送上山。

    谢恩之后,就有邻居嫂子塞了碗筷过来。

    “你们快抓紧时间吃饭,等会儿又要做法事了。”嫂子道:“你们今天是孝子,是不能坐凳子的,只能站着吃。”

    柴雨晴知道,丧席几乎都没有凳子,客人也不会计较那些,皆是因为与过寿成亲的红事不同的原因。

    正吃着饭,又说有亲戚来了,让柴雨晴去接待。

    原来是离了一个城的四姨家的表哥到了。

    柴雨晴跪在了他的面前,少年就是一家人的代表,慌乱的将她扶了起来。

    娘家的侄儿侄女同这边的侄儿侄女是一样的待遇,也是要戴孝帕的,可是孝帕已经发完了,当下阿婆就将一岁半堂弟头的孝帕扯了下来递给了周家表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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