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件库里有那么多陈年积案，怎么李千与却偏偏选中了甄大富的案子？！
“……”李千与眉头皱了皱眉，眼神有些奇怪：“……我也不清楚，大概是因为他的案子刚好放在第一个吧？”
顾深皱眉：“第一个？”
“没错。”李千与耸耸肩：“其实我也没挑，就顺手拿了放在最上面的一个，看起来也挺简单的，就决定调查了。”
放在了第一个……
是巧合还是……
“怎么了顾队，有什么问题吗？”不管是顾队这一系列的问题还是反应，看起来都太奇怪了，李千与好奇起来，是甄大富的案子有什么特别吗，为什么顾队突然这么感兴趣了？
顾深摆摆手，随口道：“没事，你先回去吧。”
说罢就靠着椅背闭上了眼睛，像是累极了要休息，随时会睡过去一样。
李千与沉默了片刻，最后还是没有再问出口，叮嘱了一句：“顾队也早点回去休息。”就离开了。
临出门前脑袋里还带着一大堆的问题，不过顾深是不会回答她的了，至少今天还不会。
随着办公室房门关闭，顾深也应声睁开双眼，眼中一片清明，丝毫不见困意，仿佛刚才那个面楼疲惫之色的人并不是他一样。
顾深双眉紧锁着，虽然平日里也没有舒展开过，但今日看起来却有一股沉重的愁绪笼罩着。
看了眼门口的方向，最后将目光落在了面前的办公桌上，左手边笔筒的位置，堆着一叠文件档案，而在那一摞档案下面，突兀的漏出一方白色的棱角，隐隐能看出来，是一张照片的形状。
顾深像是对此有所忌讳，沉默了半晌，最后伸出手夹着照片一角，将照片给抽了出来，上面的内容也随之一点点清晰。
目光锁在照片上后，双眉蹙得更紧了。
照片的内容是四个人两两相对而坐，看背景应该是在咖啡厅类的地方，由于拍摄角度的问题，有两个人的脸被东西当着，看不清楚。
但看得最清楚的两个人，都是顾深所熟悉的人。
一个是张永杰，一个是甄大富！
其余两人，虽然看不清脸，但多少还是能发现出一些线索。
跟张永杰坐在一起的那个人，戴着鸭舌帽，头微微垂着，侧脸隐在帽檐的阴影中，看不清五官，但他眉尾到耳边的那道疤痕，却是怎样都无法掩饰得住的，像是隐不去藏不起来的身份证一样，将这人的身份标志得一清二楚。
他就是顾深一直在追查的那个疤脸男——阿浩。
而另外一个人，就只拍到了背影，不过从半白的头发就可以看出，应该是一个上了年纪的人。
这四个人竟然凑到了一起，而且，照片上显示的时间，是五天前，正是张永杰女儿病情严重，也是张永杰突然消失的那个时候。
他跟阿浩认识，还说得过去，可他怎么会跟甄大富扯上关系？！
不过，张永杰，阿浩是跟甄大富对面而坐的，张永杰和甄大富肯定是认识的，毕竟以前是领导下属的关系，阿浩和甄大富……
第四个人既然看不清，就先不猜测他的身份。
张永杰为什么要和甄大富见面，还带着两个看似与他们无关的人，难道，张永杰借钱借到了甄大富的头上？！
不过，这些都不是最奇怪的。
这张照片上显示的时间才奇怪，是五天前的下午三点多。
而那个时候……
顾深拿起张永杰的手机，再次翻到通话记录，翻到了五天前，下午的电话只有一通，将近三点的时候，是从外面打进来的，而号码，正是疤脸男的电话。
应该是约见面的电话。
皱眉沉思了一会儿，顾深最终按下了拨出键。
手机里传出‘嘟嘟’的忙音，不知为何，顾深心中竟有些紧张。
寂静的办公室里，只有电话沉闷的连接声，更渲染了这份紧张之意。
大概过了一分钟左右，就在顾深猜测会不会有人接的时候，忙音消失，有噪音从那边传出来。
电话，接通了。
顾深心中一阵紧张，将手机放到耳边，还未开口，那边的人率先出声了。
声音沉闷粗犷，很明显是用过了变声软件。
“电话比我想象的，要慢了一些。”说话的人轻笑了一声，叫道：“顾队长。”
显然，那人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意料之中，但顾深内心还是有些波动，倒不是惊讶，只是暗中交锋了这么久的神秘人，突然有一天联系上了，有种故人重逢却不知何言的感觉。
顾深压低声音问道：“你是谁？”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颇有些失望的叹息：“你我的第一句话，我还以为，你会问一些更有技术含量的问题，没想到……唉，有些浪费了。”
顾深轻笑：“你知道我的身份，但我却不知道你是谁，不觉得很不公平吗？”
“我喜欢占上风。”
“但我不喜欢打没把握的仗。”
“没把握的仗，胜了不是才更有意思吗？”
“那我们是在打仗吗？”
那头沉默了一会儿，语气似有些赌气道：“……没意思。”
顾深挑眉：“什么没意思？”
“你不想听假话，我不想说真话，却一直在绕这个没有结果的话题，所以没意思。”
意思很明显，对方不愿意告诉顾深他的身份。
当然，这也是理所当然的。
不知对方是敌是友就亮牌，确实很危险。
顾深笑笑：“那我换一个问题。”
那头的声音像终于遂了愿，爽快道：“说。”
顾深顿了顿，语气凝重的问道：“甄大富是谁？！”
先是从李千与调查旧案那边，随后又在他调查张永杰时，将人扯进来，这般费尽心思的让甄大富出现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并引起他的注意，显然甄大富的身份不一般。
可顾深没有费心思调查过甄大富，到目前为止，还没有看出甄大富的身份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这个问题问得倒还可以。”那边声音顿了顿，话锋一转：“不过，根据外界因素不同，一个人的身份可以有很多种不同的性质。”
顾深声音凝重，继续追问：“那对于我来说，他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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