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寒风吹过，略过高杰时，瞬间在他身上带起了一层细细的鸡皮疙瘩，夜晚的温度本就寒凉，尤其人在入睡时，对温度的变化更加敏感。
但这并没有将高杰从昏昏欲睡中叫醒，紧了紧身上的衣服，背倚着座椅，再次陷入昏沉。
“伙子，伙子……”
一道苍老的声音从遥远的天际传来，似有似无。
好梦被吵醒，高杰似有不满的挥了挥胳膊，似乎想要摆脱什么，翻身继续睡。
但下一秒，高杰似乎意识到什么，猛地从睡梦中惊醒，从椅子上弹了起来。
电光火石之间，只一瞬间的动作，把周围的人都吓了一跳。
看了看周围的环境，阴森寂静的医院大厅。。
对，这不是他家。
高杰慢慢反应过来，他还在医院，要查案。
可刚刚他好像听到了一个老人的声音，那么真实，不像是在做梦，难道……
高杰打了个寒战，他这么衰，中奖了？！
“伙子。”
刚才的声音再次响起，高杰差点吓得叫出声来，却被一只沟壑纵横的手即使给捂住了嘴巴。
随后，一张苍老的脸出现在眼前，是清洁工陈阿姨！
原来是陈阿姨，他还以为……
高杰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放了下来。
“阿姨，你下班了？”
陈阿姨撇着嘴摇摇头：“哪有那么快？不过要紧的工作做完了，现在抽出点时间来给你。”
说着，陈阿姨坐在椅子上，揉了揉有些酸痛的手脚，略带赞赏的看了眼高杰：“没想到你真的在这里等这么久？”
“查案嘛！”高杰顺势坐在她旁边。
“看在你这么有诚意的份上，你有什么就问吧。”
“谢谢阿姨。”高杰急忙拿出记事本，翻开，上面记录着顾队需要的问题。
这还是他从李千与那里学来的，千与说得对，好记性真的不如烂笔头，更何况他的记性一向都不算好。
“阿姨，昨天晚上，不是，昨天凌晨，您在三楼走廊打扫卫生的时候，曾经见过院长是吗？”
“是啊。”陈阿姨点点头，一脸的八卦：“当时我还纳闷来着，院长已经连续好几天都没有来了，怎么突然连声招呼都没打就来了，而且还在半夜三更的！”
“您确定那个人就是张永杰院长吗？”高杰记得，队里的人带他看过监控视频，视频里张院长一直是背对着摄像头的，看不到脸。
虽然可能没什么，但还是多问一句比较好。
陈阿姨皱眉，有些不满：“那当然了，我在医院做这么多年了，自家院长还能认错不成？”
虽然她有些老了，但还不至于老眼昏花呢！
“那你当时看到张院长时，他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不对劲的地方？”陈阿姨皱眉思索了一下，随后摇摇头：“好像也没什么奇怪的地方，就板着一张脸嘛！”
“张院长脾气一向如此吗？”高杰问道，但顿了顿，又觉得这样问有些不妥，换了一种方式又问了一遍：“我是说，他平常也经常板着脸吗？就是，对着自己员工的时候？”
毕竟是一院之长，可能有的时候确实需要什么威严吧？
“也不是。”陈阿姨摇摇头：“其实院长的脾气很温和的，对每个人都和和气气的，就是最近发生太多糟心事了，心情不好也可以理解！”
说到这里时，陈阿姨叹了口气，怜悯的语气感慨道：“说起来，张院长也是受害者，又不关他的事，人家却记恨在他身上，真是太可怜了！”
“？什么意思？”高杰还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听的是一头雾水，但隐隐也觉得，这其中定有蹊跷，问道：“什么受害者？阿姨您能跟我讲讲吗？”
“还不就是大半年前的那场医疗事故吗？”说起那段糟心的陈年旧事，陈阿姨忍不住又是连连叹气。
“你也知道，我们医院主打的业务是整容，什么外科倒在其次，尤其是我们院长夫人的技术很好，基本上她出手的单子，都是五星好评，很少有副作用，动几刀子就能变美，现在的年轻人有那么爱美，经由来这里做过手术的客人的介绍，医院的生意是越来越好。”
说实话，他还真不清楚这个医院最主打的是整容来着，高杰在心里暗暗吐槽了一句，不过……
“您是说，主刀医生是院长夫人？”怎么从同事那里得来的资料里，关于院长夫人的资料，一句介绍也没有？
既然是院长夫人，而且还是这所医院的主要医生，肯定也在着重调查对象里面才对啊！
说到院长夫人，陈阿姨又是一阵长吁短叹：“是啊，院长和院长夫人他们两夫妻，是我们医院两个部门的主治医师，一个负责整容，一个负责外科手术，说起来也算是郎才女貌，伉俪情深。只可惜，都是半年前的那场医疗事故惹的祸……”
“当时医院来了一个年轻女孩，说是听朋友介绍过来的，也想变漂亮，其实那个姑娘当时已经算是眉清目秀，我觉得没什么整的必要了。不过你知道，现在年轻人的审美都变得奇奇怪怪的，不喜欢那些自然的女孩子，反倒喜欢那些大眼尖脸，有的时候看着怪渗人的。
而且走出去，满大街都是这种脸，一抓一大把，根本认不出谁是谁，反正，我是绝对不会让我闺女做这种手术的，不但有风险，而且还……”
见陈阿姨越说越跑题，高杰忍不住将话题更正了过来：“阿姨，要不还是先说说半年前的那场医疗事故把？那个清秀的女孩子，后来怎么了？”
“哦，你说有钱肯定要赚了，院长夫人接下了那个女孩子的单，而且手术也很成功，那个女孩子也很满意。不过术后没多久，有一天她突然又来到医院，脸整好了接下来想整身材，就是隆胸。”
“真是不懂现在的女孩子是怎么想的……”陈阿姨顿了顿，突然眼神怪异的看向高杰，问了句莫名其妙的话：“伙子，你是不是也喜欢胸大的女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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