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师，我想问一下，月底各校之间的英语辩论比赛，学校两个名额分别是谁？”
大概是提起来，顾深这才留意到刚才王朗话里的细节，他之前说本来学校的名额，张丽就是其中之一。
他当时注意到了英语辩论比赛，却忽略了这‘本来’二字，也就是说，现在名额里已经没有张丽了是么？
果然，王朗扶了扶眼镜框回道：“一个是三班的男生许邵青，另一个是周漾同学。”
周漾？！
顾深眼中划过一丝深邃的光芒：“将张丽换成周漾，是什么时候决定的事？”
“也就上个星期的事吧。”王朗大致回忆了一下：“毕竟张丽同学当时的精神状况不太好，考虑到她的身体状况，所以学校才做出的这个决定。”
上个星期？
顾深大致计算了下时间，也就是张丽撞到鬼之后发生的事情。
张丽撞鬼精神失常，无法代替学校参加比赛，很显然受益人是周漾。
顾深看了看周漾，没说什么，继续低头看日记。
后面几篇日记内容大同异，无一不是在诅咒张丽，骂张丽卑鄙，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云云。
到了后面，看样子就是她们打赌的当天，周漾日记里称：传说如果在晚上遇到女鬼，并跟她对视的话，过不了几天就会被女鬼杀死，真希望她能遇到女鬼！
在往后就是张丽撞到鬼之后了，周漾在日记里开心的同时，还留露出些许的担心，比如：她好像真的遇到鬼了，班导几乎每天都会找她谈话关心，可她的情况依旧如此，诅咒灵验了么？不对，应该是她坏事做多了，这才被女鬼盯上了。可是，她不会真的被女鬼杀死吧？！
再往后，张丽的情况每况愈下，干脆回家里休养生息，也就在这个时候，英语比赛的名额重新回到周漾的身上，只是这是的周漾已经没有最初那么激动了，因为张丽接连两天没来学校，杳无音讯，周漾担心她遇害了，就连英语比赛也没能让她多么开心。
如果周漾没有在自己的日记本里故布疑阵的话，那她应该是真的在担心张丽。
果然，后面张丽回来了，而且精神看起来恢复得不错，周漾也松了一口气，没有再骂她，只是说了一句：果然祸害遗千年，没那么容易出事！
这个时候，周漾应该还没猜到张丽马上就要被谋害了吧？
日记到这里戛然而止，顾深深吸口气，阖上了日记本。
说实话，周漾虽然跟张丽的关系很差，但实际上也只是青少年们经常会遇到的问题和摩擦，说来不是多么严重，而且，周漾也并非真的想要张丽死，只是逞一时口舌之快而已。
当然，这所有的结论都在周漾实话实说了的前提下。
不过，相较于周漾心计如此之深，预测到案发后自己的日记本会被查看，提前在日记内容里故布疑阵来说，顾深倒是更加倾向于她只是发发牢骚，实际什么都不知道而已。
但就目前警方所了解的为说不多的情况来说，周漾自然也是有嫌疑的，只是还不深。
只是有动机，并没有什么线索，还不至于抓人。
顾深三人告别学校，率先回了警局。
因为是第一现场目击者，于曼和王燕此刻被带到了警局审讯室做笔录，顾深希望能够从他们口中得到更多关于死者和现场的线索。
但两人显然满脑子都是女鬼杀人，尤其是张丽撞鬼一事更是深信不疑。
不管问什么问题，最后都会被她们带到女鬼身上。
顾深干脆顺着她们的说法去问道：“说说看张丽撞鬼时具体是什么样子的？”
所谓的闹鬼，无非就是人的心理作用，再加上外部人为故意操纵形成的，其实只要稍微留神，就能发现破绽。
于曼回忆道：“我也不清楚，就是丽一直说有鬼在她耳边说话，还说亲眼看到了女鬼。”
“举个例子。”
“就比如有一次，我们一起吃饭，我和燕打好饭在餐桌等她，她端着饭朝我们过来，走到一半的时候，突然将餐盘往地上一丢，一下子坐在地上，紧闭着眼双手捂着耳朵，开始尖叫起来，说有鬼在她耳边叫。”
再回忆起那可怖的一幕，于曼语气依然颤抖着，显然受惊吓不轻。
当时张丽的脸色太可怕了，惨白得跟鬼一样，她从来都没有听过张丽发出那么凄厉的尖叫，甚至从没有想过，从人类的口中会有那样的叫声，充满了绝望和惊惧，当时张丽该是看到了多么恐怖的画面啊？于曼简直不敢想象。
一旁记录的李千与咬着嘴唇，手中的笔半天没有落下去，于曼说得太神乎其神了，跟真的闹鬼一样，这让她怎么记？！
“你当时听到什么了没有？”顾深问道。
于曼摇摇头：“没有，当时太吵了。”
“什么太吵？”顾深追问。
“餐厅里吃饭的人太多，到处都是说话的声音。”于曼苦着脸：“而且当时我们问了她附近的人，也都说什么怪声都没听见。”
这是什么情况？！
李千与皱眉看向顾深，不会真是发生什么灵异事件了吧？！
“那后来呢，她怎么好的？”
“我们冲过去把她扶到餐厅外面，她的情绪才平复下来。”
顾深皱眉沉思了片刻，随后又问道：“她只会在人多的时候撞鬼吗？”
……于曼想了想，随后摇头：“也不是，人少的时候她也撞到过。而且还不分白天黑夜。”
不是说鬼都害怕阳光的吗，看来那女鬼也太厉害了。
听到这里，李千与干脆将笔放了下来，这让她怎么记？
可刚将笔放下，就感受到顾队投过来的审视的眼神，李千与又急忙拿起笔，想了想，最后在记录本上记下了几个关键点：不分白天黑夜，人多人少，以及各种场合，都会发作，发作时称能看见鬼，同时听见鬼的叫声！
虽没看到她在写什么，但看到她将笔拿起来，顾深才满意的转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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