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女鬼的牌位在六楼的视听教室里,张丽边走边默默的数着楼层数,以免跑错楼层。
万籁俱寂的黑夜中,只能听见她‘嗒嗒’的脚步声回荡在空旷的楼道间,突兀刺耳。
“十一,十二,十三。到了!”数完最后几个数字,终于来到了六楼,张丽深吸口气,走出楼梯口,来到六楼的走廊里。
手机微弱的光芒在前面一米左右的距离就黯淡了下来,根本无法看清这看起来深邃无比的长廊,张丽左右看了看,两侧的构造似乎没什么不同。
这栋老校区在她入学前好几年就已经废弃了,她这也是头一次来,所以对这里的构造不是很清楚,更不知道视听教室到底在哪里。
面对着两旁足够吞噬一切的黑暗,张丽犹豫了一会儿,最后决定用一个非常古老的办法来决定。
“挑兵挑将,挑到哪个是哪个!”手指最后指向了黑漆漆的左边,好,就这里了!
张丽快速决定下来,转身往左边走去。
“呼——”
一阵阴风从走廊尽头吹来,从脖子处略过,带起浑身每根颤栗的汗毛,张丽裹了裹外套,心里暗自懊恼早知道深秋晚上这么冷,出来的时候就多穿一件衣服了。
“嗒嗒嗒——”
脚步声缓慢而有节奏的响着,张丽走得很慢,每路过一个路口,都要抬头看一眼门上凸出来的门牌。
大概是时间久远的缘故,木质门板破烂斑驳,靠近了就能闻到一股刺鼻的霉味,门板没有关紧,微微向里开着,露出隐匿在房间里的黑暗。
门牌在房门旁边的墙上,不需要走过去就能看到,只是手机灯光能照范围实在有限,不得不靠近一一观察。
“咔擦——”
又是一道闪电,将张丽面前隐没在黑暗中的走廊剩余部分照得一清二楚。
还有两个房间,如果这两个房间不是的话,那就说明她选择错了方向,还得重新回去去看另一边。
千万不要选择错啊!
张丽在心里默默祈祷着,往前面剩余的两个房间走去。
大概是因为靠近走廊边缘的窗户处,越往前走,感觉风也越大,四周冷得像是冰窖一般,张丽抱着胳膊打着哆嗦,后背也一阵阵发凉。
就算是深秋,她好歹也穿着毛衣加大衣,怎么还是这么冷呢?
不会是……
呼啸的风穿过走廊,经过她耳边的时候却停了下来,发出的声音像人在窃窃私语一般。
有句话说得对,人一旦认定了什么,那之后发生的所有事情都会给它找合理的借口。
张丽脚步顿了顿,拿着手机往四周照了照,只有空旷,以及漫无边际的黑暗,周围就只有她一个人。
或许是心理作用,张丽总觉得在黑暗中似乎有一双眼睛一直在注视着自己,这么想着,之前看过的所有恐怖电影恐怖说全都一股脑的涌上心头。
“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咽了咽口水,张丽一边给自己打着气,一边像前面走去,只是脚步已经有些慌乱了。
“咔擦——”
闪电伴随着雷霆,砸在人间的同时带来短暂的光明。
而就在这短短一瞬,张丽却看到了自己这人生中最恐怖的一幕,她看到不远处站着一个白衣女人,披散着头发,在黑夜中静静地注视着自己。
张丽脑海中像是被投放了一颗惊雷,顿时轰然炸开,耳边只能听到自己的耳鸣声,呼吸也跟着急促起来。
只有短短的一瞬,闪电湮灭,周围又恢复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而那个白衣女人也同样消失在黑暗中……
铺天盖地的黑暗唤回一些张丽的理智,她双腿都有些发抖,控制不住的往后退了几步。
慌乱的脚步声响了几下,张丽这才慢慢回过神来,刚才的一幕也重新浮现出脑海。
刚刚那个白衣女人,好像是在一个框子里的,应该是照片,不是人!
想到这儿,张丽秉着呼吸往前靠近了几步,举起手机照了过去。
微弱的光芒中,那个女人还在原地,依旧死死地看着自己,一动不动,但依稀能看到她四周的四条框。
果然是张照片啊……张丽终于松了一口气,浑身一软差点瘫倒在地。
风还在继续吹,此刻的张丽虽然不再害怕,但也已经没有了刚来时的豪言壮语了。
这里确实邪门,还是赶紧走吧。
但经过刚才那么惊魂一瞥,张丽已经不敢靠近那张恐怖的遗照了,更不敢直视照片里女鬼的眼睛,于是从口袋中掏出随身带来的笔,潦草的在旁边墙上签了个名就匆匆离开了。
离开时张丽几乎是一路跑,毕竟身后有那么一双眼睛注视着,任谁也会不寒而栗。
但她没有看到,就在她转身离开的一瞬间,一个白色人影悄无声息的从走廊尽头的房间里闪出来,冷冷的望着她仓皇而逃的背影。
寒风呼啸,闪电雷鸣,一切又回归原样,好似从来都没有人来过。
……
当天晚上张丽回到宿舍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半,不知不觉她竟然已经在老校区里呆了将近三个时,当时竟一点也没有察觉到。
估计是在外面待太久,所以才会感到那么冷,张丽在心里安慰着自己。
或许是因为又到了熟悉的地方,周围都是熟悉的人,自然而然的感觉到了安全,不再那么害怕了,张丽再次回想起跟女鬼照片的那惊鸿一瞥,虽然还会有一阵心悸感,但也没有那么慌乱了。
只可惜大家都已经睡着了,要不真想现在就跟她们好好嘚瑟一番!
没关系,明天也不晚。
张丽带着期待的心情进入了梦乡。
因为晚上睡得比较晚,第二天一早,张丽没有听到闹铃声,反倒是被同宿舍的于曼给叫醒的。
“丽,起床了。”于曼已经收拾好了,担忧的看着她:“你昨天晚上……没事吧?”
还没睡饱的张丽一听她说起昨晚的事,顿时清醒了过来,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得意洋洋的大声说道:“当然,我是谁啊!那种事情有什么可怕的,还不是菜一碟!”
虽然话说跟于曼说的,但她的眼睛却一直盯着洗漱间里忙碌的周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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