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自力回看向顾深，却没有第一时间回答。
空气中似乎传来噼里啪啦的电流声。
李千与站在两人之间，敏锐的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劲，推了推突然沉默下来的王自力，提醒道：“我们队长问你话呢。”
被李千与这么一提醒，王自力似乎终于回过神来，眼神坚定的点点头，回应顾深刚才那个问题：“当然，他害死我姐姐，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死有余辜！”
这么简单就承认了？顾深眉头一抬，就听王自力接着说了下去。
“不过我只是一个学生，什么也不能做，我会把这种坏人，交给法律来制裁，我只要将证据收集齐全就好！”
果然……
顾深点点头：“所以，那个老板的身份，你已经知道了？”
“是，我知道了。”
“谁？”
“……”王自力迟疑片刻：“林枫！”
“林枫？！”李千与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急忙又确认了一遍：“你说的是哪个林枫？”
“林氏企业老板，林枫！”王自力沉声解释：“也就是林云的……父亲！”
王自力解释的清清楚楚，这回李千与彻底听明白了，原来害死王自力姐姐的那个老板，正是死者林云的父亲？！
难怪顾队刚才一直问王自力打算如何处理他姐姐的事情，原来那个时候顾队就已经猜到了。
“所以说，林云是你杀姐仇人的女儿？”这个信息量稍微有些大，李千与大脑一时有些没转过来弯。
也就是说，其实王自力也有杀人的动机？
王自力点点头，大方承认了：“是，不过我这人一向爱憎分明，害我姐姐的人是林枫，不是林云，就算我真要杀，那肯定也是找林枫报仇，没道理去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看着王自力理所当然的表情，李千与忍不住也赞同的直点头，他说得有理，要报仇杀林云好像也没什么用。
顾深斜了一眼已然别人说服的李千与，问王自力道：“你证据收集得如何了？”
“林枫怎么说也是一个大——”
“顾队，我回来了！”
王自力正要回答，话刚说到一半却被突如其来的高杰的叫声给打断了，随后三人前后走了进来。
“我们那边已经完事了……”
高杰说着走进来，却看到李千与和顾深两人表情都有些不好，顿时闭上了嘴。
“认真搜查了？”顾深皱着眉头，这么快，肯定不够细心。
高杰忙不迭点头。
他身后李张也附和着一起点头。
“千与，你跟他再去一趟。”三个人的保证，还是不能让顾深完全信任高杰。
“好。”李千与收到信号，一把拉住高杰往外走去。
她知道，王自力比较狡猾，让他说实话不容易，顾队这是害怕高杰捣乱，所以此举实际上就是为了支开他而已。
高杰当然不知道这其中的含义，只以为顾队这是在嫌弃自己，心中不免有些委屈，低着头跟李千与一起出去了。
而实际上，被高杰这么一打断，这短暂的停顿，也足够王自力活动心眼了。
“接着说。”待两人离开，顾深对王自力说道。
王自力点点头，接着刚才的话题：“我调查这件事，已经足足一年了。不过我只是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学生，没有渠道也没有金钱，所以一直一无所获，也就在前不久才知道这间侦探事务所，委托了他们之后，才知道林枫这个人的！”
他说得太笼统，顾深不由蹙眉问道：“你通过什么渠道知道的这家事务所？”
“额……”王自力皱眉想了想：“我也不记得了，好像是在一个公共卫生间里吧？”
顾深继续提出质疑：“据我所知，这种私人事务所一般收费都不菲，你一个穷学生，怎么委托得起他们？”
“是这样的，自从姐姐去世后，家里就剩下我和奶奶，家里越来越拮据，我平日除了上学外，假期就在外面打散工，是我积攒下来的一点积蓄。”
“那你的学费也是从你打散工的钱里出的？”顾深追问。
王自力眼神有些闪烁，大概是他自己也发现刚才那番话里的漏洞了，面对着顾深不加掩饰的怀疑目光，王自力一皱，说道：“单是我打散工的钱确实是不够的。其实……我奶奶那里有一块家传玉佩，我趁她不注意时拿来了，
并允诺侦探事务所的人，只要他们将这件事调查清楚，我就将玉佩送给他们，那块玉佩确实是真的，应该也价值不菲吧，他们一听就同意了。”
顾深一直留意着王自力的表情，他说这些话的时候没有躲闪，像是真话。
不过……
“你就这样将家传玉佩送人了，若是让你奶奶知道了你怎么交代？”
要知道，在老人眼中，尤其是在那种比较偏僻落后的地方，不管贵不贵重，祖传的东西就是神圣不可亵渎的，要让他奶奶知道他送给别人了，事情定然不会那么简单就过去。
王自力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其实，我是骗他们的，我已经花钱让人做了一个一模一样的玉佩，打算到时候把假的给他们。”
之所以这么没底气，是因为他在面对着几个警察，说自己造假欺骗人的事情，不知道这犯不犯法？
这自然属于违法之事，但不在顾深的管辖范围，而且他目前也不想管，只是饶有兴致的问道：“事务所的人既然见过真玉佩，又怎么会认不出假的？”
还是太年轻了。
王自力见顾深并不计较他作假一事，顿时放松了许多，嘿嘿一笑道：“我到时把真的拿回家，身上就带着假的去，就算真的被他们识破了，大不了挨一顿打，他们总不至于跑到我家里去抢吧？”
这话说得颇为无赖，一点不像出自王自力这种爱学习的学霸之口。
顾深无奈的摇摇头，自然有不赞同的意思，但更多的，是笑他不自量力。
有能力经营侦探事务所的人哪里会是什么简单人物，怎么可能会乖乖任由王自力耍着玩？到时被耍的还不定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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