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自习的时候,天蒙蒙亮,黑色的天在黎明中褪色成一片深蓝,深冬的寒气在早上被带进干燥的教室。
石木顶着头顶上薄薄的雪从体育馆方向过来,把他脖子上带着他温度的围巾接下来,坏坏地围在衡星的颈上。
脱下手套摸上衡星的脸,趁着同学还没出来,悄悄和我说“走吧,哥哥送你!”。
黑色的瞳孔携卷了清晨的风,那样清亮又自然。
衡星向他眼镜上哈一口热气,并不理会他自顾自地往前走去,听他在后面窃窃又骄傲的笑。
以前的故事就像标本一样,以影像的形式定格在记忆里,等待未来某个相似的时刻在脑海里蹦出来。
衡星沉溺在这样的时刻里,好像很久之前他们一起上下学的时候,石木也是这样的,岁月过去场景却悄悄重合了。
“想什么呢?”石木从后面赶上来,低低地笑出声,把她从回忆里拉出来。
衡星警觉自己失了态,吐吐舌头,掩饰到,“没什么,嘿嘿!”抽回自己的手,放在衣角下无措地搓了两下,“那个,你现在住哪,确定我们顺路”
“没关系啊,你往东我也往东,你往西我就往西喽,反正地球是圆的,不是嘛!”
“那真不巧,我住校,就去门口买点吃的就回去了。”
“你……”石木被她打击了一下,一口气憋在喉咙里偏偏又拿她没办法。
“那行,陪你去买,等下送你回来总行吧!”
“随便你!”
“话说你怎么会跑这么远读高中啊?初中之后搬家了吗我找过你的……”
两个人的身影在月光下被拉的很长,剪影在浅浅的落雪之上。
祁以年从他们不远处出来,少年的眼里又雪照般的白。
晚上宿检之后,石木偷偷潜会宿舍,刚一开门,灯便被祁以年打开了。
“唿~”他吓了一跳,摸着心脏的位置使劲压了压,“祁以年你这是要吓死老子啊。”
祁以年从床上做起来,看着他跟看二傻子似的,“你不是不在宿舍住吗”
“我又不是没交住宿费,怎么的,你还不叫爷住了!”
“我这不是怕你一个人寂寞么,以后我都住校,哈哈。”
祁以年对他无奈,蒙上被子睡自己的觉了。
石木摊开自己的床铺,躺在上面,眼睛里都是星星。
想着衡星就在旁边那栋宿舍里,嗯,今晚应该会有个好梦。
月光从外面照进来,撒在他的脸上,有些冷,心里却热流涌动。
嗯,今晚月色真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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