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下,躺在岛的白袍男子蓦然睁开双眼,那双金色的眸子扫了扫周围,似在寻找着什么。下一秒,他站了起来,银色的长发不羁地披洒在他肩上,纵使此刻他的白袍上沾满了泥沙,却怎么也掩饰不了那股难以言喻的气质。
江灵凌抱着一堆野果,从林子里走出来就看到那男子背光而立,或许男人知道来人是江灵凌,回过头来,走向江灵凌,又从自己得空间里拿出了一枚暗紫色的戒指戴到江灵凌的手上,一系列的速度快得让人咂舌。
“这是?”
“给你的。”随后,他又说道:“丫头,我们认识的。”话语未落,男子就消失在了江灵凌的眼前。
还没等江灵凌反应过来,耳边就传来一句:“我叫玄夜。”
江灵凌抬起自己的右手,看向上面那枚暗紫色的戒指,戒指上面只有一朵不知名的花做装饰,但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江灵凌脑海里想着玄夜说的话:丫头,我们见过的。
难道真的见过?
“灵凌!”正想着,江灵凌就听到了一声惊喜的喊声。。
江灵凌看向海面,瑞拉和一些鲛人战士正朝自己游来。“灵凌,我可算找到你。”上了岸,瑞拉化作人形,拉着江灵凌仔仔细细的检查了遍,看到江灵凌受伤的手臂,瞬间就红了眼,眼里有晶莹的眼泪在打转。
“灵凌,下次我再也不丢下你了,什么宴会,以后咱们都不去了。”说着,瑞拉伸手想看看江灵凌的伤势,又怕会碰疼她,把手收了回去,“灵凌,是不是很疼?”
看到瑞拉的动作,一股名为感动的感觉将江灵凌的心里填的满满的。
“已经不疼了,我处理过了的。瑞拉,对不起,让你为我担心了。”
安抚好瑞拉,江灵凌他们开始返回鲛人族。
岛的高山上,玄夜和身后站着一名青衣男子,看着远去的江灵凌众人。
“王,既然已寻到她,为何不把她带走?”好听的男音从青衣男子口中发出。
“还不是时候。”
江灵凌和瑞拉等人刚回到鲛人族,还没能回到自己的家,就被人拦住了去路。
“江灵凌,你这个贱人,居然还有脸回来!”长鞭破空而来,江灵凌眼疾手快的拉瑞拉往旁边一躲。
鞭子落了空,水诺拉急红了双眼,不甘心地又扬起了一鞭子,被江灵凌抓住了。
“水诺拉,你又发什么疯?”瑞拉在一旁怒视道。
“呵呵,我发疯,你怎么不说江灵凌呢,不好好待着,四处跑,银临三皇子为了她,被褐姬鱼蜂的尾针扎了,生死未卜,正在大祭司那里救治呢。要我说啊,她这样的祸害就该滚出鲛人族,永远别回来!”
“就是,害人精!滚出鲛人族!”
“滚出鲛人族!”围观的鲛人纷纷说道。
“一千年前克死了咱们的圣女,现在又害了三皇子”
水诺拉洋洋得意的看着江灵凌和瑞拉。
面对众人的言语,江灵凌笑了笑,难得回了一句:“是啊,我是害人精,你们可得躲远一点,省的哪天被我害死了都不知道!”
周围的鲛人听了她这句话,都往后退了几步,以免自己被这害人精给害了。
“都堵在这干嘛呢!”一声威严的声音响起,鲛人们自动让出了一条道,一个黑袍的鲛人走了出来,正是大祭司。
“你随我来。”大祭司指了指江灵凌。
江灵凌跟随大祭司往前走,留下一脸懵逼的鲛人们和一脸不甘的水诺拉。
江灵凌跟在大祭司后面,悄悄的打量着自己前面的地位仅此于鲛人王的黑袍鲛人。“丫头,可看够了?”大祭司的声音响起。
江灵凌一脸囧,看着走远的大祭司,赶忙追了上去。
一路无话。
江灵凌看着周围的海水逐渐从蓝变成粉红色,熟悉感袭来。这是诺尔赫伊海,只有这片海域是粉红的,独一无二的粉红色。
大祭司在一块很大的黛色的石头面前停了下来,只见他用手中的海枯木权杖一挥,那黛色的大石头就出现了一个洞口。
“走吧,如果你想见你的娘亲的话。”大祭司率先进入了那个洞口。
娘亲?她不是已经
江灵凌摆尾也游进了那个洞口。
进入洞里,江灵凌发现两边的岩石壁上每隔五米都镶嵌有一颗夜明珠,所以并不觉得暗。深处,视线逐渐开阔起来,入眼的是一片粉红的世界,大量粉红色的珊瑚礁映入眼帘。但江灵凌看着远处的大祭司,来不及感叹这片美景,就继续往前游。
没多久,大祭司在一个粉红色的石床前停了下来。
江灵凌看向那石床,石床上是一个被法阵护着的躺着的鲛人,猛然间,江灵凌左胸膛一颤,那是一种其妙的感觉,一种血脉相连的感觉,江灵凌几乎可以肯定,那床上躺着的蓝衣女子就是自己的母亲。
“她就是你的娘亲。”大祭司温柔的看向粉红石床上的鲛人,对江灵凌说道。
待江灵凌走近石床,看清那上面的鲛人后,不禁泪水一涌。
粉红石床上躺着的鲛人,眉如远黛,唇如樱,是一个十足十的美人儿,水蓝色的衣裙更是衬得她肤如白雪,但即使她穿着水蓝色的长裙,也掩盖不住她那残缺的尾巴。
那是一条怎样的尾巴,她的半边尾巴处不是带有美丽的鳞片的鲛人尾,而是森白的骨,上面的肉像是被人用刀子给片片剜了去,干干净净的,就连一丝附在上面的肉都没有。
江灵凌忽然有些庆幸,床上的女人不是醒着的,否则,不知道得有多痛!都说狐狸的断尾之痛断就是寻常人剜心之痛,难道鲛人的剜尾之痛就不是了吗?
“大祭司,我娘亲她……”
“她没有死,她只是不愿意醒来。”大祭司似乎在回忆些什么,江灵凌没有打断他。
“我不知道她尾巴上的伤如何来的,当初她带着你来找我,就是这样了,她为自己编织了一个梦,一个丈夫还爱她的美梦,梦断了,她就会死,所以我为她寻找了很多锁梦珊,就是你看到的这片粉色的珊瑚礁,用它们结成法阵,维持你娘亲的梦,千年来,这里锁梦珊的大量繁殖,它们的气息随海水扩散出去,早以让赫尔诺伊的海水变成粉红色。”
江灵凌静静地听着,大祭司继续讲着。
“当初你娘亲不顾族人反对,执意要嫁与那个卑贱的人族。要不是他,你娘亲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大祭司毫不掩饰自己对那个人族的憎恶,江灵凌知道,那个人族就是自己的父亲。
“他叫什么?”江灵凌的声音带了些嘶哑。
“江苏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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