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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人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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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河图榜高手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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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云:不知年月,只论江湖。

    “啪!”醒木一拍,书台上老者一捋胡须,叹道“河图榜,洛书贴,一曲满江红解,多少英雄泪咽。”话音落,台下一剑客拍桌而起道“老头,依你所言,满江红解现在何处!”

    “放肆!满江红解乃是洛书贴第七神贴,岂是你这狂妄之辈可得?”邻桌一大汉吼道。“找死!”剑客怒喝一声,剑已出鞘,直刺大汉心口。在座好汉倒不惊奇,反是笑看不语。

    心中了然,这剑客定是个外来者,不然怎敢在苍老前辈的地盘撒野。苍坤—河图榜第一百的高手!而河图榜乃是当下武林公认的高手榜,每天都会有无数的高手排名掉落,也会有无数的高手上榜,只是这前一百榜,十年间无一丝变化,足见其实力。

    果不然,老者袖袍轻轻一挥道“不可!”剑客手臂一麻,长剑掉落在地上。也是惊得台下好汉一阵头皮发麻,更对河图榜心灰意冷,苍老的无形刃已到如此火候,尚且仅是百榜之末。

    再看这剑客,双腿发颤,拱手道“敢问老先生尊名?”老者笑道“微名不足道也。”

    台下大汉拱手道“老先生,十年前您在河图山一战,不到五十回合便大败神箭——莫疾风。今日一见,您的无形刃更是出神入化,不知何时战那排名第九十九的高手?我等也好为您助威。”苍坤眉头一皱,“此人,皇城七大高手之一,名列河图榜九十九,深不可测,难也!”

    剑客听得心惊肉跳,又是云里雾里,拱手向在座好汉道“敢问这河图榜第九十九是谁?”

    “外来之人,不知也情有可原,见你倒是识时务,告诉你也无妨。”一书生起身道。

    “那河图榜第九十九便是阴阳人——行一天!一手阴阳爪狠毒无比。而你眼前这位,便是河图榜排名第一百!”

    书生顿了一下眼神中显出无比敬佩的情感,声音厚重道“说书人——苍坤!”

    “嗖!”,眼前一道金光闪过。再看那台上之人,金箭封喉,瞳孔放大,满是惊恐之色。双手紧紧抓着箭尾,浓稠的血迹顺着手背咕噜咕噜的往外冒。

    整个阁楼死寂般的沉默,忽地,那剑客大叫“苍老先生死了!”众人猛醒,人群中窜出七八道人影,顺着金箭射来方向踏空而去。

    只一瞬,几人又归,几人对望,点头道“太快了,毫无踪迹!”

    其中一好汉忽地抽出背后大刀,大吼一声将那桌椅劈得粉碎,“武林有武林的规矩,今日苍老之死,若是仇家我等必不过问,若是那榜上之人暗杀,我等必然追他到天涯海角!”

    “陈兄言之有理,江湖规矩,打榜之人只能在河图山公开挑战!”

    “没错!今日苍老先生不明不白的死了,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

    “吵吵什么!一群乌和之众!”突兀的,门外进来一队人,为首的厉声道。

    众好汉不再言语,统一的着装,胸前明显的大字“捕”,此乃神捕门的人,他们也都明白武林是武林,官府是官府,不敢造次。再者神捕门是神一般的存在,是绝对的无人敢招惹!因为他们都知道,神捕门的首尊是谁!即使河图榜榜前十的大人物也是敬而远之,因为那首尊便是河图榜排行第三的人物!皇将——轩辕烈!

    “怎么?死人了?”这为首的捕快不屑的瞥了一眼已经死去的苍坤!

    转过身对着众好汉道“可有见着凶手?”

    书生上前“禀神捕,凶手武功极高,寻不见影踪。”

    “废物!武功极高,有多高?”捕快心中不快,刚在赌坊输了钱,正想着那里有事情,敲诈一笔,岂料这竟是一件悬疑案,本想一走了之。却又想到轩辕大人也是半个武林人,若是这事传到轩辕大人耳朵里,自己这条小命怕是弹指间就没了。

    想了想利害关系,只得道“来人,将尸体带回神捕门,详细调查!”

    捕快正要动身,一道身影从人群中站出来,正是那大汉。

    “慢着!苍老先生尸骨未寒,案件尚未调查,不可挪移!”

    “什么?!你说什么?”为首的捕快顿时杀气凛然,朝着大汉走去。

    大汉不自觉的向后退去。嘴里倔强道“我说,尸首不能带回你们神捕门,应当先调查。”

    这捕快怒火已燃,当下挥出一拳,砸的大汉口鼻出血。转过身,大手一挥,“把尸体带走!”

    大汉敢怒不敢言,只是直挺挺的拦在路中间,把目光投向了众位好汉。

    那剑客一咬牙,站在了大汉身边。接着所有人都站了过去,把路封的死死地。一场大战蓄势待发。

    “哦?你们可知道你们的行为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违逆轩辕大人的意思,也意味着生命到此结束。”

    听到轩辕大人,众不禁心里一阵哆嗦,但正义,江湖,武林,却自豪的充斥着自己的内心。

    “杀了!”

    捕快淡淡的说了句。

    “杀啊!”众捕快拔刀冲杀而去。

    “嗖!”一道蓝光划过,众人抬头望去,横梁上一道蓝色纹路令牌死死地钉在上面。

    “哈哈!是知天令!”一好汉笑道。

    “是!是知天令!知天令出,江湖事了!”又一好汉附和道。

    “知天令!知天命——格青!”捕快脸色一变。脑海飞快的闪过,这格青乃是和轩辕大人同在河图榜上的人物,排名第十,且轩辕大人都礼待三分。这格青不过是个不会武功的少年,但这世上的所有谜案就没有他解不开的,尚不说他的智慧无人能及,就说他身旁的那个疯子随从,河图榜上无此人姓名,却武功极高,轩辕大人曾亲自试探过五十招不败!

    “撤退!”一队捕快慌乱的窜出大门!

    众好汉站在一旁安静的等待,没有一丝声响。

    不多时,一道黑影从门口闪过,再见时横梁上的知天令已不见。众人背心发凉,寒毛直竖,快!太快了!神鬼莫测!

    这黑影定下身,蓬头垢面,破衣烂衫,手中不停的把玩着令牌,傻兮兮的笑着。

    “疯叔,你又挡着我了!都给你说了多少遍我出场的时候请站到一边。哎······”

    话音传出,这疯子身后走出一十七八少年。

    一道蓝色的发髻显眼的垂在鬓角,肤色如雪,剑眉如墨,一抹似笑非笑唇,两只古灵精怪眸,蓝衣飘飘净无暇,倾颜悄悄羞徐公。双手背于后,指尖把玩着一根猫咪草,径直走向台。

    端详箭尾片刻,眉头微皱,把猫咪草茎含在嘴里,牙齿轻咬,又转而兴奋起来,自言自语道“十年沉寂十年生,一朝腥风一朝亡。江湖已然不再平静。”

    众人听得真切,心中波涛汹涌,他们可以不信江湖中任何人的话,但眼前这少年的话,他们不会存在半点疑惑。

    阁楼门前被前来看热闹的人群,围得水泄不通,有少女,有贫民,有达官贵人,有官人乞丐,全都啧啧感叹。

    格青虽然是个少年,却早就习惯了孤独,人多的地方他向来不愿多留,正欲离开,人群中一声嘲讽刺耳的传来。

    “十年吹嘘十年哄,一朝揭穿一朝耻。”

    众人循声望去,靠门墙角里处,一乞丐正扣着恶臭的脚趾,嘴里嘀咕着。

    “这位小兄弟,单凭看一眼就能夸下如此海口,且夸得如此情真意切,可见小小年纪行骗无数啊。”

    格青倒不生气,淡淡一笑,彬彬有礼,引得门前少女脸颊一阵羞红。

    “此箭名曰疾风,乃神箭莫疾风独有!箭尾有指纹深陷,是为高深内功所致。”

    “这样说来,此箭是由内功高深之人用手投射而来,而并非用弓射之?”那书生倒是个聪慧之人,闻言说道。

    “兄台聪慧!”格青拱手道。

    这书生兴奋的双耳通红,对他而言,得到格青的认可是莫大的荣幸。

    “那凶手便是莫疾风了!”

    “错!莫疾风此人乃河图榜高手,断然不会使暗杀这种手段,再者墨迹风也没有如此高深的内功。苍老先生曾使尽全力的抓住这支箭羽,却被强大的内力完全碾压,眼睁睁的看着金箭穿透脖颈。”

    “那金箭为何会在那高手手中?!”

    “因为······莫疾风已死!”

    “不可能!昨日午后我在酒坊还见过他!”门外一人吼道。

    格青也不回答,只是盯着那乞丐。

    “那这又和江湖的平静有何关联?您有何以断言?”书生疑惑道。

    “这个嘛······或许今夜你便能明了。”格青说完对着乞丐拱手道“是否欺骗,假以时日,兄台自会明了。”说完向大门走去。

    “哼!”那乞丐盯着金箭两眼放光,忽地起身一阵劲风,踏空而去,一把拔出金箭,脚下连踏七步,瞬间就跃出至窗口。

    “七步莲花?丐帮四袋长老!”

    格青温润的眼神中闪出一丝寒气。“杀了!”

    “砰!”格青身旁一道身影瞬间消失,再看那窗口处爆出一团血雾。那疯子又傻兮兮的站在格青身旁。两人一前一后走出门去。

    少女们脸上燃起的火花突然间冰冷发青,噤若寒蝉。

    “死了?”

    “四袋长老?”

    “这······丐帮啊!这小子真狠!”

    “是啊,这下格少算是和丐帮结下怨了!”

    “丐帮帮主陈通,那可是排在河图榜第八的人物!”

    众人议论纷纷,替这胆大的少年担心。

    “对了,格少刚才说莫疾风死了,咱们要不要去看看?”书生说道。

    “兄台,劝告一句,江湖险恶,好奇心害死人啊!”

    书生道“去还是不去?”

    几个大胆之人对视一眼,一点头,走出门去。

    青草处,古树旁,一条大河滚滚流去。格青走在河边,边走边走对疯子说。

    “疯叔,丐帮帮主陈通武功比你如何?”

    这疯子嘿嘿一笑,只一掌,将那河岸巨石轰成粉末。

    格青长舒一口气,点点头。

    “那就好。哎,疯叔,你这武功在河图榜上应该进前三了吧?”

    疯子摇摇头。

    “前五?”

    疯子摇了摇头,接着又点了点头,乐呵呵的在格青面前耍了起来,一会腾空,一会儿满地打滚。

    “哈哈······”

    几声爽朗的大笑过后脸色严肃起来。

    “疯叔,自我记事起你就陪在我身边。你到底是谁?!”

    疯子像是没听见一样,继续疯耍。

    “罢了,但你一定见过我父母吧!他们是谁?现在何方?还活着吗?”

    疯子突然就不动了,闪到格青面前定定的看着他。

    “疯叔,武林人称我知天下事,知天之命!可我却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真是可笑!”说着这大男孩眼中泪光闪烁,全然不像刚才那个聪慧过人的神探。

    疯子眼眶也是通红,手掌轻轻的拍了拍格青的肩膀。

    格青一把抓住疯子的手腕。

    “疯叔你一定知道!你告诉我!请你告诉我!”

    疯子轻轻的挣脱手腕,转过身,“噗通”一声跳进河水中,在水里不停翻腾,不停的戏耍。

    格青回过神来,心中叹道,真不知是真疯还是假疯!

    抬头不远处的青山中一座茅庐匿藏其中,茅庐下清凉的山泉潺潺的流过,葱葱郁郁自成一方天地。

    格青捧起一把山泉泼在脸上,疯子张大嘴巴让那山泉灌进嘴里,咕咚咕咚的喝着。

    突然,疯子一个激灵站起身来,把格青推进茅庐,自己守在路口,一动不动。

    不多时,一行四五十人穿着官服,骑着高头大马疾驰而来。到了路口勒住快马,齐身下马,当中走出一青年,远远的对着疯子一拱手。

    “神捕门二首尊前来拜会格少。”

    忽地,又一队人马飞奔而来,其后紧跟着一顶轿子,落轿,走出一人,面相威严,头戴官帽。

    先前一队人马见那下轿之人,皆拱手道“见过丞相。”

    这丞相道“你等所为何事?”

    二首尊答“江湖之事。丞相不必过问。不知丞相大人所谓何事?”

    丞相道“此人妖言惑众,蛊惑人心,闹得百姓人心惶惶,特来问个清楚!”

    “妖言惑众?你蒙鬼呢!还不是皇帝老儿差你来求格少给他算算还有多少天可活?皇朝还有多久覆灭?这事别人不知道,我神捕门能不知道?”

    丞相尴尬一笑,“瞒不过二首尊,不知这次否请二首尊带个话,我堂堂丞相屈尊前来,至少见上一面,我也好交待。”

    “哼!这是江湖,不是皇城!”

    这丞相吃了憋,一肚子怒火,憋的两腮通红。

    “请,二首尊!”茅庐里传出话来,对与格青而言,轩辕烈的面子还是要给的,况且此人武功不弱,在河图榜仅在自己之后,排第十一,也是皇城七大高手之一,且又是个君子,算得上半个朋友。

    疯子侧身让路,二首尊从疯子身边走过,微笑着点头。

    “凭什么他能进!走!跟上!”

    这丞相大手一挥带着人马就往里走去。

    “啊!救我!二首尊救我!”

    二首尊回过头便看见疯子单手抓着丞相脚踝,在空中抡得呼呼生风。

    “自找的!”二首尊不予理会,却不想那疯子右手一松,丞相便朝着山下飞去。

    “不可!”一个箭步窜出,凌空一个纵云梯,一把抓住丞相闪身落在地上。丞相惊魂未定却又睁大了眼睛,双腿一哆嗦瘫坐在地上。

    只见那一道黑影又冲将过来,两拳相撞,二首尊尽力抵挡,肉身相搏,拳拳爆裂,声雷巨响。

    “格少,格少,快让这疯子住手!有正事相商。”二首尊对着茅庐大喊。

    “疯叔!”格青声音到,即罢手。

    “这家伙!好歹有个人能制住你!”二首尊揉着肿痛的脸,朝茅庐走去。

    两人一见面,格青便大笑道“疯叔对你倒是挺仁慈的嘛。”

    “仁慈?你看看我这帅气的右脸被揍成什么样了!”

    “哦?那要不你们打上一场?”二首尊听到这话,心脏扑通扑通的乱跳。他是亲眼见过疯子和首尊大人的交手的。

    “别!君子动口不动手,有本事你让他和我用嘴比试比试?”

    “哈哈······”

    “别笑了,你今日可是下山把苍坤案给破了?”

    “和疯叔下山一趟,刚好撞见了而已”

    “我听江湖传言,你在破案的时候说江湖要大乱,朝廷要覆灭!真有其事?”

    “朝廷覆灭?没说过!外面那些人就是为了这事而来吧。”

    格青眼珠一转道“沈兄此来可是为了莫疾风一案?”

    “莫疾风?别打岔,问你你怎么会说江湖大乱?”

    “等等······先喝口茶。”

    格青不说,沈林只好做罢。

    “有酒吗?茶多没劲的。”

    “只有茶!”

    “好吧。”茶未入口,听得门外捕快喊道。

    “报二首尊!”

    沈林隔窗喊道“何事?”

    “报二首尊!神箭莫疾风死于家中!”

    “莫疾风?”沈林听得茶杯一抖,不可置信的看着格青。

    “初查结果是何因?”

    “报二首尊!自杀!”

    格青眼神一亮,“哦?自杀?”

    沈林看着格青也是眼神一亮,“格少可有兴趣?”

    “且去一看!”

    ······

    “报二首尊,来时门窗······”捕快还没说完,沈林道“给格少说!”

    “是!”捕快恭敬地对格青道“来时门窗从屋里反上的门栓,我等撞开门后,屋内并没有一丝打斗的痕迹。故而判定是自杀。”

    “自杀?无知!”格青缓缓的朝着屋内走去。

    “退下!”沈林呵斥一声也跟上。

    “沈兄,你这爱酒之人,可嗅得出这是何酒?”格青问道。

    沈林轻嗅,屏气凝神。得意道“不知桑落酒,今岁谁与倾。色比凉浆犹嫩,香同甘露永春。”

    格青接到“十千提携一斗,远送潇湘故人。不醉郎中桑落酒,教人无奈别离情。”

    “哼!格少既是知道,又何故考我?”

    “哈哈,同乐,同乐”

    “不过,这酒气中还有别的气味。像是一种迷香之类的。”

    格青走向尸体旁,莫疾风平躺在床上,脖颈被一把短剑自上而下穿透。双眼紧闭,头向一边歪去,枕角处,一摊呕吐的脏物。床顶悬着半截麻绳,剑尾同样系着半截麻绳。

    “有意思,我本以为他是个只会杀戮的邪魔,却不想有这等手段。”

    “何解?”沈林疑惑道。

    “沈兄,你适才说这酒味中还有一种迷香之类的味道?”

    “没错!我敢肯定!”

    “肯什么定?!那么大一摊香灰,长眼睛的人都能看见。”

    沈林顺着格青手指的地方看去,明显一摊呕吐的脏物映入眼帘。

    “哪里?哪里?哪里有?只有酸臭啊。不信你闻!你闻!”说着伸出手指蘸了点,放在鼻尖闻,再把手指递给格青。

    “额!”格青确实被这货恶心到了,连忙向后退去。这沈林一脸较真,步步紧逼,确信自己的是对的。

    “你闻呐,躲什么!真的!只有酸臭。”格青再退几步,一下后背顶到了桌子。“哎呦!”叫了一声。

    “唰!”又是那道黑影闪过,格青抬头便看见疯叔挡在自己面前,傻傻的对着沈林笑。格青侧过头看了一眼沈林,不禁大笑起来。

    沈林恶狠狠的盯着眼前嬉皮笑脸的疯子,睁大的瞳孔,转向下看着自己蘸了脏物的手指被这疯子措不及防的一推,送进了自己嘴里。

    “啊!”杀猪般的惨叫。黑影一溜烟闪出门去。

    一群捕快冲进门来,看见沈林双手撑着膝盖,弯着腰,不停的干呕,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没什么事,你家二首领见着尸体恶心想吐,很正常。出去等吧。”格青忍笑道。

    正要出门去,一捕快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转头道“二首领,如果想吐吐不出来,可以用手指抠一下喉咙。”

    “哦。知道了,出去吧。”沈林正值干呕的难受,被这捕快一说像是如获至宝。

    “沈兄!别!”格青话还未出口,沈林就把手指伸进喉咙。

    果真一大坨脏物倾泻而下,沈林如释重负的顺了顺胸口,抬头看着格青,格青看着沈林手指。

    “怎么了?你刚才说别!别什么?!”沈林问。

    “嗨,没什么,你都已经做了!”

    “做了?”沈林眼睛突然灰暗起来,右手的食指不停地抖动,脸色发青,胃里又是一阵更剧烈的翻腾。

    总算把胃里的掏空,沈林扶着床棱,全身虚脱。

    “沈兄,你看!”格青将手中的猫咪草倒拿过来,用根茎轻轻的挑开已近凝固的脏物,一坨黑色的脏物出现在眼前。

    “这是香灰?”

    “是!此人是昨夜被杀!所以到现在,脏物已然凝固,香灰自然也得变了样,你若单是找刚刚燃过的香灰,自然是找不到了。”

    格青再一挑,半截香尾豁然出现。

    “你怎么知道这里有香头?”

    “因为如果迷香被绑在麻绳上的话,香头掉落的位置就一定在这里。”

    “你怎么知道迷香绑在麻绳上?”

    “因为剑柄上有半截麻绳,且是火烧断的痕迹。”

    “你怎么知道······”

    “停!沈兄,能不能不要这样对话!”格青说着说着突然觉着自己像是被人牵着鼻子走。

    “嘿嘿,行,你说我听。”

    格青随手把猫咪草扔在桌上,嘴里不知何时又多了一根,一边咀嚼着根茎,一边缓缓道来。

    “依据前面所说,可以推断,是有人将迷香绑在了麻绳中间,当迷香燃烧到一定位置,就会烧断麻绳,而麻绳一端的短剑也就会径直落下插入死者喉咙。请不要打断,我知道你要问什么!”

    格青白了一眼沈林,沈林讪讪的闭上了刚要张开嘴。随手捡起桌上的猫咪草,学着格青津津有味咀嚼起根茎,听得入神,不时的咽下一口唾液。

    格青接着道“这是一种无害却能令人瞬间就能嗜睡的迷香,凶手算好时间,偷取金箭,提前布置好一切。哪怕身在千里之外,莫疾风一样得死。当莫疾风回到家中,关好门窗,这莫疾风又是个粗犷的大汉,这么轻微的迷香他自然不会察觉,迷迷糊糊的中了迷香再迷迷迷糊糊的上床睡着。然后迷香味越来越重,香也越来越短,最后绳断剑落,莫疾风死!即使再有疼痛他也感受不到,看似是一种安乐死法。实则不然,当那剩余的香头落下,然后,点燃被褥,一场天然的火灾焚尽一切,悄然掩盖了一切。”

    “呸!”沈林唾了一口嘴里嚼剩下的残渣。

    “格少你这话······”

    格青瞪了一眼沈林,沈林尴尬的笑道“您请您请。”

    “但一切却又不是如他所想,所以为我们留下了破案的机会。意外就在于,凶手没有想到莫疾风是个酒鬼。这说明,他对莫疾风不了解,他并非当下武林中人,要么是外来之人,要么是新起之秀。而事实的前半是和前面一样,后面就出现了转折,也可以说这凶手运气很好,酒醉后又中了迷香的莫疾风并没有随便的趴在床上,而是和往常一样平躺着睡了过去。因为酒喝得过多,睡梦中的莫疾风胃里的翻腾使他不自觉的歪过头吐了出来。也正是这摊脏物,当香头掉落下来,直接就熄灭了。”

    “再回答你在茅庐中所问,为何我能猜出莫疾风之死,这个就更加简单。因为杀死苍坤的正是莫疾风的金箭。故而推测而已。”

    “好!知天命——格青!名不虚传!”沈林站起身来大叫一声。

    转头对门口的捕快道“记下了没?”

    “报二首领,记下了。”

    “入卷宗,结案,人抬走,处理现场。”

    “是!”一群捕快涌入,该抬的抬,该搬的搬。

    “沈兄,我刚才放在桌上猫咪草怎么不见了?”

    “恩?什么草?”

    “猫咪草!就是我用来挑脏物的那根!”

    “哦,那根啊!我看你嚼这津津有味的我也就跟着······啊!”又是一声惨叫,沈林哇哇的吐了起来。

    “哈哈哈······”格青分明是在戏弄沈林,大笑着走出门去。

    可惜沈林刚才把胃里的东西全部捣腾出去了,这下之声一口一口的酸水往外吐着。

    “二,二,二首尊,你要是······”正在搬东西一捕快看着沈林难受的样子,于心不忍。一边张大嘴巴,手指比划着做着动作,一边善意的提醒道。

    听见熟悉的声音再次出现,沈林那痛苦的眼神中,突然闪出杀气!这捕快吓得一个哆嗦,撒腿就跑。

    “小子!别跑!刚才就是你!”

    ············

    时令已过冬至,夜幕自然不会久等,雪落在房檐上,街道上,月光反映出凄白的夜晚。沈林快步追上格青。

    “格少何去?不然喝杯热酒暖暖身子?我请!”沈林道。

    “不必!倒有一事烦劳沈兄。”

    “嗨,谈不上劳烦,有事您说。”沈林本就是慷慨之人,加之今日破了此案,心中正是舒畅,倒也爽快。

    “带我入皇城!”

    “你要进宫?”沈林诧异道。

    “是!”

    “你当真要为那皇帝老儿屈膝?”

    “呵!亏你想得出来!说明白点,我要你带我去行一天的住所。”

    “行一天?你说那小太监啊!我差人捎个话他就过来见你了!”沈林不屑道。

    “你还想不想知道我说的话了?”

    “什么话?”

    格青看着沈林一脸无知的样子,心如死灰,怎么有这么个智障朋友。沈林觉着气氛不对,这才压低声音道“是江湖大乱吗?”

    格青不说话,沈林嬉笑道“你让那疯子带你去不就行,那家伙轻功好的可不一般。带个人还不轻而一举。”

    格青眉头一皱,这疯叔本十几年来时刻不离,就算看不见人,但只要有危险也能瞬间出现。只是这时间自己怎么突然感觉不到它的存在,实则心中一种莫名的危机感,但也不好说破。

    “一句话带不带?”

    “带!”

    行一天对面的房顶上,两道人影安静的趴着,寒风带起一阵一阵的雪末覆盖在两人身上。

    快要睡着沈林突然被身旁瑟瑟发抖的格青惊醒,小声的嫌弃道“你不会武功还非得受这罪,你好歹学上一点啊!”

    沈林嘴上说着,掌心悄悄的运功,轻轻的放在格青背上,一股暖流窜入身体。

    “沈兄,不可。”格青感觉背上的落雪正在悄悄的融化,难得的伪装正在慢慢褪去。

    “那你要冻死啊!”沈林怒气道,收回手掌,转过头去。

    嘴里喃喃道“这有难度啊······”伸出一根手指,指尖传出一丝细小的暖流传入格青的身体。

    “谢谢。”格青努力的挤出一丝微笑。

    “客气了”

    “有人!”沈林突然轻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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