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光是说话,就让她累的不行。
长乐侧趴在软榻上,盯着那个奇怪的男相女子,眸子里更多的是探究之意。
“万长乐,万贯老贼的独女,你爹勾结山贼,害我家破人亡,今日,我就要替死去的爹娘报仇。”
卓思愤愤的说完之后,就无丝毫犹豫的把匕首扎进了她的腹中,鲜红的血汨汩而出,理智也随着这血腥的一幕活了回来,他颤抖着松开了手,一个踉跄摔倒在了地上。
长乐被疼的头皮发麻,意识越来越不清晰,但还是道,“嘶——我,我爹没有勾结山贼”
死到临头了,还敢狡辩,卓思虽是腿软的站不起来,但还是恶狠狠的指着她,吼道。
“胡说,全回州都知道的事情。”
“我爹没有,都是被人陷害的。”
“你胡说,闭嘴!”
长乐取下金簪子,用尽全力往前一扔,砸倒了烛台,霎时间桌布烧了起来,渐渐的,火越来越大。
腹中疼痛难忍,长乐只能默默祈祷这大火能吸引府中其他人的注意。
“阿娘,还是你最好了,知道儿子着急的紧,就帮着找理由,儿子才得以提早离席。”
“”
路轩云兴奋的都跑了起来,可没想到,都过去好一会儿了,阿娘怎么还跟着。
“阿娘,儿子是去洞房啊,你怎么还跟着呢,这,这,这不太合适吧。”
路夫人也不好意思,忙拿出一颗红枣道,“神医说这个时辰,要拿给长乐的”
路轩云一听什么神医不神医的,就无语极了,打断道,“哎呦,阿娘啊,你怎么这么迷信啊,还信这个。”
“臭子,阿娘还不是为了你今后的子嗣着想吗俗话说得好,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再说了,你祖母就是被神医救回来的。”
眼看着阿娘不高兴了,路轩云连忙揽着阿娘,安抚道,“行行行,儿子都听阿娘的。”
两人正说着,突然被不远处的黑烟给吓到了,他们身后也出现了好多拎着水桶跑过来的厮。
“这这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路轩云想到了屋子里的娇妻,不管不顾的就冲了过去。
“轩云——”
幸好来的及时,火势并不大,只是烛台那一角被烧毁了。
轩云一进屋,就心的抱起了腹中中刀的长乐,对着一旁早就吓懵的卓思上去就是一脚。
“老子看你是不想活了!”
几乎是同一时间,屋外涌进来一大拨人,灭火的灭火,护送的护送。
芍药因为药效过了,慢慢苏醒,她从地上爬起来,看着这阵势,便知道卓思得手了,还没来得及高兴,就看见了抱着不知死活的长乐的路轩云。
“轩云。”
“滚!”
路轩云正在气头上,看她也老早就不顺眼了,要不是想到她怀了身孕,铁定送她一脚。
芍药瞧见发了狂的路轩云,也是害怕极了,不敢再说些什么,赶紧就退到了一边。
“给老子杀了他!”
卓思此时被两人按在了地上,听到指令,一个厮拿着大刀就要挥下。
他知道不可能活命了,便大喊着解气,道,“你们这些勾结山贼的衣冠禽兽——,我死后决不会放过你们的——。”
路轩云一下子便知道他是谁了,这就是逃掉的那个崽子,心下更是又怒又虚,大吼道,“杀了他!给老子杀了他!”
“等等,不,不要杀他。”
长乐的意识越来越薄弱,说完这句话后,就昏了过去。
厮看大少奶奶发话了,也不知道该听谁的,大刀在他手里无措的握着。
“先关进大牢里。”
路轩云丢下一句话,就抱着长乐赶紧离开了。
而卓思,木然的坐在地上,他搞不清楚万长乐为什么要留他一命。
难道真的有隐情吗
大喜变成了大祸,路府一片惨淡,那一片片大红色的布置显得特别讽刺。
何神医在诊治的时候,不准他人打扰,所以就把闲杂人等都给赶了出来,他们只能在屋外干着急。
路老夫人双手合十,在那不停的阿弥陀佛,轩云和路老爷坐在石桌旁,一言不发,而路夫人盯着手里的红枣发呆。
突然,路老夫人手中的佛珠散了一地,她的一声惊呼也打破了此刻的宁静。
而路老爷再也忍不住了,盯着儿子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丫头婆子们看着架势,便都识趣的退下了,路轩云这才支支吾吾道,“那,那伤到长乐的混子,是山贼误杀的那对夫妻的儿子。”
“啪——”
路夫人连忙把儿子护在自己身后,但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你就是活该!活该!”
路老爷气的狠狠拍了拍好几下石桌,一旁的路老夫人虽只听了个大概,但也是明白了,只能不停摇头,道着“作孽作孽。”
这时,路轩云捂着脸,跪了下来,道,“明日我就按照原计划彻查,那一切的罪责就都推给山贼好了,混子我就,我就饶他一命。”
其余三人互相看了眼,算是默许了,毕竟,这是目前最好的办法了。
屋内弥漫着药的苦味,床上的女子咳了几声后,也就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月老大喜,一来他的仙丹效果就是这么显著,二来丫头身子还是不错的。
“爷爷——”
长乐拖着病体坐了起来,可腹中伤口的巨疼让她整个人都没坐稳,幸好月老及时扶住,才没让她倒下。
“嘶——”
月老看她疼的厉害,赶紧端来一碗黑色的苦药,道,“这药需要先喝三日,每日早,中,晚各一次,等等我给你的药膏,每日只需涂一次,七日即可痊愈,幸好伤口不是太深,没有伤到要害。”
长乐喝了一口,差点吐出来,这个味道实在太奇怪了,但现在可不是矫情的时候,她索性闭上眼睛,一饮而尽。
月老看她喝这仙药的乖乖模样,便想到了死活不肯吃药的兮年,差点笑出声来。
她刚睁开眼睛,面前便出现一块麦芽糖,也没有多想,她便塞入口中。
甜味中和了那奇怪的苦味,她的眉头也舒展开来。
“多谢爷爷。”
“哎呦,谢什么呀!”
长乐突然抓住了月老的手,道,“爷爷,不知你可否帮我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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