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ad2江尧顿了顿,点点头,假装听不懂她的意思,非常自然地接过话。
“那你先在外面转会儿,我回去整理一下,我们再一起回老房子?”
“你一个人回去,万一有事,也不安全。”
苏裕看着他,任由安静在空气里漫延。
江尧继续装作不懂,没有停的意思,挑眉看她,表情有些不太自然。
“要不,回我家吧,至少安全。”
话后,还补了几句,企图增加可行度。
“……你工作服应该还没发下来吧?我记得是每年开春才会订新的。”
言下之意,她不用周一换工作服,套现在这身儿就行。
“我那边空房间多,新房子,从没人去过,你可以选一间自己喜欢的,睡觉锁上门。”
“路上买点换洗用品,明早我们一起回单位……”
有所企图的人,往往话都很多,以论证他的观点正确。
江尧一直观察着苏裕的表情,妄图掐掉她眼里的拒绝,表情从有些不自然到了极不自然。
两个人谁也没吱声,都揣着明白装糊涂,谁也不让谁。
他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没有半点儿心虚,一点也不退让。
苏裕呼出一口气,尽量保持心平气和。
“江尧,你这样,真没意思。”
丝丝缕缕失望在眸光中漫出,倏然又像是想到什么,他眼神中那微小的光亮闪了闪。
“如果你怕等久了,我也可以直接去单位那个小超市买个剃须刀和换洗衣物。”
“……我记得家里洗衣机是有烘干功能的。”
他有些着急,说话的语速也连带着快了起来。
两人又僵持了许久,江尧依然不肯退步。
苏裕索性不再理他,拿出手机重新下单约车。
一连下了好几次,都被师傅打电话过来婉拒。
路上的车辆几乎在以龟速前行,更别提有空位的出租车出现了。
再看着旁边一动不动像个雕塑的人,心里的无名火越烧越旺。
“你周六没开车来单位?”
话题陡转,江尧有些莫名所以地回复,“开了。”
“那你今天为什么不开车过来?”苏裕问。
江尧眼神晃了一下,然后理直气壮地说:“……车没油了。”
不是没油,只是出门遇见王工后,误会他和苏裕关系时,起了点歪心思。
只是没想到这点歪心思,反而导致两人在单位门口吵了一架。
这会儿提着,倒是真后悔没开车过来。
“……??”
苏裕彻底被气着了,亏他能想出车没油了这种借口,他怎么不说天降巨石,车被砸了。
再次冷落下他,她继续垂头拿着手机约车,仍以失败告终。
江尧在侧后边一直垂眸瞟着她的手机,在第6次失败后,起了心思。
“还是打不到吗?”
“嗯。”苏裕有些不耐烦地回了一声。
他思索了一会儿,走到她面前,挡住了她看向远方想打空位出租车的视线。
“苏裕,我们打个赌吧。”
“什么?”
她抬眸望着他,没明白他的意思,突然打哪门子赌。
江尧指了指路口拐角的地方,眼底浮起一丝希望。
“如果等会儿拐角处开过来的第6辆车是红色的,你就同意我跟你一起回去。”
话未说完,他嘴角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苦笑。
“如果……是其它颜色的,我就自己回家,你……你去酒店吧,我个人报销。”
看着江尧眼里流露出的情绪,她动摇了。
顺着他手指着的方向看过去,马路上几乎都是黑、白、灰、黄四种颜色的车。
十辆车里也不见得有一辆是红色的,何况拐角处刚过去一辆红色车,后面再跟上的概率很小。
何况他们像现在这样继续僵持下去,谁也不让谁,总得有个结果。
“好。”她抿了抿唇,同意了。
江尧闻言,神情微舒,轻轻呼出了一口气,眼里的伤感这才散去了一些。
窃喜于她终究还是心软了,眼神一直盯着拐角,似是要把那个地方看出个洞来。
第一辆——黑色。
第二辆——黑色。
……
第四辆——灰色。
……
经过这一茬子,苏裕这会儿心里反倒平静了下来。
想想也觉得好笑,不就是两个人走在一起吗,她是不是太小题大做了一些。
明明知道江尧说的撇清关系不是那个意思,自己偏要扯到那方面的意思去。
她租江尧房子这事儿,能瞒得了多久?
总会有一天,有认识他的邻里邻居看见她现在住在那儿。
连带着后面遇到余泽宇的事儿,她也有些反应过度了。
一年多了,他谈了几场恋爱,换了几个女朋友,别人说的正牌女友,就一定是她吗?
怎么自己就那么自作多情,对号入座了。
他准备唱那首歌的时候,压根就还没有看向她的方向,后来也不过是凑巧,朝着她的方向说了那句话而已。
所有的巧合,都能得到合理的解释。
在他心里,自己有多少份量,一年前就已经很明显了。
人那么多,且不说他能看到她的几率有多小。
就算看见了,她也不该躲闪,显得自己还多在意似的。
……
“你赢了。”似是自嘲,江尧苦笑道。
“嗯?”苏裕茫然的盯着他
他的声音唤回苏裕丢失的三魂七魄,她尴尬地眨着放空的眼睛。
“第六辆是‘黄色法拉利’。”他抬了抬下巴,示意苏裕看拐弯处。
她视线右移,的确,是一辆出租车,而且是空的。
还没等她开口,江尧清了清嗓子,打起了些精神,说:
“走吧,我先送你回去收拾些东西,这几天就住酒店,安全些。”
苏裕有些狐疑地抬头观察他的眼神,探究他葫芦里突然又在卖什么药。
倏然转变态度,让她觉得有些奇怪,好似中了圈套,却又一时没有察觉出来。
他此刻眼神清澈,十分认真。
甚至连疲态也没有刚刚浓烈,更别说已经消失殆尽的失落了。
越正常,就越显得不那么正常。
站在路口,望着越来越近的那辆“黄色法拉利”,苏裕不由叹了口气。
“空车来了。”
江尧愉悦地“嗯”了一声,全然不像之前那么紧绷,由内向外地散发着轻松的语调。
按以往的经验,他知道苏裕这是同意了,且气也消得差不多了。
这个连吵架都舍不得多耍一会儿小脾气的姑娘,总是自己消化掉情绪,再自我攻略着自己,害怕给别人多添一丝麻烦。
江尧此时庆幸她的情绪终于稳定了下来,对他不再那么抗拒。
却也更心疼,十年过去了,她还是没有改掉委屈自己的性格。
他多想抱着她说:傻姑娘,你也是可以大吵大闹发脾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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