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守卫
来到村口,村长早已牵着马在此等候,旁边站着个朴实青年捧着把剑,应该就是他的儿子。
“你可来了,现在是午后,天气还算暖和,要是到了晚上可有你好受的,所以你得快点。”
“这是给你的剑,还给你准备了些盘缠和干粮,在黑木镇里住一夜也没事。到那边直接去城镇大厅,镇上最大的建筑,有高高的钟楼你远远就能看见。直接进去,拿着信找镇长就好了。”村长交待的很细致,毕竟是他亲自拜托的,而且事关重大,不想出了岔子。
事实上,要不是村里只有一匹马,他儿子也不会骑马,又那么老实,他本打算让他儿子一起去。
奎点头应下,表示都记住了。奎特意观察了那把剑,果然如自己所想,剑倒是好剑,王国制式兵器没有偷工减料,只是用的多了磨得有些薄,再加上些许锈迹,让人怀疑是否能在战斗中对拼几次,更不用说杀魔物了。
村长倒是不担心他“傻子”的名声,就说了这么一次。村长儿子上前递送了剑,他只是个单纯的青年,以前不和奎走近也是跟风,不过这次听说他杀了一头魔化野猪倒是很佩服,加上自己父亲影响对奎也没什么偏见,所以对于父亲的决定没什么意见。
奎接过所有的东西,跨上那匹老马,扣上自己破损的熊裘——防风保暖无碍,双腿一夹便启程出发。
……
路上的风景没什么好看的,一路也没有遇到意外,但是毕竟是老马了,速度不快,奎还要在途中放马停下来休息,因此直到天色渐暗才到达黑木镇。
奎放过了那匹可怜的老马,将它寄存在了驿站,自己一人动身前往城镇大厅。
确实如村长所说,城镇大厅非常好找,免了奎不能说话没法问路的苦恼。但是当他走到城镇大厅门口,却遇到了麻烦。
“站住!你是什么人,从哪里来,干什么,说清楚!”城镇大厅门口站着两个武装精良的守卫,见到一身破损熊裘高大壮硕的奎立马紧张了起来。事实上因为天色近晚看不真切,在奎走近之前,他们以为城里进来了一头熊。
奈何两个守卫面对的是一个不会说话的哑巴!只见奎低头用他深邃冷漠的黑色眼睛看着眼前的两个卫兵,面无表情地解开了他的熊裘,想要掏出那封报告信,却不慎露出一截剑柄……
“有刺客,拿下他!”卫兵被吓了一跳,眼前这熊汉带给他们太大的压迫感,早已是草木皆兵,看到那截剑柄更是不疑有他,大喊一声端起长枪下意识就是一刺。
心里虽怕,手上功夫倒是不差,这一枪刺得又快又稳,足见平时训练有素,可见是从精锐部队里来的。只是两守卫平时训练时候扎的都是与自己等高的草人,也就一米七五左右,眼前敌人接近一米八五,比他们高了一截,平常瞄准扎的地方变高了,情急之下准头自然也就没平常准了。
奎反应很快,脑子甚至都不需要想起什么技巧,在枪头临身之前两只大手一边一个一把抓住,手腕内旋改抓为夹收入腋下。守卫根本抓持不住,又抵不过奎的巨力,武器直接脱手而出,自己反而摔了个踉跄。
奎收缴了他们的武器却不趁胜追击,毕竟自己是来汇报的,把镇上守卫打了算是怎么回事。这件事不过是一个误会,只要自己说开……不,把误会解开就好了。
然而两名守卫倒是尽心尽责,武器没了也不退走,爬起身大喊一声又向奎冲了过去,竟是想肉搏拼命。
奎没法,只好先让他们安静下来才能好好掏信。两人喊得挺大声,冲得却不快,至少没那头魔化野猪快,奎直接瞅准机会两手一搭就锁住了两人的咽喉,脑海中适时浮现摔角擂台上锁喉抛摔的技巧,正要实施,忽闻一声大喝。
“住手——”出声的是一个衣着精美衣服、大腹便便的胖子,“谁敢在此撒野,哪里来的熊……唔,哪里来的村夫,在咱们黑木镇上动手,想吃牢饭吗?”
奎没有理那个胖子,准确的说是无暇理他,因为他感受到一道冰冷的视线锁定了他的全身,感觉自己稍动一下变会招致狂风暴雨般的攻击。而视线的主人,正是来自胖子身旁,一名身着暗灰全身铠、头戴全覆盖式头盔的神秘人。
奎不知道那人的眼神是怎么透过那么严实的头盔还能锁定自己的,没想到真的有气机锁定这种超出他理解范围的东西,但是自己是来送信的,不是来拼命的,当下两手一松,被勒得面色发紫差点没气的两名守卫急忙跌坐在地上调整呼吸。
奎高举双手,示意自己没有敌意,两名守卫连忙收走了他怀里的剑,反扣住他的双臂,押送至盔甲人面前,满面羞愧地低着头不敢说话。
“松开他吧。”盔甲人的声音从头盔中传了出来,音色已然失真了听不真切,也感受不到他是喜还是怒。守卫稍有迟疑,但是不敢违抗命令,还是松开了。
奎松了口气,不敢耽搁,迅速掏出了怀里的信件递上。
胖子接过信,略做检查便恭敬地向盔甲人呈上,全然没有先前大喝的气势:“大人,您请过目。”
“不必了,你是这里的镇长,我无权过问这里的事务。”盔甲人没有看这个镇长,却一直面向奎。奎能感觉到,自己一直被注视着,不过方才动则招致攻击的威胁感消失了。
胖子官员这才心翼翼地打开信封,看了两眼,马上又将纸张递上:“大人,您还是看看吧,和您此行目的有关。”
盔甲人这才将目光转移,接过信件,大致一扫,沉默了一会,却问起了奎:“你叫什么名字?从哪里来”竟然是将之前守卫的问题重复了一遍。
奎感到有些无奈,这么重要一件事怎么人人都先问我是谁。他只好张张嘴,指指自己的喉咙摆摆手。
“哑巴?”
点头
“你父亲是谁?”
摇头
“今年多大了?”
奎比了个十四的手势。
“孤儿哑巴?”
……
这什么人哪,真会说话,可太气人了吧。饶是奎从被说闲话说惯了,心理素质良好,乍听此言还是忍不住火起,皱了皱眉,捏紧了拳头,但是还是暂且忍住了,认真地摇了摇头。
“生气了么,生气了就打一架。”盔甲人却不罢休,又出言挑拨,旁边的守卫和镇长都惊讶地面面相觑。
奎听出来了,眼前这人是故意挑衅,也许是为了报复手下被打了,又或者是别的什么原因,总之这场架是躲不掉了。他也不推辞,心里确实有火,说父亲怎么样他暂且不关心,毕竟从就没见过,说他孤儿这不是咒他母亲吗。方才忍下是因为这人要去村子那边调查,他不想惹事,然而现在既然逃不过索性满足他的意思。而且他有种直觉,这盔甲怪人好像认识他一样。
奎知道这次的敌人不同以往,魔化野猪力量虽大,但是只是快死的没有理智的野兽;刚才的两个守卫虽然受过专业军事训练,但是终究只是泛泛之辈,加上心有胆怯,有力也发挥不出来。眼前的盔甲人,仅凭眼神就让自己感受到如芒在背的威胁,三言两语就挑拨得他情绪波动,是个狠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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