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回到炎去找月,然后被魔能震晕的那晚。
夜晚,暴雨在不断的下着,一个人来到了伦思特城镇的大门前,这人身上穿着极为精致,布满花纹的布甲,头上戴着的风帽将面容严严实实的遮住,背后有着一把包着布的短弓,腰后面挂着一个箭袋,箭袋里的箭矢在雨中仿佛闪闪发光。
卫兵拦住了他,这个奇怪的人从腰间掏出一卷纸,那卫兵看到上面有着维安的印章,便向围墙上的卫兵大喊了声“开门”。
“还有件事,把你们老大叫过来。”那人对卫兵冷冷的说到,虽然是在雨中,但是声音十分洪亮,那卫兵听到后马上去找维安。
不过一会儿,那卫兵把维安带了过来,维安见到那个人后,对其他卫兵说了句话,周围五个卫兵都离开了。
那人见到维安,将手中的那卷纸丢给了维安,然后说道:“我收到信了,报酬我要一半。”维安接住那封信,然后回答道:“你可知道,曾经是我把你带上去的,现在你胃口这么大了?不看看这是谁的地盘。”
那个戴着风帽的人显然很不满意,但这是维安所管的地方,也没有什么办法,只好说:“那我只要百分之三十的报酬,告诉我详细情况。”
维安脸上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笑容,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凑到他的耳边,很声的说了一句话,然后给了那人一把钥匙,慢慢的走了。那人接到钥匙后,马上消失在了城镇中。
一阵喧闹声,把炎从一场噩梦中惊醒了,炎睁开双眼,迷迷糊糊的看见奥尔森在使劲摇着自己的肩膀。炎轻轻的推开了奥尔森,从地上爬了起来,强忍着眩晕感稀里糊涂的问道:“这他妈怎么回事。”
“你忘了吗,先生,你昨天说要来这教堂的。我一直等到快上午了,都没看到你回来,所以来找你了。”奥尔森回答道,“我一到这,你就倒在这了。”
奥尔森这一句提醒,炎感觉清醒了许多,想起了昨天来这教堂,结果被自己的弟弟所震飞的事情,然后望了望地上,一地的木头残渣,残渣中还有一块破碎的护符。
炎知道那护符已经完全损坏了,遗憾的摇了摇头,然后试图走几步,但腰间的疼痛感让他感觉寸步难行。
“我记起来了。”炎一边揉着腰一边说道,“谢谢你来叫醒我,我现在感觉很糟糕。”昨天被震飞的那一摔加上酒馆打架的那一摔让炎的腰部异常疼痛。
奥尔森接下来从口袋里掏出一株药草,用手揉碎,然后交给了炎,炎知道这是一种药草,能缓解疼痛,便一口吞了下去。
休息了一会儿,炎感觉腰部的疼痛少了很多,脑袋也清醒了,已无大碍,然后望着那扇打开的窗户,寻思了一会。
“子,森林还有路或者能住人的地方吗?”炎望着窗户,一边问,一边思考着。
“最后一条路是通往海拉尔的,这条路很好找,就在教堂周围。但是这片森林我来了好几次了,没有人住在这。”奥尔森摆了摆手,回答道。
海拉尔,会不会月已经到了那里,炎心里默默的想着,自己准备先回到伦思特吃点东西,休息一天,明天出发前去海拉尔。
制定完计划,炎对着奥尔森说到:“走吧,回伦思特。”然后两人走出了教堂。此时已经接近中午,天空已是晴空万里,炎没想到昏迷了这么久。由于昨晚下暴雨的缘故,一路上坑坑洼洼的,很不好走。炎和奥尔森花了很大的劲才走出了森林。
很快回到了伦思特镇,炎想到明天就要离开这个地方了,于是叫奥尔森把钱袋还给自己,然后把他打发走。
奥尔森很不情愿的把腰上的钱袋还给了炎,炎数了数,还剩下三枚金币,足够今天的吃喝了。
“行了,我明天就要去海拉尔了,你可以走了。但别再犯事了,不然到时我也救不了你。”炎瞪了奥尔森一眼,奥尔森听完后点了点头,很快溜掉了。
炎现在浑身湿漉漉的,下半身沾满了泥土,他现在只想到酒馆租个房间,清理一下自己,然后好好的睡一觉,思考昨天的事情。
为什么月昨天要击晕自己,为什么他不想见到自己,炎很是不解,随后脑中出现了各种各样关于月的记忆片段,又想到自己要去海拉尔寻找了,心里又是一阵难过。
对于炎来说,在两年的奔波和战斗中,亲人是他心里最后一道防线了。
维安的出现打断了炎的思考,维安向炎说了句你好,然后说道:“怎么下身都是泥土,去哪里了。”炎想到昨天维安对自己所说的“你可值五千枚金币”背后不由的出了冷汗,然后冷冷的回了句:“去找了找,没找到。”
维安听了,笑了笑,又说道:“你还有什么打算吗,比如接下来去哪,别在意,我只是问问。”
“抱歉,不能告诉你,但是谢谢你的关心了。”炎不想让维安插手自己的事情,但是出于对自己曾经战友的尊敬,还是礼貌的回了一句。
维安知道问不出什么,然后离开了,回头看着炎的背影,脸上露出十分阴险的笑容。
此时,在伦思特另一边,奥尔森在面包房买了块面包,在一条巷子里准备填饱自己的肚子。马上,那个昨天晚上戴着风帽的人进到了巷里,然后走向了奥尔森,掏出了两枚金币。
“是叫奥尔森吗。”那个人的声音依旧很洪亮。
“额…先生,有什么事情吗?”奥尔森看着那人被风帽包裹着仅露在外面的一双眼睛,十分紧张的回答道。
“我想问一些事情,就是那个人的一些事情。”风帽男把钱丢了过去,但奥尔森没有接,金币掉落在地上,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奥尔森思考了片刻,然后吞吞吐吐的说出来一句话:“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也不知道…”话还没说完,那个人从腰间瞬间的抽出腰间的匕首,抵在奥尔森的脖子上,动作极其迅速。
“他昨天晚上去哪儿,今天早上又是怎么回事,说清楚。”那个人声音变得嘶哑起来,“你也可以不说,但是,可以试试。”
奥尔森大脑一片混乱,之前炎只是亮了亮剑刃,威吓一下他,而现在这个人是直接拿刀抵在自己的脖子上了。
“我…我说。”奥尔森见到自己已经要死了,毫不犹豫的把昨天晚上和今天早上所说的全告诉了这个人。
那个人没有再说什么,冷笑了一下,为防止奥尔森告密,然后摁着奥尔森的头在墙上猛的一撞,直接把奥尔森撞昏过去,虽然没撞死,但得在这条巷子里躺上一天了。
此时的炎已经在酒馆里已经洗漱完毕,吃了一顿饭后在床上躺着,完全不知道奥尔森那边发生的事情,这床虽然不是很好,但是上面铺了一层野兽的皮,睡上去也是十分暖和,让炎忘记了这几天的劳累与辛苦,不一会就睡着了,发出很大的呼噜声。
另一头,那风帽男得知这些消息后,马上找到了维安,告诉了他,然后说道:“要怎么处理?”
“有两个,放长线钓大鱼。”维安阴险的笑了笑,又说道,“他在找的那个黑魔法师,多半是他弟弟,也是通缉令上的,两个加起来整整有一万枚金币啊。”
一万枚金币,在德拉瓦这个国家,是可以让一个人一生不愁吃不愁喝的,一般人的赏金也就几百枚,但炎和月已经逃了整整两年,又是逃兵,赏金已不知翻了几倍。
维安马上就想到了一个完美的计划,告诉了那个人,随后那个人离开了,为明天的战斗做准备。而维安,为这一万枚金币想出了一个更阴险的想法。
一万枚金币,可以为一个人带来地位,财富,还有女人,维安之所以加入白月军队,就是为了那不多也不少的军饷,现在他被贬到这种地方,靠着收一点数量极少的税活着,导致自己对财富的欲望愈加膨胀,已经忘记了炎曾经是自己的战友,现在的炎在他眼中,就是一大袋满满的,亮晶晶的金币。
很快到了第二天黎明,炎睡醒来后感觉十分精神,迅速前往那片森林,决定从奥尔森所说的路走到海拉尔。
一路上,炎都在为接下来到海拉尔的旅途做打算,他认为,月应该在离这最近,属于海拉尔的城镇里。
几时后,炎来到了那片教堂,但是,他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因为前天暴雨的缘故,即使经过一天的暴晒,但脚下的泥土依然很潮湿,走起路来免不了会拖泥带水,而那座教堂的大门前的岩石砖台上,有着很明显的脚印和一点泥土,看上去很潮湿,显然是有人刚进去过。
炎心里一惊,是不是自己的弟弟进去了,他虽然知道这可能性很低,但还是忍不住想去看看里面到底是谁,要是万一真的是月呢?
炎从前天打开的门缝心翼翼的钻了进去,周围依旧是布满灰尘的长椅,前面还是那从没见过的女神神像,但是那神像下站着一个人,背对着炎。
这人听见炎的脚步声后,回头看了看炎,然后声音很平淡的说道:“逃兵,你知道自己值多少钱吗。”
炎仔细的看了看那人的脸庞:是个男性,但五官端正,极其俊美,有着很奇特的尖耳廓。而这人的右手,提着一把刻着铭文的短弓。
这并不是人,是精灵,一种奇特而又稀少的种族,在整个大陆里,精灵的数量最多不超过两千个。
精灵这个种族最大的特点就是用弓作为武器,每个精灵都是一名优秀的弓箭手,他们的弓上会刻着各种各种样的铭文,在战斗中,将魔能附在箭矢上,其威力极大,不亚于弩。
而且,炎从这个精灵的话语中得知,这个精灵是一个赏金猎人,赏金猎人是一种特殊的职业,专门干脏活和追杀通缉令上的人,割下目标首级以换取高额的赏金。
炎知道这种职业的人为了钱什么都能干,况且这还是个精灵,箭术高超,很不好对付,便马上拔出直剑,然后双手握剑摆出战斗姿势。
“你妈的,我警告你,不要惹我。”炎双手握着剑,恐吓到,他不知道这个赏金猎人是怎么在这的,但被盯上了就只能打了。
那精灵似乎并没有被恐吓到,反倒冷笑了一声,然后拿起短弓,转过身,熟练的从背后的箭袋里取出了一支箭,然后拉弓搭弦,迅速的将这只箭矢射了出去。
两人相距几十米远,炎又没有盾牌,赏金猎人占了很了很大的优势。
炎向前跑了几米,见那支箭矢射过来,稍微转身,躲过了第一次射击,那精灵眼看没中,又老练的射出了第二支箭矢,第二支箭直奔炎的脖子,眼看就要飞过来了,炎马上举起剑,试图挡住,箭矢跟剑产生了摩擦,偏离了,从炎的右眼擦肩而过,虚惊一场。
但那猎人似乎并没有在意,再次冷笑了一声,将一只箭矢搭在弦上,拉满弓,但这只箭矢与上两支不同,在搭在弦上的那一刻,一股红色的魔能缠绕在箭矢上,随后这支箭矢浑身都冒起火来,火焰越烧越旺。
这精灵用的是火魔法,这把铭文弓就是触媒,他将魔能附在箭矢上,所以这箭矢着了火。
炎并不清楚这是什么鬼东西,但这支箭矢比之前的两支都要快,还没等自己反应过来,直接刺入自己的左肩膀,将自己射到在地。
炎感觉左肩那火辣辣的疼,他能闻到自己皮肤烧焦所发出的气味。
自己就要死了吗?炎默默的心想,没想到最后都没有看到自己的弟弟。
这时,他耳边传来了很熟悉的声音所说的一句话:“够了,别把他搞死了。”
炎一口气,拔出了插在左肩膀上的箭矢,然后一骨碌的爬了起来,他看见了维安正在向自己走来。
原来是这个杂种叫的赏金猎人,炎恨不得把他撕碎,他没想到曾经的战友会背叛他。自己的左肩膀受了伤,刚刚又因为被射中了,直剑因为疼痛感早已从手里脱落,于是,什么都不管,右手握拳直接向维安打来。
维安知道炎以受了伤,这一拳没有多大的威胁,轻而易举的躲了过去,然后还了一拳,把炎打到在地。
炎感到天旋地转,倒在地上,左肩膀的伤让他感到非常疼痛,但他恨不得起来把维安撕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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