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云图眼底快速闪过一抹失落,表面上却装做无所谓说道:“下臣身份卑微自是不能和陛下比较。”
汤云图说话的时候便拦在冷清颜跟前,一只手拍在假山上把她圈在中间,冷清颜面上浮现不悦之色,冰冷的水眸直视他,“感郎千金意,惭无倾城色。”
汤云图高大的身子罩住她娇的身躯硬是把所有月光都遮挡住了,居高临下的看她,“清颜,我一定会让你心甘情愿的离开陈亦这个昏君。”咬牙切齿的说完,他缓缓伸出手指,她侧身躲开冷冷的看他,“你想干嘛!”
汤云图的脸上表情紧绷,伸在半空的手僵了一瞬缓缓接近她的右脸颊,指尖在她巧可爱的耳垂上轻轻带过很快便收了回来。
“贵妃娘娘,如果你做不到绝情就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包括我。
汤云图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冷清颜有点愣怔,刚才她还以为……原来是自己以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看着汤云图缓缓消失在夜色里的身影好半会才回神,她扶着假山站起来走进夜色中。
清颜宫
皇帝捏着杯盏的手一点点收紧,额上的青筋一根根凸起,剑眉冷蹙,深邃的眸子扫过底下的宫婢和太监落在领头的大宫女丁香身上再次问道:“贵妃娘娘究竟去哪了?”
“陛下恕罪,贵妃娘娘她出去从来不带奴婢,奴婢真的不知道娘娘去哪了!”
皇帝面色一凛,站了起来手中的杯盏‘咣当’一声碎在了丁香脚边,所有人都屏住呼吸不敢发出任何声响,生怕惹怒皇帝。丁香身子一颤,面色微变还是一口咬定不知道贵妃娘娘的去向。
“废物,朕要你何用?”皇帝抬腿就往丁香身上踹了一脚,怒目横眉道:“朕从不养废物,来人把丁香带…”皇帝的话还没说完门外就传来一道清冷的声音道:“慢着!”
皇帝抬眼看向门口,只见冷清颜正往里面走来,他面色微霁坐回原位。
冷清颜走到皇帝面前微福身行了礼,“陛下您为何发如此大的火?”
“爱妃你做了什么好事莫非要朕说出来你才肯承认不成?”皇帝强压怒气笑着反问道。
冷清颜疑惑不解道:“陛下何意!”她不过就是去了趟冷宫罢了,怎生就让皇帝发如此大的火呢?
“何意!”皇帝的眼神骤然冷冽,他似笑非笑的盯着冷清颜道:“如嫔死了,你知道吗?”
冷清颜诧异,如嫔死了皇帝是怎么知道的,如嫔不过是冷宫弃妃怎么着也不可能有人去告诉皇帝,如嫔死了就死了,皇帝至于发这么大的火吗?
“臣妾……”冷清颜犹豫着张开嘴巴,还没来的及说话就被皇帝冷声打断了。
“贵妃入冷宫行凶杀人,来人把贵妃带下去听候发落。”皇帝道。
门外走进三个侍卫,刚要靠近冷清颜就狠狠的扫了他们一眼,吓的侍卫腿都打颤不敢再上前。
“陛下,臣妾没有杀人,陛下不能无凭无据的冤枉臣妾!”冷清颜看着皇帝说。
“把人证带上来。”
皇帝说完就有三个侍卫押着一个老嬷嬷进来了。
“冯嬷嬷!”冷清颜皱眉看着冯嬷嬷,冰冷的眸子直直的盯着她问道:“你看见本宫杀人了?”
“老奴……老奴不能说谎,您离开冷宫后如嫔娘娘就走了。”冯嬷嬷还是有些怕冷清颜的,缩了缩脖子,眼神闪烁不定不敢看冷清颜。
冷清颜勾起嘴角,转身看着皇帝说道:“陛下圣明,这老刁奴无凭无据的就冤枉臣妾,实在可恨,请陛下为臣妾做主。”
冯嬷嬷吓的面色惨白,“老奴没有说谎,贵妃娘娘去冷宫杀如嫔娘娘时遗落了耳环一枚,老奴已经交给四公公了。”
“老刁奴,你还敢胡说,本宫今日刮了你。”冷清颜怒目圆睁,“来人,把这老刁奴带下去刮了。”
“陛下明剐了,老奴没说谎,老奴冤枉……”冯嬷嬷瘫软在地,三个侍卫驾着她就要往外拖出去时她挣扎开侍卫跪着爬到皇帝脚边苦求。
“冷清颜!”皇帝怒喝一声,伸手甩出一样东西正中冷清颜脚下,冷清颜垂眸看过去,面色微变,她的耳环怎么会在皇帝手里?
脑海里闪过汤云图的警告,难道……
是若桃!
“臣妾……”话哽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来,她为什么害我?
若桃!为什么要害我?冷清颜不明白,她和若桃关系这么好,她为什么要害她呢?
“你还有什么话好说?”皇帝瞪着她问道。
“臣妾……”
冯嬷嬷低着的眉眼松开,嘴角轻扯开一抹得意的笑,呵!冷清颜,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娘娘的耳环没有丢。”丁香的声音突兀响起。
冷清颜愣了一下很快就反应过来,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耳侧,垂下的眸子转了转缓缓抬头她看着皇帝,“陛下,这老刁奴着实可恨,臣妾今日根本没有去过冷宫,端贤妃可以为臣妾做主。”
皇帝命人去把端贤妃带来,端贤妃为了讨好冷清颜自然按照冷清颜说的话说。
皇帝注意到冷清颜的动作顺势看去,冷清颜的耳环还在!转而看向冯嬷嬷的的目光骤然冷漠,“你这老刁奴平白无故的冤枉朕的爱妃,来人把这老刁奴带下去丈毙。”
“陛下,老奴冤枉,老奴冤枉啊!”冯嬷嬷弓背直嚎,老泪纵横,廋如鸡爪的手指抓着皇帝的龙袍一角,死死的抓着不肯放手。
“你们还愣着干嘛!把她带下去。”皇帝怒目圆瞪一脚甩开冯嬷嬷把她踢到一边对侍卫说。
“陛下饶命,老奴冤枉……老奴冤枉……”
侍卫上前押着冯嬷嬷往外带,冯嬷嬷的喊冤声渐渐变轻,随后响起一阵高过一阵的喊叫声,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那叫声也停了下来。
冷清颜知道那个曾经欺负过自己和姐姐的老嬷嬷没了,心里没有想象中的快感,她看向跪了一地的宫女和太监,所有人都颤颤巍巍的害怕样,底下人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都是低着头恭敬的跪着,只是竹枝的身子似乎抖的更厉害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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