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谁知晓,就是那一夜,一个少年挥剑指天,对天狂怒,将所有的怒火都向夜空挥洒,以此为誓,要成为强者,强者中的强者,告慰她逝去的灵魂!
翌日,他又一次的默跪在茅屋之前,当老者从屋中走出的时候,他才开口说:“师傅,徒儿知道错了,请您原谅……”
老者看到地上他唯一的徒弟,几天沉闷地脸上不免有一丝的安慰,慢慢地说道:“遇悬崖勒马而返,识迷途知错而回,这一切都不太晚,起来吧!你要知道你生来就是一名人界的战士,用跪拜去挽回你的错误,那是错上加错,拿起你的剑,到梨园来……”
一天老者对少年说:“剑术,凌空之术,御风之术,三术乃是作为初等战士的基础,你要记着,剑境,分三乘,手中之剑是下乘之剑,意念驱剑,是中乘之剑,而意剑,才是上乘之剑,真正的剑上之剑,叶风,记着老夫的话,永远的记住!”
一天老者对少年说:“凌空之术,在于一种定力,立于高空,犹若浮云,恰似清风,用自身灵气以有形之躯立于无形之空,是错论,应先以灵气之力将有形之躯化为无形,进而无形之躯才可立于无形之空,这才是凌空之真意啊!”
又一天老者对少年说:“御风之术,在于风身合一,若是御风慢于风,是风中之败者,如若御风快于风,才是风中之王者,但切记的是自身体内灵气,乃是御风力量之源,御风越久,灵气耗尽越多,当体内灵气即将枯竭之时,切不可强行御风,切记!切记!”
秋天,北雁南飞,春天,南雁北归,每到这时,都有一个少年的身影从美丽的天空中掠过。
一天又一天……
嫩叶,绿叶,黄叶,枯叶……
暖风,炎风,冷风,寒风……
春夏秋冬三次轮回,白天,黑夜,黑夜,白天千百次循环,转眼间三年过去了,这三年里,叶风每天都在梨园练剑,而晚上总会到娇儿的墓前,给她送去笛音,除了这些,就剩脸上的沧桑,是他从一个少年到中年的荣耀!
三年的泪水洗去了他一脸秀气,将沧桑深深地刻上。
山谷中一个平凡的早晨,在静心亭中,老者感叹一声,对叶风说:“三年千日时光,恍若眨眼之间啊,叶风,你可知道,人界战士分为三等,下等,中等,高等,而战王则是列为三等之外,三年的苦练还只能让你脱离一个初等战士的级别,如果你能向更高级别蜕变,将来有一天达到战王之境,老夫死也可以瞑目了……”
师傅的话在不知不觉中让叶风记起了那一夜,那一夜他要成为强者中强者的誓言,可是他分明记得娇儿临死的弥留之言,让他照顾师傅,就说:“师傅,徒儿不想成为什么战王,只想在您老人家身旁服侍您一生”
老者听到这话心头一动,但立刻大怒说:“胡说!夫者,志当存天下,难道你想像老夫一样在这深谷中蹉跎一生吗?”
“师傅,娇儿在死的时候让我照顾您,这是她的遗言啊!”
老者忽然深陷一思,说道:“娇儿之心,老夫知晓,但是如果她还在人世,必定是想看到一个战王的你,而不是想看着你成为一个山夫,一个一生碌碌无为的人,那样,她的亡灵,永世不能安息”
叶风听到师傅用娇儿作为规劝之言,心头也是一痛,说:“师傅教诲,徒儿已然知错,请师傅告诉徒儿该怎么做”
老者这才面有喜色,说:“天若有变,必出异兆,现在,在人神两界的交界之处博格达山脉之中,上古之兽诸犍(注释)重现大地,它乃是凶煞之兽,以人心为食,无数的神人两界的子民都被它残害,两界许多游散的战士在那里聚集,似有暂时放下千年仇怨,共同斩杀恶兽之意,老夫要你去助他们一臂之力”
“神界战士?”,在叶风的记忆中师傅还是第一次提到神界,不禁一问。
老者看了看说:“对,神界!神界和我们人界有着千年的积怨,二十年前的三界之战就是神界率先挑起的,我人界之王傲天为避免战火在本界蔓延,就率领全界精锐驻守通界关,哪知魔界大军压境,最终……,最终人王傲天战死于凯布德城下,无数的战士战死,那是人界子民的切肤之痛,而对神界,更是咬牙切齿的痛恨,所以你这次不仅要提防恶兽,更要提防神界……”
说到这里,老者没有在说下去了,他只是深望远方,似乎无尽的回忆,无尽的哀伤都在远方,叶风看到师傅欲言又止的样子,没有再。
夜中,一个老者在静心亭下,独自品茗,借月长叹,往事不堪回首,月明之中!
而在月的那头,小谭寒洞边,娇儿的墓前,叶风对着已在那里静静躺了三年的娇儿说:“我明天要走了,以后就让它陪着你,一直的陪着你,直到我回来!”,说完,凝神,屏息,默念,一会儿在娇儿的坟墓上空,再次出现了那个蓝色的精灵,点缀夜空。
夜深时分,笛音又起,算是一首告别之曲。
第二天早晨,叶风告别了师傅,凌空而起,御风而飞,飞出避世谷,飞出布齐鲁山脉。
留下地上的一位老者感叹一声道“一块璞玉,不经世事雕琢,那成大器啊!”,他转身离去,一滴眼泪从他的眼角流下,随风飘落,那是无奈中不舍的沉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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