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罗瓦德大陆上的沙漠遗迹旁,有一个特殊的村庄,形形色色的人不断的在这个村庄里进进出出。
老瓦德是一名酒吧老板,镇上唯一的一间酒吧的老板。年轻时相当佣兵,但德里奥并没有垂青这个有梦想的年轻人——他第一次任务就摔断了腿。“一个行动力差的坡子没法当佣兵,你还是找份工好好活下去吧!”这是团长送给他的最后一句话。也是应为这样,他才活了下来,而不是被突然出现在小鬼洞穴里的恶魔烤熟了当晚餐。
一种奇特的铃铛声响起,老瓦德知道是自己的女儿回来了,拜昨天那个年轻人所赐,他的酒馆差点被喝不到酒的佣兵拆掉,幸好拉瑞兹大人即使出现,哦,感谢伟大的德里奥。女儿也是因为这样而不得不连夜赶去特拉达买酒,但愿那位年轻人的肚子不会和他的瓶子一样深不见底。
“嘿~老瓦德,我们回来了。”打招呼的是一名身背双手大剑的佣兵,他是镇上守备队队长的儿子,年轻,朝气,一个不错的年轻人他一直在追求艾米达——老瓦德老瓦德的女儿,老瓦德也觉得他还不错,每次女儿出去买酒他都会陪着去,这样的确让老瓦德很放心,虽然女儿实力不错,但毕竟多一个人多一份保险,“这次来了位贵客。”
他的话让老瓦德一愣。
“拉茜亚姐姐来了。”艾米达的回答解答了老瓦德的疑问。
从马车上的酒桶中,一位身材娇小,身着长袍的女性跳了下来。
“瓦德大叔,好久不见。”清脆的嗓音充满活力。
“好久不见,殿下。”老瓦德感觉有些头痛,这位大人可是麻烦的集成体,每次她来到这里总是弄得鸡飞狗跳,这回,不不不不不会,那个年轻人,应该不会和这位产生什么摩擦吧,应该没事的,老瓦德这样安慰自己,“您这次来有什么事吗?”
“艾米达说这里来了个奇怪的家伙,有些好奇所以来着看看,顺便找拉瑞兹大叔谈点事。”
前半句让老瓦德心脏差点跳出来,不过后半句立马让他安心了,毕竟已经是十月了,那个又要来了,不知道这回又会有多少损失。殿下一直在那种地方,说话术已经融入习惯,年轻人恐怕是抓不住重点的。
“拉瑞兹大叔还在总议厅吗?”
“是,拉瑞兹大人昨天刚回来,需要为您准备房间吗?”
“嗯。”拉茜亚头也不回的向镇中心走去。
这座镇子形状很特别,是半圆形的——靠山而建的常见形状,不过这里靠的不是山,而是沙漠。镇子里最高的建筑物——总议厅背靠沙漠,与它并排的只是一排篱笆与空荡荡的道路。第一次来这的都不明白为什么要建成这样,不过就算是问团队里的前辈,他们也是支支吾吾的,好像在躲避着什么。
总议厅的大门是由7里特的铁板铸成,十分结实,也很笨重,所幸设计师们设计了一套特殊的机械传动装置,只要有里面的人启动开关便可以自动打开,不过,也有人每次都愿意用手推开这重的要命的玩意儿。
“嗨~有人在吗?”拉茜亚十分高兴,刚才的推门证明自己的实力又有进步,虽然自己的力量对于一个公主来说已经超出常规了,但她的身份让她明白:底牌永远是越多越好,“拉瑞兹大叔,你在吗?”
空旷的大厅和石质的楼梯的确和记忆中的一样,但总是有些不对劲,好像差了点什么。
这时,沉稳的脚步声从楼梯上传来,伴随着粗旷的招呼:“我说哪里来的新人能挑战这个镇子力量的极限,原来是公主大人来了。”
一个络腮胡子的大汉,手里拎着两个兽皮垫子从楼梯上走下来。看到大汉手里的垫子,拉茜亚才发现议事厅的椅子上面一个垫子也没有。虽然佣兵们在任务中什么苦都能吃,但一闲下来,他们是绝对不会亏待自己的,更何况这里招待的都是些重要人物。
“出什么事了?”拉茜亚有些不解,这实在是太奇怪了。
“没什么,有位访客要在这住上一段时间。”拉瑞兹的语气有些无奈,“我让他按自己喜欢的来,结果他把所有的坐垫都拿去做床了。”
……
拉茜亚有些无语,不过长期的半政治生活让她很快的回过神来:“我这次是来讨论有关“那个”的事情。”
“又到了十二月了吗?没注意时间过得这么快呢!那么,让我想想现有的团队有哪只能用的。”拉瑞兹似乎想到了什么,神色有些暗淡。
“这次是特别的,恐怕只有大叔你亲自带队去才行。”没有给拉瑞兹思考的时间,拉茜亚又让拉瑞兹愣住了。
“又到了?距离上次不是才十四年吗?应该还有两年才对!”拉瑞兹的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照旧历来算的话的确如此,但据接受委托的精灵游侠回报,卵的数量很多,应该是“大潮”没错,还很有可能是史无前例的特大型。”拉茜亚的语速很慢,但还是掩饰不住那内心的恐惧。
“有多少?”
“大约7000只。”
沉默弥漫着整个议事厅,就连墙壁上的魔法灯也暗淡了许多。
“这~”拉瑞兹的语气十分沉重,还微微有点颤抖,“这已经不是人力所能对抗的了,或许只有神能够打赢那麽多的鬼东西,向立德拉求援怎么样?”
拉茜亚摇了摇头:“你也知道我在那里的身份,根据传统,求援的话我恐怕就再也来不了这了。”
“可那绝对不是佣兵们挡得住的,那把那东西交出去吧!它们的目的不就是……”
“绝对不行!”拉茜亚突然拍案而起,尖叫道,“您难道不知道那个东西的意义吗?那可是维格达的立身支柱,没有了它,维格达将失去在五旗议会中的地位,即便我是长公主,也只有以死谢罪了,就算我死了,失去威慑力的国家将面临的是灾难性的打击,我们的人民不可能全部都变成雇佣兵。”
“诶~”拉瑞兹叹了口气,想要说些什么,这是一个年轻人的声音在他们的耳边响起:“拉瑞兹大叔!你在哪?我的酒喝光了!”
议事厅的两人都愣在那里,拉瑞兹对这种事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很快便回过神来。
“椽,有什么事吗?”拉瑞兹向楼上喊道,一旁的拉茜亚任旧站着不知所措。
“我的酒喝完了……”从楼上飘下来一年轻人,拉茜亚认为自己是在做梦,因为这个年轻人用的不是魔法或者斗气,甚至不是异能——她的能量项链完全没反应。
这个躺在半空中的年轻人身下是厚厚的一层兽皮,和拉茜亚石椅上垫的一模一样,难道是幽灵?这个想法让拉茜亚脊背有些发冷,有些东西不是实力强大就可以免疫的,更何况拉茜亚还是个少女。
“真是失礼的想法呢,维格达的王族都是这样对无法理解的事物乱下定义的吗?”年轻人的话仿佛是在回答拉茜亚心中的疑问。
“你~你~你怎么可能?读心术这种东西早就……”拉茜亚已经口不择言了。
“真是易懂的孩子呢!”年轻人面露喜色,“只是一种话术而已,读心术那种累人的东西,谁会去练啊?话说回来,拉瑞兹,我的酒喝完了,你这还有吗?”
“你说什么?”拉瑞兹的眼珠差点冲眼眶里瞪了出来,“我酒窖里可是有两百多桶的,你全都…”
“那种东西也叫酒?度数那么地,像掺了水似的。”年轻人的语气中充满了不屑,“还是要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说着,年轻人伸手从怀里掏出一个玉佩,向议事厅门口甩了一下,一张木床凭空出现,轰响中砸在了议事厅的地面。
拉茜亚呆呆的看着这不需要魔法能量的瞬移,但下一秒,她就被这张床的主人吸引了。雪一般的肌肤,棕色的长发,配上与梅尔迪特斯无二的脸庞让她的身上充满了圣洁的气息。
床上的女孩似乎刚睡醒,摇了摇头,然后毫无征兆的出现在了拉西亚的面前,掀开她长袍的帽子,端详了一下,然后说了句:“比妈妈差远了。”然后小跑向年轻人那边,跳到年轻人的身上,叫了声:“爸爸。”
余下的两人还没从女孩那神一般的美貌中恢复过来就再次陷入了石化中。
年轻人仿佛没有注意到两人的状态,只是摸了摸女孩的头,说道:“映易乖,去帮爸爸把在酒馆订的东西拿过来。”
“嗯。”女孩甜甜的应了声就跑出了议事厅。
年轻人从兽皮浮毯上跳下来,走到拉茜亚面前,抽了抽鼻子,仿佛闻到了什么味道:“毁灭的力量,你拿着那个,火神怎么会轻易放过你呢?”
拉茜亚脸色一变,立刻向后跳开:“你到底是什么人?”
年轻人那双和头发一样乌黑的眼睛仿佛黝黑的深潭,拉茜亚想要转过头去,但又不敢这么做,她担心年轻人会对自己做些什么。
“不用这么紧张,现在的你对我来说和地上的蚂蚁没什么不同,不过我要告诉你的是:拉瑞兹他是无法再协助你抵抗那些东西了,无论他是多么想帮助你。”
“为什么?”拉茜亚惊讶的望向拉瑞兹的方向,却发现这个大汉在躲开她的视线。
“根据《至高法典》的规定,神的代言人是无法与神的使者战斗的,无论是为了什么样的理由。那些东西看着恶心,但姑且还是火神的使者,我说的没错吧?新晋的德里奥的代言人。”
“什么?”拉茜亚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所听到的,她无力的向后退,一直退到墙根。没有拉瑞兹,她不知道还有什么办法能让自己挡住那些东西,否则,只能是被当作政治的牺牲品了。
“不用那么悲观。”年轻人知道她需要什么,“我知道有个人可以帮你解决眼前的麻烦。”
“谁?”拉茜亚好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她的母亲是个可怜的政治牺牲品,她一直设法改变自己的命运,但这次的事件可能让她之前的努力全部付诸流水,她现在已经没有任何办法,只能等待着回到起点或者奇迹的发生。所以,她将抓住每一个机会,只要能够帮她解决眼下的问题,至于以后,如果不解决好这个问题,自己就没有以后了。
“我可以。”年轻人的声音伴随着沉重的铁门被推开的轰鸣,回荡在议事厅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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