锡伯村口,阴四爷站在那儿,看了半天。
“这关老爷给我摆了阵了,今天何去何从的,就看天意了。”
我感觉到不安,锡伯村此刻给我的气息是不安的。
我总是能闻到不安的气息,有些苦的味道,死亡的味道是有点甜丝丝的,还有股血腥味。
我不知道别人能闻到不。
“四爷,我看还是回去吧。”
我总是有一股子善良,在不适合的时候冒出来,我做不了大事,善良失意。
“回去?”
阴四爷看了我一眼笑了,就往村子里走。
锡伯村这个时候应该是有人的,可是没有一个人。
从这儿走到关老爷的房子里,要走上七八分钟,那是在村子中间的房子。
没有人,关老爷院子的门开着,可以看到房门也是开着的。
“老关头。”
阴四爷叫了一声,没有人应声,我开始不安了。
我没动,阴四爷让我等着。
他进去了,进去门就关上了,自动关上的,我激灵一下。
阴四爷着道了,我站在哪儿,四处的看着,没有人,一个人没有。
里面也没有声音。
我正想着,怎么办?
有人从一个路口出来,冲我招手,这是锡伯村的一个人,总是到关老爷那儿去,我认识。
我过去了,走到那个人的身边。
“你从这儿走,直走,就到山上了,关老爷在哪儿等你。”
我顺着这条路走,一直走到了山下,上山,半山腰,关老爷坐在椅子上喝茶,旁边站着两个人。
“光,很不错,这阴老头是着道了,我到是看他怎么出这个村子。”
“村子里的人呢?”
“村子里现在只有老阴头。”
关老爷笑着,从来没有见过的阴险的笑,我心都一哆嗦。
其实,我挺后悔的,风水的死和阴四爷有关系,但是我把阴四爷带这儿来……
村子里出现了稻草人,一个一个的。
稻草人出现,我就紧张起来。
这是有阵式的,这是玩的阴阵式,死亡的游戏,如果阴四爷懂,这11个稻草人是可以破掉的,11个稻草人,会排列在路上,要走出去,隔三隔五的走,就没事,我想阴四爷不懂。
我知道这些,确实是关老爷也教了我,有一些是我自己突然就悟出来的,这个我是自己看出来的,似乎一下就通了一样。
“光,你看这个稻草人阵怎么走?”
我说不知道,太深,我看不懂。
我很清楚,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我至少没有完全弄明白锡伯人的扎草的秘密,所以不敢乱来。
“确实是,这算是扎草的最高境界了,从古到今,只有懂的人能走出去,可是懂的,就现在来讲,只有我。”
关老爷有些得意的样子。
阴四爷出来了,看到稻草人,就愣住了,站在哪儿不动。
我心跳的速度加快了,此刻我是矛盾的,希望阴四爷能走出去,还不想让阴四爷走出去,风水的死,真的是让我咬牙切齿的。
阴四爷走起来,如行云流水一样,但是不是隔三隔五走的,但是阴四爷走出去了,离开了锡伯村,消失了。
我看着关老爷。
“这老阴头到是有点本事,哈哈哈……”
关老爷竟然大笑起来,我没有弄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回去,关老爷就让人摆上了酒菜,和我一起喝起来。
“光,今天得谢谢你,把老阴头骗来了。”
“可是,他走了。”
“哼。”
关老爷只是哼了一声,没有再说阴四爷。
我返回去,直接就去了阴四爷在锁阳城的那个院,看门的说,阴四爷回新宾了。
看来阴四爷是有麻烦了,就关老爷的那一声“哼”,就不是什么好事。
第二天,我开车去了新宾。
出于什么心里,我自己也不知道。
阴四爷家的门是敲开了,但是开门的人说,阴四爷现在谁都不见。
“我是光。”
“你也不见,阴四爷交待过了,过半个月后,阴四爷自然会找你的。”
门“咣”的一下关上了,阴四爷说过半个月后,自然会来找我的,我的心一下就提起来了,看来这件事要麻烦了。
我回去,找扎心来让,她听完了,半天才说话。
“我告诉你了,别招惹这个阴四爷,看来他在锡伯村是受伤了,这个账是要算到你头上的。”
阴四爷受伤了?
“关老爷只想让阴四爷知道他的厉害摆了,点到为止的意思,他也不想彻底的把阴四爷得罪了,他们交往了几十年了,过招次数有四次,两两对等,谁都没有占到便宜,他只能怪你。”
“已经这样了,怎么办?”
“做事要留后手,你是太年轻了,我看看帮你周旋吧,这个阴四爷不是好惹的人。”
我的汗下来了,阴四爷的觋术我只知道其一,不知道其二。
他想杀掉我,大概和风水一样的轻松吧!
晚上上车,路公交车一直就是我的一个结。
开始于路公交车,我想结束的时候也会是路公交车。
两点下线,车场对面又摆上了馄饨摊,是一个老太太,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情结,过去坐下了。
“大娘,这么晚上,太辛苦了。”
“人老了,没有觉,就摆个摊。”
馄饨上来了,一大碗。
“大娘,当年有一个老爷子也在这儿摆摊,我吃了五年,可惜后来死了……”
我发现我这段时间是太爱说话。
“是呀,我也知道,我还吃过,我们是老朋友,这手艺是他教我的。”
那天,我似乎找到了以前的感觉。
回家就睡了。
早晨起来,我琢磨着阴四爷,到时候他要怎么弄我呢?
我如果想活下来,或者说,让阴四爷伤害不着我,那就要去墓岛,把那儿弄明白,入预位,能所不能,也许只有这样。
可是,预位对我来说,是可怕的。
关宜打电话,说今天休息,中午请我吃饭。
我说不去,她说是关于阴四爷的事情。
我去了,罗布里西餐厅。
我喝黑啤酒,关宜跟我说,阴四爷受伤了,这里面的事情,让我不要参与太多,阴四爷和她爹这样的闹了几场了,不分胜负的,谁也不会怪谁的,可是我是拉线的人,骗了阴四爷,阴四爷肯定是会找我麻烦的。
我问那有什么办法?
关宜说,我师傅扎心来让会周旋的,但是不一定给她面子,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去墓岛,能入预位则入。
“没有你说的那么简单,就阴村的爱新觉罗山怎么样?他甚至掌握了那种力量的一部分力量,最后还是把全村的人给害了,也没有入预位成功。”
“机缘这是第一,第二,也是人。”
我并没有觉得自己有多能,我只是一个路公交司机,只是一个普通的人,我不想入什么预位,反正是惹下了祸,阴四爷想弄死我,我也没办法,我搅进去了,现在我很后悔,一步一步的走来,往地狱在而来,不是天堂。
“你如果想放弃,阴四爷,关老爷都不会让你放弃的,因为他们是太想入预位了,得让你把事情搞明白。”
“你是关老爷的女儿,你怎么总叫关老爷呢?”
“我以为我是关老爷的亲生女儿吗?”
我一愣。
“你什么意思?”
“不说出罢。”
关宜阴着脸,不再说这件事。
关宜是想让我进墓岛,这话哈妹也说过。
真是这样,那我得进墓岛了。
我请了假,回家收拾背包,我想这次去,一定要成功,不管多久。
我到了墓岛,给丁勇打的电话。
丁勇带着工作人员来了。
在墓洞里,丁勇说,他们会帮助我的,就在外面等着我,有事就呼叫他们。
其实,丁勇他们帮不上我什么忙,让他们来,我隐藏在心里的事情就是,有人收尸,抱着死而来的。
我往墓洞里走,那种力量就出现了,但是和上次不一样,感觉并没有那样难行。
也许因为我在山坳爱新觉罗山的墓里,获得了那种力量的原因吧。
我竟然能过去了,阴四爷能过去,扎心来让能过去。
七转十三弯,才过了这个洞道,这是往下去的。
那种力量似乎在转化着,让我感觉很轻松。
十三个门在眼前,我坐下,靠着石壁,点上烟。
十三个门,每一个门都是一样的,上面雕刻着花,花也是一样的,曼珠沙华,只是颜色不一样,红白两色,白色是在天堂开放的,红色是在地狱开放的,这个我看过。
我要是选择,什么都不会选,都是死亡,如果非得选,自然就要选择天堂了,选择白色的。
抽完烟,我看着,无路可走,只有只十三个门。
阴四爷没有和我说过,扎心来让没和我说过,显然他们也是到了这儿,无法进去这些门。
这是很难的选择,十三个门,十三分之一的机会。
我看了有半个时了,也没有看出来门道儿来。
又坐下,点上烟,我要怎么选择呢?
我从到大,似乎就没有遇到过这么难的选择。
我犹豫着,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
我感觉到了,那种力量突然在加强着,让我一慌,我站起来了,准备逃走。
我没有,我感觉到,这力量竟然分成了十三股,如同水流一样,左右的冲着,如同十三条蛇一样,我发慌,不知道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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