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林向宁都对张樾投过来异样的目光。
程怀薇可是秦奋那子费尽心机才选定的妻子人选，她……不至于这么差吗？
赵云稷皱紧了眉头。
在他的印象中程怀薇是不太聪明，但好歹是世家养出来的姑娘，又在老国公的身边长大，她不至于这么蠢吧？
再说很多事情已经没有更改的余地了。
程怀薇的心里应该很清楚，就算怀葭现在出了事，她也不可能再回到虞国公府大姑娘的位置上了。
反倒是一旦被人给揪住了辫子，那她后半辈子就再也没有翻身的可能性了。
甚至事情再严重一点，她的性命都有可能不保。
程怀薇就算不是特别聪慧，她不至于连这一点深浅都看不出来吧？
张樾心地看着他们每一个人的神色，“事情出了之后，我第一个就怀疑程怀薇……难道你们就没有怀疑过她吗？”
他怀疑程怀薇，不仅仅是因为她和程姑娘之间有“鸠占鹊巢”的旧仇怨在，更重要的是近两年来这位姑娘做出的好几件事情，都让他觉得这个人有些缺乏长远的眼光。
正常情况下是不会有人做出当街刺杀的举动的，但万一她下出指令的时候正处于非理智的情况下呢？
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对吧？
苍耳一点也没有给他面子，她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
她甚至一脸奇怪地问道：“你怎么会怀疑程怀薇呢？她只是性格不讨喜些，但脑子还没有那么笨好
吧？”
张樾又看向赵云稷。
赵云稷面无表情地开口道：“我同意怀葭的观点。”
他并不关心程怀薇到底是聪明还是蠢笨，但直觉告诉他，幕后的人应该不是她。
再退一步来说，她或许起过这样的心思，但不至于贸贸然将其付诸于行动。
林向宁声地在心里附和了一句，“我也同意。”
若程怀薇真的蠢到这种程度，以前那些夸她美貌与智慧兼备的人，简直是虚伪到极致了。
张樾非常挫败，“你们怎么都不怀疑她呢？”
难道就他一个人的思路奇特吗？
赵云稷打断了他的话，“别说那些没用的，说你的调查结果。”
张樾听了，立刻提振了精神，“是……我去了秦府，秦夫人对我的到访十分不耐烦，后来我提出了几个关于遇刺那天的疑问，秦夫人发现我怀疑她，对我很是冷嘲热讽了一通。”
他到现在还记得，程怀薇一脸讥讽地对着他说道：“都说张府尹正直清明，可我怎么觉得你是个见风使舵的卑鄙人呢？竟然敢怀疑我买凶杀人……你是看着我落魄了，而那个程怀葭马上就要飞黄腾达了，为了向她献媚，不惜朝我身上泼脏水是吧？”
听得他十分汗颜。
他没有辩解。
因为从程怀薇的反应中，他发现自己似乎真的找错了方向。
不过离开秦府的时候，程怀薇身边的那个婢跑过来对程怀薇说了些什么，他隐约听见似乎提到了“二夫
人”、“见您”这一类的字眼。
程怀薇看起来却是一副十分心烦的模样，显然对来人的
张樾就暗暗留下了心。
他回去就让人调查了最近一两个月期间所有跟程怀薇有来往的人，尤其是中年妇人。
很快他的目标就锁定了一个人——程立诚的妻子，以前虞国公府的二夫人胡氏。
以前他没有注意过这个人，那是因为虞国公府对外宣称国公夫人胡氏病重，送回了老家贡州将养，二房几个都回老家侍疾去了。
可调查的人说，程怀薇最近常常与一个穿着狼狈的中年妇人偷偷见面，那个人还叫她“乖女”，虽然程怀薇一直表现得比较冷漠，但那个妇人却总是一看见她就十分激动。
这种情形让张樾想起了虞国公府年前一系列怪异的举动。
比如大姑娘突然换了人。
程怀薇的大姑娘原本当得好好的，却突然冒出来一个人，说她才是程家真正的大姑娘。
关键不管是老国公还是田家老太师，都承认这个人才是自己的长孙女。
那程怀薇是谁呢？
再比如国公夫人突然得了重疾，得了重疾就不说了，她所生的二房还孝顺到举家去侍疾的地步。
这件事情本身就挺古怪的。
还有，那个程怀薇嫁得也十分仓促。
即便她不是家里排行最长的姑娘，但怎么说也都是国公府的血脉吧？
按理说那个秦家公子的身份，跟她并不是十分匹配。
张樾绞尽脑汁地想，他突然
想到了一个非常可怕的可能性。
他甚至都不敢继续往深处想，生怕得知了某些不该他知道的东西，下一瞬间就会送命。
但案子还是要破下去的。
没办法，他只好偷偷让人将程怀薇身边那个婢偷偷地传唤了出来。
他原本的意思就想让这个婢帮他指认一下那个中年妇人到底是谁，没想到她却给他带来了另外一个证人。
那个证人的名字叫做棉雾，以前是程怀薇身边的贴身婢女，后来因为犯了不知名的错被赶出了国公府。
那个棉雾清清楚楚地告诉他，自己现在在以前的二夫人胡氏身边做事。
而南闲巷刺杀一案，就是这个胡氏在背后一手操纵的！
想到这里，张樾一脸沉重地开口道：“臣已经查清楚了，刺杀案就是国公府的二夫人胡氏在背后搞的鬼……她手里的银子不多，靠变卖自己的首饰才有了雇佣人的银子，自然就请不起水平好的高手……我也问过那些刺客了，他们说雇他们的人说目标只是一家饭店的店主，并没有提及程姑娘背后的身份……否则就算她出再多的银子，他们几个也是不敢接的。”
这就能够解释得通了。
只是苍耳还是有些匪夷所思，“胡氏为什么要杀我呢？是她女儿抢占了我的位子，又不是我抢占她女儿的位子……她有什么好恨的呢？”
张樾恨不得捂上自己的耳朵。
什么“女儿”，什么“抢占位子
，这些大宅院里的阴私是他们这些外人能听的吗？ h3filsaril3163731637702131309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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