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女汉子,我也是翻过不少高墙的淘气孩子。
小时候,吃水果和蔬菜还是挺奢侈的,虽然农村人都会在田里种点小油菜,小萝卜,但就种类说,几天下来,就吃腻了。
果园里的果子种类也比较少,基本就是苹果,梨子,桃。
我家的果园还在的时候,周围是四堵两米多的土墙。其中苹果树最多,梨树也有四五棵,桃树最少,就两棵,还长的贼丑,歪歪扭扭的,树枝也乱糟糟,横七竖八,没个正型。
在我感觉,桃树上的桃子,好像从来没长多大过,总是硬硬毛毛小小的,为了吃到那么几口,我学着大人的样子,把它们埋藏在粮仓里催熟。
我们家的梨树和苹果树可就比这好多了。梨树的叶子有大又绿又漂亮,树干笔直不邋遢。在高处的树枝上,我总是能找到大大甜甜水分充足的梨子。大人们抓着树干,狠狠的摇晃,那些成熟的梨子就往下掉啦,纷纷落在地上,捡啊捡,小孩子撩起衣服下襟,揣满满一兜,护送回家。
我见过的苹果,比较好吃的有红富士,黄元帅。而我们家的果树恰恰是不好吃的国光。
国光不会长很大,未彻底成熟的时候,极其苦涩。但它胜在结的超级多,一棵国光树上面的果子,基本是一个挨着一个,沉甸甸的,好多树枝被压拽下来,个别则直接被压断落地。
国光在秋收的时候,都是村里人互帮,一起收。
满园子的大人小孩,趴在树上摘的,蹲在地里捡的,装袋装车的。真的很是热闹。
两三天下来,果子大多被运回家,还有一部分送给没有果园的亲戚邻里。
果子到家后,基本就入地窖了。一直可以吃到第二年春天。冬天的时候,从地窖里拿出来果子,硬邦邦的,生冷无比。但吃起来却很爽很带劲。
我最喜欢的吃法有两种,一种是煮,一种是烤。煮过的果子绵绵软软,汤水热甜。捧着一碗热乎乎的汤水,跟屋外的大雪天较劲,心里想着:哼!
烤果子,以前感觉是很自然的,不仅果子,什么维维豆奶,馒头,土豆都烤着吃,超级香,扮演着零食的角色。现在大了,再看,烤果子是个特殊的过程。
冻僵的果子,放在炉子表面,烤一会儿,最上面一层就软了,一点点慢慢咬着吃,夹杂着冰渣,冰冰凉凉的,有点绿豆雪糕的感觉。吃完一层后,再接着烤,吃掉,再烤……
后来,我模模糊糊记得,因为村里的果园渐渐少了,嘴馋的小孩子们就偷偷跑到别人家的院子里去偷摘。四面土墙的园子可挡不住他们,每到果子熟的时候,他们就利用中午或傍晚,偷偷翻过土墙,满载而归。
我家的园子,也不例外。那个时候,果树周围还有麦子,那些小孩,只顾着摘果子,没有轻重,把我家的麦子践踏一空,大人们四五个月的心血,就被他们毁了。
我爷爷又气又无奈,最后拿着斧头,把那些“祸害”全砍了,院子里的树都没有了,四面土墙也推到了三面。这里终于可以安安稳稳的种庄稼了。
大人们感觉省心了,我则实在想不通,我那时候想:粮食只是饭,水果可是一等一的零食,我不缺饭,却超级缺零食。果树是那么重要,大人们为什么会为了粮食砍掉它呢?真是不开心。
我家的果园没了后,我加入了翻别人家土墙,偷摘别人家果子的行列。村里的园子吸取了教训,都不在树周围种粮食了,这就减低了我的“犯罪”顾虑。偷摘的是苹果,比我们家的好吃。
我们家园子剩下的那面墙没很快拆掉,成了我玩耍的好地方。
那面墙的宽度刚刚放得下我的两只脚,高两米多。当家人在地里干农活的时候,我就在上面跑来跑去,纵使老妈如何教我小心,不要摔着了,我也不放心里。
在土墙上面,我只跟自己跑的速度较劲,深吸一口气,一股脑儿的从一边跑到另一边,真是一个人玩的好游戏!
其实我是个晕车恐高得人,也不知,那么小的时候,为什么那么虎里虎气的。现在再让我干,我想想就怯了。
又过了几年,那面土墙也被拆了,而我则变怂了,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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