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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的木婉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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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风波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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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婉清与娄桥诗二人谈论了一些人生观后,发现对方的人生态度与自己出入颇大,继而闲聊琐事来打发时间,木婉清跟娄桥诗讲解武功招式,娄桥诗听着津津有味,却也不知其理,偶尔询问几句,木婉清发觉她完全不懂武艺,娄桥诗是个腹中颇有墨水的女子,年幼时曾读过私塾,直到被人抓至此。

    她十分积极的跟木婉清讲论易经,八卦,天相,棋理,木婉清虽然听不大懂,且时常听的昏昏欲睡,但也不免对对方也颇为钦佩。

    因为那女子太能说了,能说会道,足足讲了数个时辰,终于娄桥诗讲的疲了,不再做声。

    朦胧的黑暗中,投射着一丝光亮,俨然是外面的风光,冰冷的铁禁锢着自己,那一丝光线陡然豁开,散射开来,一团人影拉长长,映在墙壁上,木婉清急声大喝:“喂!放我出去啊!”那人影一晃,随即消失,眼前的光亮也徐徐锁紧,木婉清凝视着最后一丝光亮,突然“啊”一声,外面传来一声惨叫,鲜血喷在外面的墙壁上,“扑通”一声,那团人影俨然跌落,倒在地上,一个似球体的物体悠悠滚入屋中,定睛一看,竟是个人头!那人头从身体上直接拔开,豁口还混淆着鲜血与脏器,双眼圆睁盯着大家,脸上满是不可思议的表情,显然是一瞬间被杀死的。

    囚室内猛然炸了锅,许多女人惊声尖叫起来,尖利的叫喊震的木婉清难以忍受,木婉清捂住双耳直泠泠的盯着远处,心道:“有人来救我了?还是救别人来了?出手如此快疾定然武功不弱。”

    待声音平息,木婉清低声道:“此人武功颇高,且来去如风。”娄桥诗惊恐的四处张望,颤声道:“我……感觉到了。”

    “安静!安静!谁再叫就把她舌头割掉!”一阵粗犷的声音穿来,囚室陡然升起红蜡,罗列数排,阴暗的囚室初见光明,却是红彤彤的氛围。木婉清立即识得,此人正是那之前抓自己进来的鬓须大汉,那大汉凶神恶煞,来回打量着诸女,目光扫视之处,人人皆不敢于之相视。

    那大汉扫视之际发现人人不敢于其对视,唯独木婉清双目如漆,幽幽的盯着自己,娄桥诗拉着木婉清的手颤声道:“快低头……不要命了么?”那大汉嘿嘿一笑,走到木婉清身旁,询问道:“你刚才都看到什么了?”木婉清道:“死人了。”那大汉喝道:“是谁?谁来过?”木婉清道:“有人来过,不过对方武功太高,杀完人就走了,没看清。”那大汉凝目半晌,做了一个思考之状,木婉清伸手一指轻声道:“你看。”

    那大汉回头望去,不由的惊出一身冷汗,瞪大虎目呼吸也变得湍急起来,那个人头静静的卧在地上,双目圆睁,那大汉颤声道:“谁!究竟是谁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到这杀人?”木婉清大声道:“我发现他的踪迹了!”那大汉喝道:“他那去了?”木婉清道:“他虽说杀了那个……那名大哥,却也被那名大哥狠狠的砍了一刀,受了重伤,跑不远的。”那大汉嘴中骂道:“龟儿子的!”不及多想,跑开了。木婉清显然欺骗了对方。

    铁门被重重的关闭,烛光灼影渐渐暗淡,最后陷入了无限的沉寂,木婉清耐住黑暗,从怀中内衣中轻轻掏出一枚袖箭,这枚袖剑一直藏在自己怀中,以备将来被生擒或防身之用。

    木婉清在黑暗中细细摸索,“咔”的一声,手上的锁链已经被打开,铁笼每根铁柱之间,相距不远,木婉清测量自己的身姿,发现只差一点,当下深吸一口气,跻身而出,木婉清蹑手蹑脚的钻出铁笼,脚步轻轻的踏着地面,由于自己身材苗条,所以在黑暗之中谁也察觉未到,好似一只野猫。握紧手中的铁链,以防发出响动。

    木婉清蹲低姿势,躬身前行,走到铁门前,缓缓拉开门框,眼前一片光明,是一个狭长的走廊,走廊尽头有一个人背对着自己,木婉清伸手拉动门栓,轻轻推开铁门,为防止发出声音,这推门动作慢的不可思议,最后铁门终于打开了一个口,木婉清斜身跨出,随后蹲低姿势,连走带爬躲在了一张横亘在走廊上的桌子后面,木婉清偶尔探头望出,心道:“自己内功若是健在,定会上去杀之,不过今时不同往日,还是心为妙!”见那人始终不回头望上一眼,木婉清心道:“机会还需要自己争取。”于是轻微的抖动手腕,手腕上的铁锁发出“听听堂堂”的声音,果然映在走廊上的人影微微转动,木婉清紧紧背靠木桌,身形尽数藏匿于桌下。

    那人慢慢走来,眼见与之自己即将平行,木婉清一动不动,压低气息,那人刚好略过,木婉清忽然站起,那人也是忽然一惊猛然跳动,木婉清迅速伸双手将铁链抖直,随后套在那人的颈部上,铁链拉紧,那人想喊,不过苦于咽喉被厄制,发不出任何声音,木婉清咬紧牙关,竭力拉扯,那人的力气越来越,渐渐瘫在地上。

    木婉清藏好尸体,继续轻声行进,绕过走廊,前方出现二人各自手持单刀,相互靠着墙壁,在互相攀谈,木婉清心道:“自己对付一个人都需暗算,这二人手持兵刃,我如何对敌?”思考良久后,那二人忽然是遇到了什么事情,急忙跑开了。木婉清心中略喜,走出走廊。

    转过长廊,一座明广的大厅坐落于此,可是整个大厅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木婉清步入大厅中央,脚步声阵阵回荡,回音阵阵,忽然一阵强风袭来,木婉清被推到在地,四处张望却毫无一人,木婉清站立起身,“别动!”忽然颈脖一凉,一把明晃晃的刀片架在自己的脖子上。

    木婉清当然一动不动,微微斜眼望去,只觉对方是一个身材高挑的男人,木婉清轻声道:“刚才的人是你杀的?”那人冷笑道:“嘿嘿,这里所有的人都是我杀的。”木婉清道:“你杀了这里所有人?”那人突然仰天大笑,收下了刀刃,连声道:“我追查这里多日了,今天找到源头,随时便灭了这座淫窝,对了,你是何人?好像跟他们不是一路的。”木婉清心道:“他应该不是什么坏人。”随即转过身来。

    此人甚是眼熟,而那人那两根浓眉也是甚为惹目,木婉清迅速回忆,厉声道:“你……你跟慕容复一路的!你是那个,风波恶!”那人喜道:“不错!我是,以前是,唉,我看你也挺眼熟!”木婉清没去理会,挥手甩动铁链向风波恶甩去,风波恶本能避开,木婉清疯狂的挥链连甩,风波恶一时错愕,连连避开,随后伸出两指夹住铁链,轻轻一扭,铁链随即从中断开,散落在地,木婉清“哎呦”一声,显然是手腕也被扭伤。

    风波恶略有愧意,眼见木婉清握住手腕,忍着剧痛,风波恶忙道:“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想到……”木婉清冷笑道:“没想到我如此不济是不是?”风波恶道:“我没说,是你说的。”木婉清厉声道:“我不是你的对手!所谓斩草除根,赶尽杀绝,你替你主子杀了我吧!”

    风波恶摇摇头“我不杀你。”木婉清心中一颤:“莫非他想折磨死我?”木婉清尖声叫道:“你……你有什么手段尽快使出来好了!我……我也好死个痛快!”风波恶忽然仰天大笑,经久不衰,震的整个大厅回荡犹存。

    木婉清怒道:“笑什么?”风波恶笑道:“看来你是不了解我风波恶的脾气!我风波恶从不打女人,尤其是你这种不会武功的女子。”木婉清笑道:“你不杀我,我可会想尽办法来杀你,就算杀不了你,我也要想尽一切办法害死你主子!到时候,你不后悔么?”

    风波恶喝道:“什么你主子我主子的?我风波恶何来主子?”木婉清奇道:“莫非是我认错人?不可能!你主子是南慕容——慕容复,对不对?你是不是傻了?”风波恶哦了一声,叹道:“我与他早已恩断义绝,毫无关系,再无主仆之分。”木婉清奇道:“怎么?你们闹别扭啦?”风波恶笑道:“如果是寻常闹别扭,我就算吃多大亏也不敢跟他顶撞,可是……可是他不顾往日情分,为了一个愚蠢的决定痛下杀手!杀死了包三哥…………”说完那木瓜般的脸庞上也狰狞了几分,言语中也略有哽咽。

    木婉清心道:“哦,说的是那个话痨。”木婉清打量一番,思考良久后,问道:“你没骗我?”风波恶喝道:“骗你与我有何好处?我风波恶不屑骗人!尤其是你这种姑娘!”木婉清笑道:“好!暂且相信你啦!”风波恶忽觉对方脾气爽快,与自己颇为相投,大声笑道:“好!很好!总之你放心,我风波恶不会在为慕容复卖命!”木婉清点点头。

    风波恶忽道:“对了,这袖箭相必是姑娘之物吧!”说着从怀中掏出袖箭,木婉清拿过手中,佩戴臂上,她武功虽然尽失,不过暗器精准度仍然颇高。

    大厅大门忽然打开,人群攒动,钻进来二十几人,不断叫骂,手中拿着家伙,刀枪棍棒,戟斧钩叉,兵刃形态各异,纷纷围绕在风波恶身边。

    风波恶神态自若,转出一柄长刀,长刀薄如蝉翼,游动刀刃一抹闪光闪过众人眼睛,众人之中一个手持黑鞭的大汉推开众人,走到当前,步伐稳健,威风凛凛,双目精光大盛,那大汉怒道:“你就是江湖上的一阵风风波恶?你好大胆子,敢动我们七沙派的人!”风波恶讪笑道:“什么派?不知道!老子看谁不顺眼就杀谁!”

    那大汉猛的将长鞭往地上一抽,“啪!”的一声脆响,激起一阵尘土,手腕一抖,长鞭又缩回手中,那大汉大声道:“好!就让你领教一下我的碎骨神鞭!”风波恶笑道:“领教低招!”

    那大汉赫然抽出铁鞭,铁鞭忽至扑于眼前,可不知风波恶如何躲避,扑面而来的鞭头明明是先发制人,却刺了空,那大汉轮起手来,长鞭在空中虎虎做声,风波恶躲避滑步,竟尽数避开,那大汉俯身贴地扫去,风波恶就跃起丈许,那大汉往半空扫去,风波恶就飘开丈许,避开锋芒。

    那大汉竭力挥舞着铁鞭,却始终无法伤及分毫,当即施展开来,挥出一阵鞭,层层叠叠,密密麻麻,看上去避无可避,鞭子迅猛磕碰即伤,木婉清看的是眼花缭乱,可风波恶则是不紧不慢,只见他时时衣衫飘动,就像那铁鞭不断的挥打一片孤叶,却无法伤其分毫。

    那大汉怒道:“别当缩头乌龟!有种就…………唉?”原来那大汉没有说完之际,风波恶忽然探手不知怎么就抓住了那长鞭的一端,那大汉忽然挥舞不动,感到长鞭一阵滞涩,于是尽力回夺,手中不断搅动着铁鞭,只见风波恶那抓住铁鞭的手被环环相扣,里三层外三层的卷住,那大汉哈哈一笑,用力一扯便要将风波恶的手臂活生生的扯下来,可谁知风波恶一收手,手臂就滑脱出去,风波恶侧身而至,忽至那大汉身前,那大汉竭力挥舞铁鞭,形成一团鞭影护住心头,可一股若有若无,却十分强悍的力量竟隔着铁鞭窜了进来,原来是风波恶忽出一掌,后发先至,那大汉登时浑身剧痛,犹如散架一般,“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飞出去横在地上,铁鞭也落入空中,风波恶转动单刀,划开数刀铁鞭被削成数截,跌落在地。

    众人一阵惊噫,那大汉捧腹站起,大声喝道:“群起攻之!将他剁成肉酱!”那二十余人纷纷围上皆冲上来,风波恶掀起数掌,瞬间将七八人打翻倒地,一声怒喝,挥出一阵掌风继而逼开一并人,分手一把抓着木婉清大声道:“走!”木婉清忽觉身体脱离地面,似飘飘然,改天易物,木婉清身体被风波恶拎了起来,并且被掷入空中数丈,众人纷纷惊愕,寻影望去,有的将手中暗器飞镖纷纷飞去,有的干脆将自己的兵刃抛至空中,风波恶踏出双脚在那至入半空上的各种兵刃上点了几下,兵刃纷纷被踏落,风波恶的身影就已然窜出大厅。

    木婉清被抛出殿外,稳稳的落在了一颗树上,只听兵刃相交,电光烁影,斜眼观去,大殿门口一阵阵电光火石,风波恶回身甩出一刀,一股劲风袭过,首当其冲的几人虽然以做防守之势,但仍然衣衫被吹开了破口,纷纷委顿倒地。

    风波恶掀起几掌,将七八个人纷纷抛至空中,随后纵身起跃,一刀一个,将那几人砍成了两截,其余几人看到他人死法惨烈,都止步不前,纷纷退回大殿,风波恶哈哈一笑,挥出两掌,携带着掌风将大殿门重重关上。

    随后走出几步,徒手拔起一根柳,横亘在门栓上。

    风波恶回身扣手,神情十分得意,大声道:“木姑娘!坏人都教我打跑了,快下来吧。”木婉清道:“好!”木婉清低头望了一眼,自己距离地面尚有两丈之遥,木婉清环抱树干,慢慢的溜了下来,最后触及地面,脚踏不实,险些没有站稳。

    风波恶皱纹道:“我听说过你,以前你去追杀王夫人,将她们家搞的鸡犬不宁,平婆瑞婆派出数十人追杀你都奈何不得。”木婉清道:“我的武功算是丢尽了。”风波恶讥笑道:“哦,我知道了,你跟了段誉,是不是功力都被他的化功妖法给吸干了?”木婉清怒道:“什么我跟段誉?”她察觉到风波恶的言辞中颇为戏谑,虽不知何意,却也微觉不爽。

    风波恶笑道:“别以为我不知道,王姑娘跟你都是段誉那子的老婆,你们两口闹别扭了么?你怎么沦落至此?”木婉清道:“我可没那么好福气!我……可高攀不起。”风波恶心中更加笃定木婉清与段誉闹别扭的事情了,劝道:“两口不如意十之八九,多少看似般配的夫妻,其实也少不了打打闹闹。”

    木婉清道:“不是,没有,我…………”

    风波恶忽然大声道:“哼!其实我一直都看不上段誉那子,明明有一身过硬的武功,做事却婆婆妈妈的!”木婉清道:“现在他可是皇帝!”风波恶怒道:“皇帝怎么了?他可管不着我!哼哼,想当初他为了追求王语嫣死皮赖脸,宛如一只癞蛤蟆,不像男人!”木婉清沉默不语,风波恶笑道:“我这么说你肯定不高兴吧!”木婉清笑道:“没有,他就是癞蛤蟆。”

    风波恶忽然拔出刀刃,大声道:“有人!”木婉清四处张望,四周毫无踪迹。木婉清道:“哪有人?”风波恶持刀架势,大声道:“有人在我们附近,且我听呼吸声来看,那人武功比那厅中的那帮乌合之众高出许多。”

    一声尖利的长啸,苍老的古树被震的落叶纷纷,冗杂的树枝中一团黑影层层掠过,风波恶别挎单刀,面向古树,拍出双掌,掌风到处,一根粗壮的树干“啪”的断开,那团黑影徐徐落下。刚触及地面,那团黑影忽然散开,瘫在地上,其中窜出一阵健影,笔直上升,伸手拉住树枝,往上一抻,陡然上升数尺,一只野鸟卧在树丛中被忽然惊起,拔翅飞起,那团健影递出左手一抓,快并精准的牢牢抓住野鸟,催力一捏,野鸟一命呜呼。随后那团健影这才渐渐飘落。云中鹤随手丢下了死去的野鸟。

    风波恶笑道:“这鸟招你惹你了?”

    那竹篙似的身材戳在地面,云中鹤笑吟吟的望着木婉清,将站与面前的风波恶视而不见。

    云中鹤沉吟道:“木姑娘你知道么,我的好徒弟无辜丧于你手了。”木婉清思量片刻,想起前几日手刃的黑衣人,他的轻功路数跟云中鹤很相似,虽说颇有不足。随即说道:“莫非是那日在竹林中我杀死的黑衣人?”云中鹤笑道:“没错!所以你看我牺牲了一个好徒弟,你不应该补偿我么?”

    木婉清喝道:“咎由自取!”一挥手,挥出三枚毒箭,云中鹤侧身避过,立刻飞身扑来,忽感空中一阵阻遏,立即回身避开,蹬在树干之上,风波恶跻身前来,大声道:“云中鹤你当我是死的么!”

    云中鹤双臂隐隐发麻,怒道:“风波恶?你跟这丫头有什么关系?为何多管闲事!”风波恶怒道:“我偏爱管闲事!怎么?你拿我怎么样?”云中鹤一拳锤入木中,击的树叶漱漱而落,大声道:“好!有种你就跟着我!”双脚一蹬,已然蹿过重重草木。

    风波恶的眼神中闪过一阵喜悦,大声道:“好!等等我!”将手中单刀抛落,跃出围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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