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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的木婉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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沦落江湖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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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夜天气渐寒,阵阵凉风沿着缝隙徐徐吹进木屋,风吹蝉鸣,万籁俱寂,欧有草丛的莎莎的声隐约传来。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木婉清猛的惊起,脚步声迅速接近,脚步阵阵,紧密而又迅捷,木婉清不容多想,抛出丝带悬挂房梁,将自己带了上去,木婉清刚刚趴在房梁上,木门就被猛的推开,一个蒙面刀客推门而至,他手持单刀,身形高大,粗布单衣,脸上蒙着黑幕,眼神飘忽不定,似乎十分紧张。

    木婉清静悄悄的爬在房梁上,房梁宽广,而木婉清身材苗条,刚好可以容下,还有许多富余。

    那个人似乎也并未发觉木婉清的存在,他只是东张西望,神情慌张,木婉清正想“我下去跟他打个招呼定会吓他一跳,说不定还会兵戎相见,不过我躲在这,始终也不是办法。”

    木婉清未下定论,突然门窗破裂,一个黑影闪至,正是一个黑衣僧人破窗而入。那个僧人鬓须剑眉,看着凶神恶煞,双手通红,手背上青筋暴起,看似力道无穷。黑衣僧望着那个单刀客,眼中充满了怒火。

    那个单刀客紧握刀柄,十分紧张,那黑衣僧大声道:“跑!我让你跑!老僧追了你一宿,足足追了百里!你快快束手就擒吧!”

    那单刀客道:“你……你图什么啊!我不就是偷了本佛经嘛!你干什么穷追不舍的!”黑衣僧怫然道:“呸!快快将经书归还,否则就让你见识一下我的铁砂掌!”那刀客听闻“铁砂掌”三字后,脸色登变,但仍然嘴犟:“你打赢我便是!”

    黑衣僧怒道:“好啊!地狱无门你来求啊!”霍然抬起手掌,气贯掌心,劲达四梢,伴随一声虎喝,拍向那单刀客去,那单刀客抬刀护心,黑衣僧一掌拍在刀上,一股巨力激荡,震的木婉清耳畔回响,房梁上的灰尘也被震起飞扬,扑的木婉清满脸都是,那单刀客滑出数丈,方才站定。

    黑衣僧继而大喝,又一掌拍上,单刀客不敢硬接,急忙闪到一边。黑衣僧一掌打在柱上,粗大的木柱瞬间开裂。

    单刀客大声喝道:“请住手!不就是经书么?给你便是。”说罢就伸手从怀里掏去,那黑衣僧叹口气道:“你早知这样何必去偷?害得我追你一路。”说完伸出双手去接。

    当黑衣僧凑过身来,单刀客埋头在怀中找寻,之后赫然扬出手臂,一阵石灰飘开,那黑衣僧一声惊呼,只觉眼睛剧痛,急欲跳出,此时单刀客插刀一拔,黑衣僧的手腕一阵剧痛,原来是在千钧一发之际被挑去了手筋。

    黑衣僧踉跄退后数步,坐倒在地,颤颤巍巍的伸出双手捂着双眼大声喝道:“我的眼睛!我的眼睛!啊!我的眼睛瞎了!”木婉清见次情景,低头望着自己的断指,感觉你我都是残废之人,可是对方却可怜的多。一股同病相怜的感觉悠然而出。

    单刀客狞笑道:“你不仅眼瞎了,而且还被我废去了武功!哼哼!谁叫你多管闲事,追我一路!”

    那个单刀客顺手扯下面幕,只见他的脸上有一大块刀疤,单刀客道:“你如此痛苦,我还是了结你吧。”顺手提刀砍去,那黑衣僧听到刀风呼啸,一个掠身躲过,单刀客转过刀刃,喝道:“看你能躲哪儿去!”

    毒箭破空而发,单刀客蓦地一惊,回身格挡,木婉清从房梁上跳落,冷冷的望着他。

    黑夜漆漆,虽有火光,但见对方也是一袭黑衣,并且身材高挑,单刀客朗声道:“阁下是…………”木婉清喝道:“什么阁阁上的!你为什么暗算人家!”一阵阵清润的喉音,原来对方是个女子。单刀客哼了一声,随即便道:“这是他与我之间的事,姑娘不必插手!”木婉清道:“怎么?我偏要插手了!”

    单刀客眉头一皱,朗声道:“那就对不住了!”二人一拥而上,木婉清拔出长剑,二人击砍在一起。

    木婉清道:“老和尚快走!唉?”回头看原来那黑衣僧已经远去。

    二人缠斗在一起,起初是不相上下,但木婉清每次与对方兵刃相交,自己的断指就会一阵剧痛。单刀客隐约察觉到木婉清身上有异,不断的与她抨击兵刃,引她脱手。

    果然,木婉清感觉手指伤缺出欲痛欲裂,在也坚持不下,一声低呼,长剑被击落在地,木婉清赫然跳出门窗,那单刀客也跟着跳出,木婉清跳到屋边草地,打了个滚,随即起身,那单刀客已经杀来,木婉清抬起手臂,大声喝道:“看箭!”那单刀客知道毒箭厉害,心头一紧,猛然停步防守,哪知木婉清的手臂竟悬在空中,未有一根毒箭发出,那单刀客一怔,而后勃然大怒,挥刀砍去。

    木婉清置身黑夜当中,而她自己也是一袭黑衣,可以说是与环境融为一体,那单刀客眼神再佳,也难以准确发现木婉清一丝一毫的掠动。

    木婉清见刀锋滑落,侧身避过,那单刀客偏转刀柄,回身挥砍,竟砍出一阵锋芒,这一下来的极快,木婉清紧忙撤步,但扔觉背部一丝火辣辣的疼痛。

    木婉清刚撤开丈余,伸手便撒开系在腰间的丝带,丝带轻飘,在黑暗中挥舞,似乎若有若无,但偏偏木婉清将丝带缠绕在了对方的刀刃上。

    那单刀客急欲挥刀,但感觉刀上有了一丝滞留,原来是刀上被紧紧的缠绕上了黑丝带,黑丝带轻如鸿毛在黑暗中更是难以发现,单刀客只觉刀被软物缠住,想将其砍断,可是无论如何用劲,始终无法摆脱,此物定是个极其柔软的物件单刀客想着,木婉清紧紧的拉着丝带,不敢脱手。

    木婉清大声喝道:“再次看箭!”说罢挥手向那单刀客划去,那单刀客略微一怔,手上劲力稍逝,单刀即刻便脱落,单刀客见仍是无箭发出,心道:“莫非她是没有箭了?不行!万一她还留着一手怎么办?我万万不可大意!”

    二人赤手空拳,互相拆招,此时一个黑影奔过,凌起一腿踢在单刀客身上,单刀客一轱辘被踢翻倒地,随后急忙逃走了,顷刻之间身形就消失与黑暗中,木婉清对着其逃跑的方向射去几枚毒箭,随后什么声音也没有了。

    那黑影站定,随后是一阵呻吟:“哎呦,痛死了。”木婉清回首观去,正是那个黑衣僧。

    黑衣僧道:“老僧发号无理,多谢女施主搭救。”木婉清道:“大恩必言谢。”言下之意就是大恩大德了。

    黑衣僧道:“送佛送到西,帮人帮到底,女施主可否送老衲一程?”木婉清心中不大愿意,况且她有事缠身,更是不欲揽事。

    木婉清闷哼一声:“我有事缠身,不便久留,就此别过了!”说完拂袖而去,那黑衣僧急忙拉住,连声道:“不可,不可,如今我手筋被挑断!眼睛也是目不见物,我看我是没命回去了。”木婉清见他双手残废,眼也瞎了,心中生出一丝怜悯,不过自己与对方毫无关系,只是一时手痒解救…………

    木婉清冷冷的说道:“我救你一命是我的事,护送你回去不是我的职责。”黑衣僧笑道:“是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做的对,可是我如果孤零零的一个人回去,不免会被路上的盗贼强盗所逼,唉,况且刚才那个单刀客你也看到了,他想杀我灭口啊!”木婉清挠着头道:“不行我有要是缠身。”

    黑衣僧道:“刚才要不是我凌空一腿,嘿!你也难逃一死!”木婉清怒道:“那还不是因为你!要不是我救你一命,我会跟这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动起手来么?哼哼,我看你刚才跑的挺快的,我好心救你一命,你却说这种话!”

    黑衣僧歉然道:“姑娘说的有理,老衲纵是有诸多不是,也恳求姑娘帮人帮到底!”黑衣僧顿了一顿,随即叩首道:“我无理,叩谢姑娘搭救!”木婉清噗嗤笑了一声,道:“无理?你是无理大师?嘿嘿可当真无理取闹。”黑衣僧道:“大师不敢称。”

    无理站起身来,拍打去灰尘,哈哈笑道:“老衲就知道施主是个好心人!回去我给你烧香拜佛,祝你平安幸福!”木婉清道:“你怎么知道我是好心人?你要惹恼了我,我马上杀了你!”

    “是是是。”无理歉然道,木婉清道:“喂,无理大师啊,你的寺庙在什么方位啊?”无理道:“往南走就是了。”木婉清心下一喜,大声叫道:“很好,你我同路,嗯,你跟我一起吧。”无理喜道:“多谢多谢!”

    无理不停的拜着木婉清,却不知木婉清在他侧方,他不停的向空气拜礼。

    二人行走着,刚走出几步,无理便逗留原地,不敢在动,木婉清问道:“怎么不走啦?”无理歉然道:“姑娘你看,我刚瞎,没什么经验,还请姑娘指路。”木婉清道:“往前直走就是了。”无理谨慎道:“你可看清了,莫要让我被石子绊倒。”木婉清不耐烦道:“看清啦!”

    二人走走停停,无理又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木婉清喝道:“你这走法!咋们天明也走不出去这山了!”无理尴尬的笑了笑,摸头道:“我刚瞎,我走不快的。”只见无理的眼神空洞,表情愁苦,木婉清叹了一声,伸手拉住无理的胳膊道:“我拉你走。”无理忙道:“多谢多谢。”

    二人穿过一片密林,无理摆脱开木婉清的扶持道:“老僧不中用拖累你啦!”木婉清皱眉道:“你早就拖累了,说不说有什么分别?”无理道:“烦请姑娘为我折根树枝,好让我用树枝探路,独自行走。”木婉清道:“是个办法,等一下。”

    没过多久,木婉清持着一根粗细均匀的树枝回来“给你!”无理拿着树枝,丈量了一下,点了点地面,稳稳当当的行走起来。

    木婉清笑道:“你这盲人可做的熟练些了。”

    二人走出深山,渐渐的向南寻去。

    一路上,无理大师滔滔不绝说个不停,既有感谢木婉清救命之恩,又或者诉说自己眼瞎之不幸,有时也咒骂单刀客的恶行。

    木婉清听的烦了,甩开他独自走出十几米。二人在一条溪边,逗留下来。木婉清蹲着用手舀起一捧水来,灌入口中,行走多时,早已干渴,水如喉间,木婉清不禁“啊”了一声,满足至极。

    一旁的无理和尚大声道:“渴死啦!我也要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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