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山回响,重峦叠嶂,博思归率领众人翻山越岭,终于到了边境所在地,奇怪的是,四周方圆几十里无一家客栈,集市,甚至人口也只有寥寥无几。
这条路上充满了清凉肃杀的味道,木婉清不解,问到:“博三哥,朱四哥去哪了?”博思归回道:“我也不知道,我们四处寻找下。”话音刚落,只听有人大喊:“快过来!”众人追了过去,拨开草丛,眼前的一幕,令博思归不安。
地上卧着横七竖八的尸体,清一色的全是大理侍卫,“莫非朱四弟遇上强敌?”博思归心中不安,带着众人一路前进,前方,更多的尸体,时而一具,时而三具,染红了土地,竟全是大理侍卫。
众人拨开云雾,越走越深,待到绿草及腰,众人发现了一座木屋坐落于此,屋顶的烟筒也已陈旧。
博思归摸着木门,令众人回退,木婉清望着,手中握紧了袖剑,博思归稍加劲力,轻轻一推,“吱呀”一声,木门缓缓而开,一阵尘土飞扬,博思归连连摆手,扫开浮土,博思归探入头望,发现这里已经陈旧不堪,蛛漂浮。
博思归朗声道:“这里没人!我们收拾收拾,在这里歇息一晚吧!”木婉清道:“我去打些野味来。”博思归笑道:“不用劳烦姑娘了,我会派人去的。”木婉清没好气道:“我偏要自己去!你放心吧,我这么大个人,丢不了的。”
当下,木婉清外出打猎,众人拾柴取火,有人收拾房屋。
木婉清骥马狂奔数里,两边秋色丛丛别过,一览无遗的是无尽的苍凉萧瑟,终于木婉清发现了一群野鹿,它们站在低矮的水坑边喝水,时而左顾右盼,一阵清风拂过,都会令它们陡然警觉,双耳妙立空中,来回捕捉危险的信号。
木婉清心道:“若是擒杀一只,今日就饭饱无忧了。”木婉清深知野鹿耳聪目明,当下跃下马鞍,身形轻轻的落入草丛中,木婉清竭力伏低身姿,尽量匍匐缓进,一阵幽风冥冥吹过,木婉清立即停身,不敢动弹。一下一下,木婉清距离鹿群愈来愈近,木婉清左手撑着,缓缓伸出右手,双眼专注的注视着眼前的一切,木婉清无名指轻轻一扣,一枚未沾毒的袖箭激射而出。
“砰”的一声,随着鹿的嘶鸣,瞬时煞间,鹿群散开,无影无踪,只留下一只成年母鹿,胸口现出一个圆洞,鲜血徐徐流出,那只鹿没走两步,“腾”的一声倒在地上,渐渐失去了呼吸。
木婉清走到猎物边,发现这只鹿的花纹为红黑相间,极为奇特,木婉清自幼居于幽谷,也曾于母亲在山野中打过猎,不过大多数都是些皮色普通,极为常见的野鹿,没想到靠近大理边陲,竟有这样的生物。
木婉清将野鹿拖在马上,系紧绳索,拍了拍马背,那马儿知趣的跑开了,往木屋的方向走去。
木婉清坐在溪边收拾衣物,她从怀中掏出了一块包袱,将包袱解开,一把淡淡的蓝殷殷光芒透射出来,木婉清掀开布条,前日断开的修罗刀赫赫在目。
木婉清心道:“需赶快找个能工巧匠把这刀焊接好。”木婉清忽然想起那个疯癫矮汉,修罗刀何等坚不可摧,可那矮汉竟活生生的将它掰断了。此人功力恐怕在当今也是无二了。
晌午,木婉清回到木屋,一阵肉香飘来,沁人心脾,木婉清也忽然饥饿起来,只见一团火焰烁动,原来众人已经烤熟鹿肉了,博思归撕下一大块鹿肉,送到木婉清手上道:“快吃吧!”木婉清两指一捏撕下一块肉来,送入口中,慢慢嚼了起来。
众人饭饱之后,坐地休息,木婉清与博思归都觉得丹田中有股热气,在体内徐徐上升,又缓缓飘下,博思归立马端坐在地,双手运气,不一会儿,博思归额头已然渗出汗水。
而木婉清此时则是燥热难耐,很不舒服,博思归运功完毕后,伸手按住木婉清的肩膀上道:“木姑娘,我来教你运气的法门,你听着,气随心动,心随意动,意如其气,随心所欲,欲随心生,心于丹田于一气,不可生出杂念,心无旁骛,推气泄意。你按照我的法门就不会如此难受了,时间长了,对内功修炼也有好处。”木婉清当即会意,随着心法练习。
一个时辰后,木婉清感觉体内燥热尽除,心清脑明,博思归笑道:“你打的鹿可真是大补,比宫中的鹿茸,人参什么的还要厉害的多啊。”木婉清道:“我也没想到。”
此时,一旁的一个侍卫道:“博将军,为什么我们吃了鹿肉不会燥热难耐啊?”“对啊对啊,为什么啊”众人七嘴八舌的问起来,博思归笑道:“你们大家修炼的大都是外家功夫,没有内功,所以大家都没有异样。”
木婉清有些内功虽不高深,甚至称不上入流,不过这并不阻碍她在修罗刀法上的修炼。
木婉清推开门,眼见潺潺溪向东流,极目远眺,溪水顺着石壁拐过了山头,木婉清闲来无事,顺着溪流来回踱步,木婉清忽觉异样,一丝细细红丝若有若无的漂浮水上,木婉清细目查看,逆流观去,发现了一缕缕的红丝盈盈漂卧,木婉清心中一凌,这似乎是血丝。
木婉清寻丝西上,不知多久,路势渐缓,渐平,转头西望一颗古树盘根于此,木婉清走上前去,绕过树干,一大滩鲜血泼在树干上,木婉清猛的一惊,低头看去,一个大理侍卫正卧在地上气息奄奄,命悬一线。
木婉清凑上前去打探对方的鼻息,发现气息若有若无,木婉清心中大骇,唯恐他死去失去此事的来由线索,紧忙双掌推出,运集内力为其疗伤。木婉清内力浅薄,但也胜过没有,不一会,那个侍卫的呼吸声渐渐展现,呼吸间隔也逐渐平稳。
日头西斜,黄昏将至,溪水反射出波光粼粼,潺潺流水,尽往东逝,那名侍卫缓缓睁开眼睛,开口道:“真是辛苦姑娘了,我不碍事了。”木婉清泄气收掌,坐倒在地,她也是累的不行。木婉清撑起身来,对着侍卫道:“我去找人抬你去。”侍卫急忙爬起身来道:“别了,这次可累煞姑娘了,我左方志来日必定重谢!”木婉清道:“不必了,我还有事问你,你从这等着啊,我叫人来!”左方志伏地喊道:“姑娘真是菩萨心肠,将来必有福缘。”木婉清忽生愁伤,心道:“我的缘分恐怕此生已尽了。”多日来,她不见段誉,生活到是多了几分轻松,虽然被淫贼赶杀,但也能帮助她暂时转移对段誉的相思之苦。明知是了不了的相思局,她却始终难以释怀。
木婉清顺河而下,渐渐跑远了。
不过一刻,博思归等人速速到来,博思归又输了些真气与他,左方志见博思归与一众侍卫,激动不已,后来问道:“博侍卫何以在此?”博思归道:“我们是来找的,你知道他在那么?”
左方志面露忧色,神色慌张,他焦急说道:“朱侍卫被擒了,所擒者就是此地的山贼,那山贼厉害,我们不是对手,我侥幸逃出,却也身受重伤。”博思归大骇,忙道:“你可知道山贼的据点?”左方志点点头,博思归道:“嗯,我们可以将他救出来。”左方志道:“那贼人武功高强……”博思归插嘴道:“不管如何,我们都到这了就算上刀山下火海,也要将朱四弟救出!”
博思归转身对木婉清道:“木姑娘你跟随我几个侍卫赶快会大理城吧,此此行动危险。”木婉清喝道:“你把我木婉清看的忒了,我会帮你们。”博思归道:“不是这个意思,我怕?”木婉清喝道:“怕什么?大不了一死,反正也没人会在乎我的!”说到这处,木婉清已是泪眼朦胧,惹人怜惜。
博思归一时哑口无言,不知如何应答。
木婉清顿了顿道:“多给人多个帮手,回去真没意思,我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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