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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天苍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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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许家九重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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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练结束前,武辰清躺在地上有气无力,武家的少年们敢怒不敢言,低头抬着武辰清回到了武家大院。

    于武府丢人的事情,于文府长脸的事情第一时间传遍了两府少年的耳边,哪怕两府的仆从见了面,一方也要昂首挺胸,好似得胜的将军,占了多大便宜。两府的争强内斗持续了许久,每当类似事件发生的时候,都要吹好长一段时间的风头。

    等风声过了,又或者下一个风头涌来,一浪盖过一浪。

    小孩子过家家,懂什么轻重,你打我一拳,我咬一口,本是无关痛痒的小事,因为武辰清嫡传的身份被有心人夸大其词。两府相争,其后又是嫡传之分,高低贵贱的说辞已经在骨子里根深蒂固,旁系再如何嚣张跋扈,碰见嫡传弟子也要老实趴着。

    怪就怪在文府的旁系欺负了武府的嫡系,说出去让武府丢了大面子,连我们旁系都打不过,还跟我们比什么比。文武两府的子弟碰在一起总要交流交流,有时技艺难分高低,口水仗也要用心琢磨一番。

    文钧刚回家就跪在地上接受惩罚,喝令他在家闭门思过,这几日都不要去练武场了。

    文钧的父亲天资不错,在家族里的旁系子弟里排的上名号,尤其她母亲是大家族的嫡系,下嫁于文府,借着母亲家的权势帮父亲在家族里谋了一个要职,当一个执事。

    文钧的父亲字昌歌,三十六岁年纪,瘦脸,两缕胡渣多了些成熟阅历,身着青色常服,腰带佩玉,面相俊朗,身材挺拔,他表情严肃的坐在椅子上,肚子里全是火气。

    文府家大业大,子弟众多,上次文钧被公子哥们打得下不来床,做父亲也无可奈何,心疼的很。屡屡教导他遇事冷静多动脑,偏偏文钧喜欢冲动,喜欢用一双拳头解决纷争。

    “吃了一次亏,还不长记性,难怪你父亲说你,好好跪着。”

    闻声赶来的温若卿言辞豪不客气,相较于父亲,文钧更怕严厉的母亲大人。

    温若卿身上带着一股高贵的家族气质,容颜如玉,散懒中的一丝雍容,好似高贵的牡丹花,在家里的温若卿举手投足之间透漏着一股霸气,确实是霸气的女王范,天排行老大的话她排行老二。年轻时的温若卿绝对是女神仙子级别的美女,此时保持二八芳华更显于韵味,青春常驻,时常引来旁人侧目,心生惊讶之色。

    用一句话来形容她的美貌,面若娇花秀柳态,双眉杏眼画红桃。

    文钧的心中常常泛起怀疑,修为、家世、天分、姿色都属于绝佳的温若卿怎么会意属文昌歌,还不顾家族反对选择下嫁。若是文府的嫡系公子,算是门当户对,下嫁于旁系子弟,让多少好儿郎心痛万分。

    温若卿坐在右边的椅子上,脸色挂着诙谐的笑容,仿佛看到了文钧心中所想,自己的儿子质疑自己的夫君,这样的事情有些乐子呢。

    “回自己房间跪着去,抄写静心诀一千遍,滚吧。”

    温若卿变了一副口味,虽然冷冰冰的说着,心里还是很在乎自己的宝贝儿子。

    听到母亲大人的口令,文钧立刻转身,匆匆溜走,免得再被父亲数落。

    温若卿发话了,文昌歌只好双眼望天,避免尴尬。惧内是文府的优良传统,惧内的人才懂得呵护妻子,真爱,一般人怎么懂呢。

    “等俊儿过了文府的九重楼,我准备带他回家。每看到他的紫色胎记,我有莫大的罪责,当初我怎么会那样选择?”温若卿的脸上挂着深深的自责,懊恼之余更多的是忏悔。

    文昌歌欲言又止,刚想劝说安慰两句,又觉得那样只会让温若卿更加自责,只得安静的坐在一边,好像一个听话的下人。两个人的关系似乎不像夫妻那般亲热,更像是奴仆跟主人,其中还夹杂着说不清楚的复杂。

    厅堂里恢复了安静,另一边文钧回到自己房间,坐在桌前提笔抄写静心诀,静心诀有三大好处:静心、养气、练字。抄写了三四遍,文钧的耐心被消磨差不多了,兀自坐在床上修行,利用冲虚劲打磨全身筋骨。

    武府这边安静异常,越是安静越让人心虚不安,武辰清躺在床上,咬着牙忍痛,不敢喊出丝毫的声音。冷汗顺着脸颊肆流,这两天的风声将武府推到了风口浪尖,一个嫡系子弟被旁系虐打,说出去真的丢人呢。

    除了几位堂兄堂姐过来看过一次,其他人还没进出过武辰清的小院。十五岁是一个尴尬的年纪,按照族中规矩,十五岁的子弟要进入九重楼冲穴,随后可以开府辟家,意味着成年之礼。天资尚好的子弟可以得到家族的资源培养,天资一般的子弟只能顺从的按照家族的安排,做一个本本分分的辛苦人。

    武辰清昨日已然十五岁,他丢了武府的脸面,就要承担起武府的惩罚。

    族里对嫡系子弟惩罚以削减资源为主,少了修行资源,再加上他的伤势,肯定要推迟进入九重楼冲穴的时间,他应该感谢自己嫡系的身份,帮他抵消了许多长辈的压力跟火气。

    若是旁系子弟犯了过错,开除武府都是可能的。武府只有一条嫡系血脉,而文府却有两条。

    许家九重楼名声在外,曾是许府的根基所在,其中有收拢的传承孤本,功法秘诀,进入九重楼冲穴,是每一位弟子最向往的事情。进入九重楼之后,只看天资,不论嫡系旁系之分,有天资者得九重楼传承秘术奖赏,无天资者只是走一个冲穴的过场。

    文武两府的传承秘术看重天资血脉,旁系子弟得到了真传也能获得嫡传子弟的恩赐,这也是两府不断兴盛的缘由之一。两府的竞相争斗,激发了一群天资不俗的子弟,凭着这些人打开了南华府的名声,也撑开了文武两府的高枝大叶。

    关于九重楼的神秘传说一直在少年们口中相传,它是神秘与玄奥的代表,也是曾经许家长老们忌口不谈的隐晦。

    进入过九重楼的子弟,无不迫切的想再进一次,可惜除了满十五岁的机会之外,想要再度进入九重楼需要海量的家族贡献兑换九重楼的令牌,哪怕嫡系子弟亦然如此,别无特例。

    蕴含无数功法秘诀的九重楼,成了子弟向往的天堂,一旦得到九重楼的认可,一飞冲天指日可待。

    武辰清双眼愤恨,一口银牙咬出了血丝,他要报仇,等他完成冲穴之后,一定要将自己的痛苦十倍百倍的奉还。

    文钧也要准备进入九重楼的事宜,这几日被父亲关了禁闭,在自己房间里抄写静心诀,苦练冲虚劲。心里又迫切的希望时间过的快一点,过了十五岁,少了文府的束缚,从此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心里期待进入九重楼,可又担心自己的天资不够,得不到好的传承秘诀,少年的心思纠结着,既紧张又希冀,每个人都要走过这一步,谁又能嘲笑谁呢。

    “龙门山在河东界……每暮春之际,有黄鲤鱼逆流而上,登龙门山,天火自后烧其尾,则化为龙。”

    鲤鱼跃龙门,儿孙九重楼。这九重楼便是儿孙们的龙门,一跃而过必化龙腾云。

    曾经化龙失败的父母,在祖宗排位面前烧高香祈祷,保佑子弟得上天眷恋。

    清晨天蒙亮,一声浑厚的钟声敲响了文武两府的沉眠。这个时间是子弟起床晨练的时间,也是九重楼开启的时间。文武两府交汇之地,烟云笼罩,好似一条蟠龙,又好似一阵迷雾变幻莫测。

    周围百米不见人烟,此地是两府禁地,闲杂人等不得靠近。从远观不得其形,从近观不得奇门,少年们好奇的望着上方,一团迷雾掩映在阵法当中,阵阵金光如金龙腾飞。

    满十五岁的子弟,只要有宗人府的认证令牌,皆可获得一次进入九重楼的机会,于每日清晨,雾出日掩之际,持令牌,入九重楼。

    文武两府的子弟众多,旁系子弟多如牛毛,必须是明确记录在家族族谱上的子弟方才有宗人府的令牌,其代表每个人的身份。

    令牌白玉雕成,其中蕴含一丝子弟胎血或心火真气,更有玄奥的灵术加持,持有令牌的子弟,才是文武两府认可的子弟,一块白玉牌代表了身份的象征,在南华府则代表了荣华富贵一生。

    文钧摩擦着手心的令牌,心情激荡不已,令牌上清晰的一个‘钧’字,代表了他的名号。

    武辰清也在排队的行列,一脸的仇视,恨不得将文钧打成肉饼,十几个满十五岁的子弟,持着令牌等候在九重楼外。

    九重楼前是家族的两位长老,文武各一位,共同负责九重楼的安排事宜,此地是家族禁地,防护超然,除却两位长老之外并无其他。

    “持牌子弟依序进入九重楼,不得喧闹,不得慌乱。”

    长老严肃的声音传来,让少年们的心思更为紧凑。

    最前边的子弟上前两步,恭敬的递上自己的认证令牌,待两位长老点头之后,那子弟踏进身前的氤氲炫光当中,消失了身影。文府的长老在旁边登记在案,一会可以根据九重楼内的情形评测天资。

    文钧隔着十几米位置望着,眼中尽是好奇神色。其他少年也望着眼前的烟云,仿佛一股风吹开了九重楼,露出了模糊一角,古朴的建筑上冒出一层炫光,随后炫光又消散了。

    长老轻哼一声,第二位子弟上前递上玉牌,也一脚踩进了九重楼的烟云当中。

    看着前边子弟一个接一个的进入九重楼,文钧紧张的站在那,手心冒出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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