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聊天超哥说漏了嘴,说队里要加个打野替补选手。
他愣了好一会儿,直觉是不是队长出了什么事,所以才没回来。
刚出来透会气儿,没想就遇见了梁珂。
不过也没说什么,梁珂并不是那种广交好友的性格,一般不会主动和谁搭讪,在训练生里还一直被说心气高。
他是无所谓的。
人一旦被生活扼住了咽喉,那些不友善的饭后谈资、闲言碎语就像是寒冬里的冷风,少不了,躲不开,只能让他裹紧大衣继续向前而已。
瞧那个林青梵颇有点心不在焉,想着事,也没跟他多说,自行回了宿舍。
其他人还在训练室都没回来,就他一个人。
冷冷清清的屋子里,挂钟的滴答声像是咒语,要人孤独不已。
拉开行李包,将从老家带回来的房产证土地证、一张爷爷的黑白照片、老家大门的钥匙,轻轻地放在了不显眼的柜子隔层。
盯着那张照片,久久未能没有动作。
爷爷走了。
现在世上只剩自己,再没有相依为命的亲人了。
毫无知觉,眼角就划下一股热热的泪水,钻进了耳朵里躲起来。
吸了一下鼻子,他没再哭。
梁珂四天前跟车去火葬场的时候,就清醒得认识到这一点,可是那种无所归属的空虚感还是缠在心头。
……
自己的家将来在哪里。
以后还会有谁。
他默默地走到床边躺下去,什么也不想做了。
想着怎么样才借一笔钱,手指就自然第摸到口袋里放着一张名片。
自己是一个还没什么名气的训练生,粉丝都没多少。
如果当初就做做游戏主播,说不定还能挣点钱。
现在做了训练生,就算是签了正式队员的合同,年薪不过就几十万。
以后还要很久才能挣到大钱……显然是等不到那时候了。
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
他记得白纪元喜欢男人,也听过白纪元包养明星的事……
“梁珂,你想什么呢?”
他脸上露出讥讽的笑容,厌恶起自己的不堪。
如果爷爷知道你有这么下作的想法,是不是得气活了?
再说,也绝不可能做下面那个,自己是个纯1。像堂哥那样在床上卑微地求着他要着他,还一脸享受,太难以想象了。
那一天的白纪元他从来没有忘记过,梁珂有时候都怀疑,是不是那件事太有冲击力,影响了自己的性取向?
他记得自己第一次……的时候,梦里隐隐约约竟然是白纪元的笑容,他给了自己很多玩具,凑近他开始做一些……
醒来内裤就湿了。
少年时又羞愤,又惊奇,自己为什么会记他记得这么清楚?真是太可怕了。
梁珂的手指快速揉碎了那张名片,随便扔在了地上。
昏昏沉沉地起身,换掉了身上的衣服,准备去洗个澡就回来睡觉。
其他的事,还是先不想了,他已经什么都想不出来了。
还是先洗个澡,好好睡一觉,其他事,明天再做打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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