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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话雾之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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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不速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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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无话。

    车子行驶了约二十分钟,缓缓停下。克里德先行下了车,给车夫付了钱,然后扶着亚萨也下了车来。

    这是一片普通的民宅区,有点远离镇中心,这时街上已经一个行人都看不到。住宅区里只有零星的几户人家的房子里还亮着橙色的光,其他的基本上都是一片黑暗,隐约的轮廓在夜色,看上去上是一只只庞大的兽。亚萨跟着克里德左转右转拐了几个圈,两人来到一个两层小楼前,克里德道:“到了。”

    亚萨看见二楼的窗户上还亮着灯光,问道:“今天你家里来了其他人吗?”

    克里德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摸索着找门上的钥匙孔,道:“是吉米还没睡吧,我今晚回来的比较晚了,可能在等我。”

    雨下的越发大了起来。

    克里德终于找到了那该死的钥匙孔,拧开了门。克里德把伞立在门外,在门口跺了两下,甩掉靴子上的雨水,亚萨也学着克里德的样子啪啪跺了两脚,走进了屋子。

    克里德点燃了油灯,脱下大衣挂在门后的衣架上,对亚萨道:“跟我上楼吧,我房间在楼上,今晚你就睡我房间,我去跟吉米睡。”

    亚萨微感歉仄:“让你麻烦了。”

    克里德道:“没事。”

    两人踩着吱嘎作响的木楼梯,来到二楼。楼梯口左手边的房间门虚掩着,里面有柔和的橘黄色灯光透出来,克里德听到儿子好像在里面说话的声音,不时还传出一声咯咯的笑声。克里德心想:“这小子在做什么美梦呢?说梦话都能说笑起来,也算少有了。”

    克里德怕吵醒儿子没有进去,推开吉米房间对面的一间屋子的门,对亚萨轻声道:“好了,你今晚就睡这吧,厕所在一楼的楼梯间里。厨房里有果汁,有开水,吃的东西就不知道有没有了,如果吉米没吃完的话应该有,还需要什么的话再叫我。还有事么?”

    亚萨嫣然一笑:“我晓得啦,好的很,你早点休息吧。”

    两人互道了晚安,亚萨便关上了门休息去了,不一会,亚萨的房间里也亮起了灯光。

    克里德走到吉米的房间门口,推开了房门,由于怕吵醒儿子,动作都很轻盈。推开门的一瞬,克里德浑身一震,如遭当头一棒—一个身穿一袭银灰色长袍的人正坐在吉米的床边,那人脸朝着吉米,看不见相貌,只看到犹如玉米须一般的黑灰长发披在肩上,而吉米正靠在床头,笑眯眯的,不知在开心什么事。原来刚才从房间里传出来的说话声不是儿子在呓语,而是有人在跟他说话!

    克里德这一惊非同小可。深更半夜,一个陌生人出现在自己家里,还坐在自己儿子的床上,这叫他如何不惊,如何不急?假如儿子受到他的挟制,那就更是危急万分!

    他奋力的推开房门,门撞在墙上,发出巨大的声响,直撞得门框的木屑灰尘也簌簌而下。同时右手已经拔出了长剑,直指着那个人,剑尖兀自颤动,大声喝道:“你是谁?!在这里做什么??”

    那人没有回话,也没有转过身来,倒是吉米见到爸爸回来,很是高兴,道:“爸爸,这位白胡子老伯伯不是坏人呢!他给我讲故事,还给我买了许多糖果,你看!”说罢举起两只小手,握满了糖果,给克里德看。

    克里德心下暗自叫苦:“啊哟!你这臭小子不知死活!那人相距这么近,若要动手加害,我怎生来得急解救?两颗糖就把你赚到手了,我平时怎么教你的?”

    亚萨闻声也过来了,问克里德发生了什么事。克里德急火攻心,哪里还有心情理睬她?对着吉米大声喊道:“快过来!”

    吉米给父亲这么一喝,又见父亲神情严肃,看了那个灰袍人,又看看父亲,当下也不知所措了。

    那灰袍人转过身来,微笑看着克里德,默默不语。这时克里德才看清这人的容貌——

    这人脸型消瘦,或者说整个身形看起来都很消瘦,一把蓬松的白胡子几乎都可以塞进腰带里,好在胡子从中间用绳子扎了两股,不然的肯定很难打理;湛蓝的眼睛在灯光下熠熠闪光,不怒自威。

    克里德看到他原来是个老者,而且相貌也颇是和蔼,心想:“这人看上去不像是恶人。”但是丝毫没有放松警惕,因为以往的经验告诉自己,长的像好人的人不一定就是好人。

    灰袍老者这时终于缓缓开口说道:“克里德·费迪南德先生,曾经是帝国皇家安全局的高级警员,因为高超的体术技能和破案能力,被人们称为继洛佩斯之后又一快刀手——快刀手二世,两次受到国王的接见,并由国王亲自授予颁发了国王鸢尾章。三年在一次办前案过程中,遇到歹徒头目的袭击,身受重伤,休假一年之后辞掉了皇家安全局的工作,现在是丹地郡霍斯特市北风镇警务司的一名警官。”

    灰袍老者半眯着眼,微笑地说完这席话,克里德听完后手心里全是汗渍,心下更是大骇:“此人是谁?如此神通广大,我从没见过他,但他却对了如指掌,当真可怕!”脸上却不动神色:“些许虚名,不值一哂,阁下倒是神通广大。”

    那灰袍老者微笑道:“神通广大说不上,只是你的英雄事迹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而已。”

    亚萨心里只道:“原来不知道克里德背后还有这么深的故事呐!还在皇家安全局工作过,当真了不起的很了,可我以前却从没听说过呢?是了,北风镇只是个小地方,帝都里的消息多半也传不到这里来罢。”

    克里德不置可否:“不知可否示以在下您的大名呢?”

    灰袍老者道:“我叫厄尔梅朵夫·里夫,你们可以叫我里夫教授。”

    亚萨跟克里德听完都是大惊,齐声问道:“什么?!”

    厄尔梅朵夫哈哈一笑,道:“些许虚名,不值一哂。”

    原来这名灰袍老者叫厄尔梅朵夫,是当世公认的最强大的魔法师,没有之一。身兼国际魔法师协会主席,宫廷首席魔法师,和皇家魔法学院校长等诸多头衔,获得过荣誉不计其数,其许多英勇事迹都被载入了《近代魔法史·必修》。他还确立了许多法术的理论,公式,标准和使用方法,他对魔法的许多贡献都有里程碑式的意义,因此又有人成厄尔梅朵夫为“元素的立法者”。亚萨如果因为地域偏僻而不了解克里德之前的一些故事还情有可原,但若是不知道厄尔梅朵夫是何许人也,那她就不是这个世界里的人了。

    这下克里德当真冷汗涔涔,放下长剑,道:“阁下,阁下当真是里夫先生吗?”

    厄尔梅朵夫并不说话,也什么都没做,只是看着克里德的脸,微微一笑,然后就是叮铃咣当的响声不绝。

    原来克里德手里握着的长剑,从剑尖开始,一寸接着一寸,慢慢断裂,断剑掉落在了地板上,而克里德的手居然连一丝细微的震动感都没有!

    这下克里德确信无疑了,道:“当真是里夫阁下,我真是失礼了!”说完鞠了一躬,表示歉意。

    厄尔梅朵夫笑道:“这下知道我没有恶意了吧?”

    克里德道:“当然,当然,只是不知道阁下深夜到访,有什么事?”

    厄尔梅朵夫道:“我昨夜收到占星司大祭司的召见,大祭司给了我一个地址,叫我前来找一个叫吉米·费迪南德的人,没想到就是你的儿子。”说罢抚了抚吉米的头,小吉米见爸爸跟这位白胡子老伯伯化敌为友,也甚是高兴。

    厄尔梅朵夫接着道:“而且我也不是深夜来访,我今天已经跟随你一天了,从你早上上班,到下午查案,追凶,甚至你在停尸房里大战那两具怪尸,我一直都在你身后,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克里德暗暗心惊:“这人居然如此了的,本事通神,跟随我一整天我居然毫不知情,但是,停尸房里的空间狭小,除了我和亚萨之外并没有见到其他人啊,他又怎说连我在停尸房里跟那两具尸体搏斗都晓得呢?”

    厄尔梅朵夫见克里德一脸疑色,道:“你看看你身后。”

    这不看还好,一看之下,连自己都吓得的差点叫什么声来,亚萨自不用说了,大叫道:“马马克?”

    原来克里德跟亚萨的身后不知什么时候已悄悄站着一个人,正是守尸人马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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