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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界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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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茕茕孑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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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神医驱魔失败后,镇上的人一见到我就像见到瘟神一样避开我,我多么想和那些小朋友玩耍,可是他们一看到我就躲得远远的。

    我记得有一次,我正在和一个小孩玩耍,我是说或许这个小孩并不知道我是谁,或许当我是比他大几岁的哥哥,反正我们玩的很开心,我们一起用沙子垒成一座座城堡,我就告诉那个小孩,我是这个城堡里的国王。小孩倚着脑袋好奇的问我,国王是什么?我就告诉他,国王是一个国家权力最高的人,国王让一个人死,这个人就必须死,反正我当时是这么告诉他的,因为我也是小孩,我自己甚至都搞不清楚国王是干什么的。

    “那你可不可以不让我死?”那小孩竟然信以为真,正乞求我呢。“当然,只要你愿意做我忠实的子民,我就不让你死。”我说。

    “我愿意。”小孩说。

    而这时我看到一个中年女人朝着我们走来,我总觉得她不怀好意,因为她的脸色相当难看,就像被火烧焦了一样,总之样子挺怕人的。当那中年女人走到我们跟前时,我看到小孩满脸雀喜,他冲着那中年女人咧嘴笑道,“妈妈,我正在和大哥哥玩国王的游戏,哥哥说他是国王,他让谁死……”那小孩话只说到这里就被中年女人拎起胳膊拉走了,边走边骂那小孩,“谁叫你跟他玩,小心要死了,以后不许再和他玩……”我看到小孩朝后望了我一眼。

    而这时我的眼泪流了下来。我用尽我所有的力气将那些该死的堡垒踏平,就像踩死蚂蚁一样拼命使劲,直到看不见任何城堡的迹象后我才停下来,我弯下腰将刚才钻进鞋里的沙子倒掉,又用脏手摸了摸脸,因为我不想让母亲知道我刚才哭过,我嘴角撇出一丝笑容朝着我家走去。

    学校我当然是去不成了,大家躲我像躲瘟神一样,没有人愿意和我玩,学校我也懒得再去。这样我就每天待在家里,父亲有时会带我一起捕鱼,可我讨厌捕鱼,一整天面对着广阔的大海,看的人眼睛都花了,我是说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变得这么孤单,因为我这个年纪只知道玩,可惜没有一个人愿意和我玩。我记得有一次我趴在学校的围墙上,因为操场正在比赛足球,我喜欢足球,我当时高兴极了。可我总感觉身后有什么东西正虎视眈眈的盯着我看,我慢慢的将头转过去,我当时吓傻了。我看到一直黑颜色的猎狗正盯着我看,我还知道这只叫‘飞鹰’的猎狗是学校看门的徐老伯养的。平日它被一根粗粗的铁丝拴住,根本享受不到自由,我甚至怀疑飞鹰已经疯了,因为它还是一动不动的盯着我看,我甚至想到以前我用石块冒充馒头喂它,是不是它记仇也说不来,因为我抓住围墙的手臂已经开始发麻,“拜托你赶紧走开,我快支撑不住了!”我朝着飞鹰说,如果它能听懂我说话,它应该转身就跑,而这时我看到飞鹰竟然竖起耳朵,牙齿全都露在嘴巴外面,看样子是恼火了,那时我只想翻过那座围墙,就不会被飞鹰咬到,我是说我的手臂已经麻木的没有一点知觉了,结果我还是从围墙上掉落下来,飞鹰咬了我一口就悻悻离开。

    我是说我并不是担心飞鹰咬后会留下什么混帐后遗症,因为爷爷说过我已经变得百毒不侵了,而且我看到被飞鹰咬过留下的牙齿印几乎在瞬间愈合。只是我想不到的事是,我为什么还待在这里迟迟不肯走开,或许我还想继续看完这场球赛。可被发现我这个外来物种,同学们都朝着我扔石头的一瞬间,我流泪了,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并没有招惹他们。我听到他们朝我喊,“混帐!快滚回你家里去!”我再朝着他们望了一眼,我是说尽管他们对我不友好,可我必须再看他们一眼还有我曾经来过的学校,因为我再也不会来这里了,我发誓。

    那天我在小镇上游荡了一天,因为父亲临近晚上才来岸边接我回家,所以我有很多时间可以游荡,我一个人走在街道上,我看到街道两旁有我最爱吃的叉烧包,我摸摸口袋,早上出门时母亲给我的钱还在口袋里,这点钱足以买到我爱吃的叉烧包,但是我并没有这样做,我只是远远的看着,我怕卖叉烧包的老板又会像飞鹰一样对待我,而这时我的肚子已经咕咕乱叫。我用手使劲按住肚子朝着海边走去,因为现在只是中午,离晚上还有很长时间,但我宁愿将时间全部用在走这条路上,我不想再看周围的东西,我怕我又会流下眼泪,我讨厌一个男人哭哭啼啼像个婆娘似的。所以我又加快了步伐。

    我一个人坐在岸边的石头上,我望着广阔的海面仿佛要吞掉天似的,远处的小船依稀可见,我甚至想到父亲就是这些斑点中的一个,想必父亲这会一定捕到很多鱼了,也说不准一条也没捕到,因为今天风浪确实很大,我开始担心父亲来,我祈祷父亲会平安没事。

    我感觉海水已经漫到我的脚踝骨,冰凉的海水透着皮肤蔓延到我的全身,我开始后悔当初答应老爷爷的事,可一想到老爷爷哀求我的眼神,我便打消了这个念头,“放心吧爷爷,我一定会帮你完成你的愿望的。”

    终于我看到父亲向岸边划来,也只有父亲才会这样对我笑,别人躲我还怕来不及呢,父亲下了船,用手摸了摸我的头发,就像我五岁的时候,他摸我的头发一样,只是至从我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以后,他再也没有亲过我,并不是我很娇嗔,可我总感觉我和父亲之间塌陷了一条隐形的鸿沟,说不出这是一种什么感觉。这种感觉会让我和他变得越来越陌生。

    我甚至觉得自己得了孤僻症,因为我不再对任何事情好奇了,我是说在我这个年龄阶段应该有的好奇,我不再和其他人说话,主要是因为他们对我不屑一顾,我经常一个人跑到海边捡奇形怪状的石头,然后爱不释手的将它们装进衣服的袋子里,最后又重新从口袋里掏出来丢进大海,我不知道我一天都做了些什么,我的母亲也没有让我和她一起干活,再说了母亲干的都是些女人干的活,我对这些活感到厌恶。我越来越觉得我不应该待在这里,除了每天面对茫茫的大海接着就是深蓝的天空,这样的日子我厌恶够了,所以我必须离开这里,我要找一个我喜欢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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