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末夏初,雨下得很频繁。
方酌和季川刚下地铁,外面就已经电闪雷鸣。
才走了几步路,雨点猝不及防的落了下来,噼里啪啦。
于是乎,两只落汤鸡新鲜诞生。
两人躲在路边的屋檐下,形容狼狈。
季川表情木然:“老板,偌大的万事屋,难道凑不出一辆四个轮子的车吗?我们为什么要坐地铁来?”
闻言,方酌拿着手机四周巡视一圈,即便笑眼弯弯,依旧遮不住眼底迷茫。
随即,他又低头看了眼导航,嗯,晕头转向,还是看不懂。
方酌:“季医生,我们现在迷路了,忘记告诉你,我也不是非常认路。”
季川:“……”
方酌看着淅淅沥沥雨幕,有点无奈:
“不过我们可以叫姓江的来接我们,这是他的义务。”
季川满脸颓丧:“为什么一开始不叫姓江的过来。”
方酌十分理所当然:
“因为我要钓他啊,什么叫钓,就是不能太主动。
有句话叫上赶着不是买卖。”
季川已经放弃挣扎了:
“你钓人干嘛连累一个社恐和你在人群里走来走去。
凭我的业界地位,叫姓江的开飞机来接我都不过分。”
任凭季川在一旁吐槽,方酌兀自拨着江淮的电话号码,他边拨号边嘀咕着:
“这不叫江淮来了吗,再不叫他来我都快淋感冒了。”
……
20多分钟后,江淮将车停在了方酌躲雨的屋檐下。
彼时,季川正不情不愿的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准备奉献给体弱多病的方酌。
方酌不仅整天作妖,他的身体也总起幺蛾子。
虽然没什么大毛病,但是每次感冒发烧总少不了他。
方酌一生病,万事屋的独苗苗医生季川就要加班。
就刚刚,才淋了几滴雨,方酌就又开始在那咳。
季川准备将方酌生病的苗头扼杀在摇篮里。
可他外套刚脱下来,还没等奉献给方酌。
就被一个修长有力的手掌凭空拦住。
季川顺着手掌向上,不期然的看到了江淮略显不悦的脸。
见状,季川反客为主,他阴森森、冷冰冰的盯着江淮:
“呦,江总来了。
忘记和你说,其实我很少出诊,就算出诊也是病人来接。
许久不出来找不到路,耽搁了时间,还请江总见谅。”
呵,小白脸不高兴?小白脸有什么可不高兴的?
小白脸和方酌妖怪打架,干嘛波及他一个社恐医生。
季川阴阳怪气的一段话,赤裸裸的向江淮表示自己的不满。
江淮也有点尴尬,骆宜年分明说有安排人去接医生。
人安排到哪了?安排到太平洋了?骆宜年忒不靠谱。
此时,江淮正看着季川的手,那只手刚刚准备给方酌搭外套来着,当真十分碍眼。
虽然如此想,但江淮依旧森冷中不失客套:
“季医生不好意思,安排接您的人出了纰漏。”
随即,江淮的目光扫了眼靠墙懒趴趴站着的方酌,他继续道:
“比起方酌,还是季医生您的身体更重要,还请季医生照顾好自己,别操没用的心。
都是男的,没那么娇贵,倒也不必把衣服让给别人。”
江淮话音一落,方酌特应景了掩嘴咳了两声。
他靠墙而站,就是那么“娇贵”:
“可是我好冷,我的衣服也很薄,咳咳……”
方酌貌似冷得尾音发颤,泪痣在雨天中都带着雾气。
分明就是一只我见犹怜的狐狸精。
江淮眉头皱得都快能夹死苍蝇,他气急败坏都脱下自己的外套。
转而递给方酌:“给你,快穿。”
“谢谢江少了呢。”方酌毫不客气的将江淮外套披在自己身上。
棉质外套还带着江淮的体温,在这微寒的春末格外温暖。
方酌穿了两三层衣服,他看了眼一旁被抢去外套,只着黑色半袖的江淮,终于舒坦了。
真是的,江淮半点都不懂得体贴人,真是欠调教。
上车时,方酌还将自己从家里摘来的花塞到江淮手中。ъine
江淮脸蓦的一红,他别扭道:“谢谢。”
方酌散漫的摆了下手:“不用谢,又不是送你的,只是让你帮忙拿一下。”
江淮没来得及尴尬,直接气急反笑。
他大步流星拿着花上车,看都不看方酌一眼。
季川在一旁感叹:
“老板,你确实厉害,虽然姓江的不给你好脸色,但是他听你的话。”
说冷就给衣服,让拿花就拿花,谁说江总桀骜啊,这不挺听话吗?
面对季川感叹,方酌不骄不躁:
“唉,不还是不给我好脸色,我可真是可怜。”
可怜的方酌上了车,不一会就被江淮盘问:
“你怎么和季医生一起出诊?不要给季医生添乱。”这两人关系这么好?
方酌睡眼迷离,哈欠连天:
“季医生不认路,找我送他,当然我也不认路,我就找了你。”
话音刚落下没多久,方酌就开始咳嗽、打喷嚏,整个人都蔫巴巴的。
见状,江淮在初夏的天气里,默不作声的将车内空调又调高了几度。
……
香林市最知名的别墅区,江淮将车停到某栋非常雅致的别墅前。
方酌这个非医生、不相干人士也跟着一起下了车。
其实,他比较好奇。
生病的人是谁,能让江淮和骆宜年如此大动干戈,亲自去请季川。
一路跟着江淮,拾阶而上,踏上二楼时,视野骤然开阔。
落地窗前,一个面色如玉的男人安静的坐在轮椅上,他的腿上还盖着一个米色小毯子。
阳光洒落在男人的脸上,温暖而平和。
男人哪怕没有说话,都能感觉到他的脾气很好,让人感觉谦和安宁。
方酌一愣,陶然?他怎么瘸了?
花本来是方酌准备给季川的,都已经塞到了季川手里。
却又被方酌凭空夺了来。
手执鲜花,越过江淮,方酌缓步进了厅室,
“学长,别来无恙。”
方酌声音清且浅,自然而然融入了满室的安静中。
陶然慢悠悠的抬起眼皮,浅褐色的眼珠很是剔透。
他看见方酌,忽的笑了:
“方酌,好久不见。”
没有提及陶然双腿如何变瘸,方酌晃荡着步子,走到陶然旁边。
目光巡视了一圈,终于看到了一个空花瓶。
像是在自家一般,方酌一派自然的将花插进花瓶中:
“不知道今天探望的是学长,要是知道是学长。
我就不那么吝啬了,一定把今天开得最好的几朵向日葵都给学长带过来。”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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