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一路北上,一天后路转上公路,又行半日,终于远远看到一片如同鬼蜮的镇废墟。
“若辰,你确定这里是云泽镇?”李知行停下车,看着街边一块写着“西岭镇”的路牌蹙眉问道。
只见偌大镇尽是被大火烧过的残破房屋,四车道的街面上空荡荡的,除了能看到一些去年的飘落腐烂的秋叶、枯枝,空无一物。
天若辰往空旷街道里面一指,兴奋的道:“没错,没错,只要一直往里走就到云泽镇了!”
天若星见弟弟说的不清不楚,解释道:“西岭镇以前是个有十多万人的大镇,新建起来的云泽镇人口不超过三万,用不了这么大的地方,只占了中心五分之一的地方。”
“原来是这样,那咱们进去。”李知行点点头,脚下一蹬,拉着两姐弟驶入镇子。
柳轻笑轻磕马腹,的卢不疾不徐,踱步向前。
四人进了镇,走出五百多米,就看到街道两旁的高楼上零星站着几名身穿黑衣黑裤,腰玄砍刀的汉子,李知行眼力好,看到有一个左臂戴着红袖箍的壮汉,脖子上挂着一副望远镜。
“李兄弟,这些统一穿黑衣黑裤的,就是现如今东洲国的实际统治者,救世军。咱们江湖人,跟他们井水不犯河水,一般不主动接触。”柳轻笑提醒道。
“多谢柳兄提醒,我会注意的。”李知行点头致谢。
自古以来,因为江湖人士快意恩仇,不爱遵从律法,一直与庙堂关系微妙。
当国力强盛,庙堂大佬强力掌控国家,江湖就会如一潭彻底冻结的湖水,冰冷刺骨。
当国力赢弱,内忧外患,大佬们力有不逮时,有需要依靠江湖人做许多见得光,见不得光的事情,此时江湖便又春暖花开,上演一幕幕荡气回肠的豪侠史诗。
李知行发现这些高楼只见彼此用索桥相连,四通八达,如一张巨大蛛,将镇上的房屋紧密联系在一起,大开眼界。
又走了五百多米,柳轻笑忽然勒紧缰绳,惊道:“我靠,不是这么阴魂不散吧?”说着十分慌张的从身后背囊里取出望远镜。
{}/ 她打马上前,逼停三轮车,居高临下的看着面若刀削的魁梧青年,冷冷的道:“你们跟柳轻笑什么关系,他去哪儿了,说!”
李知行眉头微蹙,正要接话,忽然寻思:“我们刚才离得很远,柳兄那样的功力都需要用望远镜才确定她的身份,这女人的目力未必能胜过他,只怕是在唬我。”
便道:“在下久居深山,初入江湖,并不认识什么柳轻笑,如果你是问刚才那个跟我们一道进来的独眼大哥的话,他好像有什么事情,掉头去别的城镇了。”
“独眼大哥?”白衣女人柳眉微蹙,“你说那个骑白马的是个独眼?”
“是,独眼,蒜头鼻,脸上有很多痘印。”李知行闻言一喜,心说:“你果然没看清柳兄的样貌,想唬我,没那么容易!”
他觉得此时把这女人留住,才能让柳轻笑跑的更远,而若能让这女人觉得自己认错了人放弃追赶,那自然更稳妥。
“独眼,蒜头鼻,脸上很多抖音……”白衣女人抿下嘴唇,喃喃道:“难道我看错了?可那匹白马,那身衣服……”
“请问还有事吗,如果没事我赶着送孩子回家,就先走了。”李知行说着微微偏转车头,打算绕过。
“没事了,你走吧……”白衣女人还在想事情,下意识的道。
交错而过时,忽然看到车上的男孩在捂嘴偷笑,立刻轻喝:“站住!”
李知行心头一凛,暗道:“糟糕,难道被识破了?”转头一脸迷茫的问:“还有事?”
白衣女人不再理会魁梧青年,翻身下马,从马背上驮着的背囊中拿出三条巧克力,来到车前晃晃,对男孩微笑道:“朋友,姐姐问你一个问题可以吗?如果你答的好,姐姐就把这些巧克力送给你。”
天若星第一次见长得这么漂亮,身材这么好的姐姐,没由来脸一红,支支吾吾不敢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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