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〇七章阎王谷败浑邪王(二)
公元一九五年腊月十六日,并州太原郡南部祁县北郊,阎王谷前古道上。
此时的古道略显宽敞,可容纳十列战马并排而立,匈奴浑邪王呼厨泉与左骨都侯檀柘率领的共三万匈奴骑军分左右两个军阵而立,邢战从阵中往四周望去,尽是黑压压的一片,到处都是匈奴士兵,匈奴军阵前方十丈之外的前方,才是汉军天龙军太史慈部。
“对面的汉将听着,大匈奴浑邪王王驾在此,谁是太史慈?识相的速速下马投降,否则,我大匈奴铁骑过处,定让你等鸡犬不宁!”邢战一看,是呼厨泉的亲卫队长呼延峒策马出阵叫唤着。因前番战斗呼厨泉麾下突利虎已经阵亡,其麾下几位百夫长亦被汉军斩杀俘虏,目前呼厨泉手下拿得出手的仅有这亲卫队长呼延峒和左骨都侯檀柘了,不过左骨都侯檀柘历来是单于于夫罗麾下悍将,不归浑邪王管辖,只有这呼延峒先行出战了,不过这汉语叫嚷得文绉绉的,不知是和谁学的。
“太史慈在此!”邢战看到对面汉军主将听后亦是驱马向前大声回应道,“来将通名,你爷爷我不斩无名辈!否则战后回去后你奶奶问起,今日是哪位匈奴孙儿前来孝敬啊,我无从答起!前几日已经超度了你们几位匈奴孙子,今日再送你们几位一同上路吧!”邢战看着此将气度不凡,身后的汉军军容严谨,并未如平时的匈奴军笑声迭起,反观己方匈奴军却是士气跌落,前番杀虎口之战逃回的数十名匈奴兵将汉军的威猛残暴宣扬了一下,听后的匈奴士兵犹如瘟疫般在全军感染,此番被太史慈强势提起,让这畏战情绪再次重生。
“我乃大匈奴浑邪王座驾亲卫队长是也,汉将来得正好,三日前突利兄弟被你们阴谋陷害,我呼延峒正好寻你报仇,有本事的我们堂堂正正对战一番,方为英雄好汉!希望你的枪法与你的口舌一样厉害!”这呼延峒四十多岁,一直跟随呼厨泉征战多年,只见他大吼一声,提刀催马上前,黑色战马吃痛后杀向敌将太史慈去,而汉军太史慈自岿然不动,太史慈紧紧的盯着前方匈奴军阵中,左右两边匈奴主将呼厨泉与檀柘的万人军阵的变化。
正当呼延峒距离太史慈尚有五丈之遥时,邢战看到从对面汉军后阵中杀出一名青年将,约莫二十岁出头,这汉将跨骑一匹黄色战马,使用兵器亦为一柄大乌黑大刀,一边出来一边对着呼延峒叫道,“呼延老儿莫要嚣张,杀鸡焉用牛刀牛刀,一个的亲卫队长,哪里需要我们将军出马,俺毋丘兴会会你!”年轻的毋丘兴快马持刀架住了呼延峒杀向主将太史慈的大刀。
呼延峒一看斜杀过来的名叫毋丘兴的汉军将来势汹汹,从首次两刀相交传过来的力道看,这年轻将似乎力气不啊,本来呼延峒还想继续杀向太史慈的,均被毋丘兴不要命的打法所纠缠,呼延峒只好舍弃太史慈专心与毋丘兴捉马对战起来。呼延峒胜在搏斗技巧丰富,毋丘兴胜在年轻气锐,二人走马观灯似来回对战了将近半个时辰,一百余回合过后仍不分胜负,看得匈奴助阵中的主将呼厨泉大急,心想:妈的,这汉军果然战将如云,自己麾下呼延峒也算是与突利虎齐名的高手了,而汉军随便一名将就可以之对杀,其身后还有主将太史慈尚未出马呢,想到此处,呼厨泉向身旁的左骨都侯檀柘望去,示意其出战,协助呼延峒把汉军将打败。
檀柘是个比浑邪王年纪更大的中年战将,常年跟随单于于夫罗征战生涯,使得檀柘掉光了头发,常年的草原与漠北阳光将他的头颅晒得光亮黝黑,不似其他匈奴武将戴着牛皮毡帽,他反而是光着头,左耳吊着一个大环,武器为一柄斩马刀,此番打扮更令人望而生畏。
或是檀柘错误理解了浑邪王的示意或者根本并不想与呼延峒一起夹击一名汉军将,只见檀柘伸出自己的右手,食指与中指自后往前一扬,身后的两名亲卫缓缓从军阵中策马而出,一左一右位于檀柘左右,邢战一看,应该是匈奴军中的神箭手。只见此二人快速的从马鞍上取弓,拔箭、弯弓、射箭,似乎一气呵成,邢战望去,只见这两名亲卫弓箭射出的方向竟然是前方五丈开外的正在酣战的汉军将毋丘兴。说时迟,那时快,只见这两支箭羽犹如雷电般射向汉军将,而场内正在酣都的两人此时正势均力敌,棋逢对手,全神贯注,对突如而来的冷箭并无防备。
{}/ 光着头的檀柘一边奔驰向前,一边将发挥其精湛的马术,将其硕大的身躯藏于战马一侧,以躲避对面汉军有可能射过来的箭羽,同时快速驱动战马杀向此时略显大意的毋丘兴。檀柘左耳吊着的大环随着战马一起一伏,只有手中的那柄斩马刀一直倾斜向上,刀锋向前,眼见就要劈中毋丘兴。
不过可惜了,檀柘功亏一篑漏算了一个人,那就是汉将中有一人尚未出战,一直冷静观察着匈奴军军阵变化的主将太史慈,但见他方才连珠箭法破解匈奴偷袭,抑或斧劈敌军,都显示太史慈作为主将的冷静头脑。匈奴军中又冲出一将,而毋丘兴此时毫无防备,更是经过与呼延峒一战已是筋疲力尽,要是再次对战敌将恐有闪失,只见太史慈边冲出边大叫一声,“毋丘心,快快退下”,随后策马扬枪朝着匈奴将领杀将过去。
此时,邢战已驱马来到浑邪王呼厨泉身旁,虽是经过方才骚乱,作为主将的他,依然可算得上镇定,面无表情。呼厨泉使用一柄黄金大刀,身披黄金盔甲,头戴黄金盔帽,帽中全数毛茸茸的羊毛,久居匈奴的邢战看到,浑邪王呼厨泉胯下坐骑为一匹纯白色的匈奴宝马,通体雪白,名曰赛雪驹,产自河套草原,力大无穷,可负重千斤,又能日行千里,可谓千金难求,价格不菲;呼厨泉的战刀宽一寸二,长三尺三,刀柄与刀身全是用黄金打造而成,擅长劈砍与冲杀。只见这匹赛雪驹宝马抑或感受到了战场上的浓浓战意,前蹄不停的刨着脚下的泥土,不停的打着响鼻;而宝马的主人呼厨泉却平静的盯着太史慈,不停的观察着战局的变化。
听到主将太史慈提醒之后的毋丘兴立刻醒悟过来,心叫一声大意了,在这战场之上,个人的每一次大意都有可能葬送掉自己的命,主将的大意有可能会使整支部队陷入困境或灭亡的结局。醒悟过来的毋丘兴马上遵照太史慈之令退守本阵而非与太史慈左右夹击敌将檀柘,原因有三:其一,天龙军军纪严明,战中更需令行禁止,否则战后将遭重罚;其二,经过方才与呼延峒的大战,毋丘兴确实是累了,要不是呼延峒被突如其来的冷箭射中,一时间要想取胜还是有点难度的;其三,依照对太史慈武艺的了解,完全可以对上敌将不至于短时间落败的;最后一点,此时双方兵力是敌众我寡,匈奴军是整整三万,己方仅有一千八百,威龙团此时的将领除了主将太史慈、亲卫队长王豹之外,就剩下都尉毋丘兴了,列阵迎敌的军阵需要有一名将领在阵中居中指挥,以防不测,同时为太史慈掠阵,此时的毋丘兴便是最好的人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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