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人要在此时出头?
无论台上台下,两堂众人,除张浪外,无一不是莫名惊诧,齐齐看向发声之人。
那人年纪轻轻,脸色苍白,修为看上去也不怎么高明,只是一名普通剑侍。
大多人都不识此人,暗中摇头:此人莫非是想出名想疯了?
一些人认得他的更是惊讶:他不是宏浩堂的吗?怎么会为苍幽堂出头?
其中二人更是脸无血色,心中狂呼:他居然这个节骨眼上跳出来?
只听涂青松笑道:“这位师侄倒是有趣,你是何人?当真要在此时加入苍幽堂?”
此人抱拳一礼道:“禀告上师,弟子胡桥,原是宏浩堂中弟子,如今么……只是一介散籍,今日愿加入苍幽堂!”
原来此人竟是当日被同堂弟子算计背锅的胡桥。
他此话一出,周围一片哗然!
这是演得那出戏?
涂青松瞥了脸色铁青的白浩天一眼,道:“你若是散籍,自能加入苍幽堂。”
白浩天恨不得把那日办事的那两人当场捏死。
不是说尸骨无存了吗?还当日就将胡桥堂籍取消!简直坏我大事!
白茂看着快要暴走的堂主,连忙低声道:“师傅莫急,此人修为低下,来了也就只能充数,不过是拖延些时间,苍幽堂还是无有胜算。”
白浩天吸了一口气,算是平复下来,点点头暗道:此事了结之后,必要将那日办事两人千刀万剐,以解自己心头之恨!
杜远看了看宏浩堂这边,发现其无有什么表示,暗叹一口气道:“既然苍幽堂满得五人,便继续堂斗,但若有一人输了,便不用再比了。郑循已在上台,你们派谁上?”
闵元道:“我说过我来!”
陈烈看他一眼道:“闵师弟等等,我观那郑循不弱,不若让愚兄代为上场?”
闵元决然道:“不!我来!”
他纵身一跃上得台去。
陈烈一怔,便不再多说什么了。
张浪冷眼旁观。
在他看来,郑循或是三人中最强一人,本该由陈烈出场最是合适。
然而,这闵元如此决绝,不让他去,恐怕反会引起纷争
只听梁静轩低叹一声道:“就且让他去吧!”
郑循一看闵元,嘲笑道:“手下败将,也敢上台?也罢!就让苍幽堂完结在你手上好了!”
闵元道:“废话真多!”
他拔剑一指,一道剑气射出,在半空中骤然分成五道,绕着郑循周身穿梭游动,令人目不暇接。
张浪暗暗点头:游机剑法,以气机感应,隔空操纵剑气,未想竟能做到这般如臂使指。
只是郑循面色沉冷,面对如此灵动难以预测的剑气,却是巍然不动,颇有一番堂主气度。
蓦地,五道剑气从不同方位向郑循攻去,隐隐将其退路尽数封死。
不但如此,张浪敏锐魂识还察觉到,其中两道剑气故意慢上一拍,蕴含变化在后。
不亏是内院出身,这闵元虽只是剑侍,但实力该在尚英之上。
这招张浪亦觉相当巧妙,不知郑循该如何应对。
哪知郑循看也不看那五道剑气,右掌擎天划出一道半圆,形成一股强大漩涡气劲,将五道剑气尽数吸入其内,如同泥牛入海不留半点痕迹。
苍幽堂众人脸色凝重,陈烈沉声道:“我门中多习剑法,这郑循弃剑习掌,足见这摩英掌也真有几分门道。”
闵元也是脸色一变,他对当日郑循掌法心怀防备,哪知依旧被他破了剑法。
郑循面露不屑道:“你这技法也算不错,一般剑生也会觉得棘手,但对上功力高于你的,便可以力破之!”
他反手一掌,便将那漩涡气劲朝闵元拍去。
闵元脸色一变,立刻纵身躲避。
哪知那气劲有一股扯拽之力,竟让他身形一个踉跄。
闵元连忙拿住身形,才是勉强躲开,形状很是狼狈。
{}/ 郑循突然收到白浩天的传心,他虽不像张浪般魂识强大,看得这般明白,但也知情况不妙,不能坐等对方积涨气机。
但是郑循此刻却是犹豫一下,他虽是投诚了白浩天,并无有为他拼命的打算,而这闵元明显是疯了,准备拼命。
就在他一个犹豫之际,气机涨至极点的闵元暴喝一声,整个人四肢着地,像野兽般扑向郑循。
郑循躲避不及,唯有奋起全力,大喝一声,摩英掌双掌迎去。
比武台上一声巨响,只见一人被打飞出去,落在比武台外,气脉寸断,当场毙命。
正是郑循。
台上闵元浑身上下血肉模糊,几不成人形,形状比之死了的郑循还要难看。
不过,他还活着!还站在台上!
杜远走过去,警惕道:“你……这到底是什么?”
哪知闵元再是一声嘶吼,露出森白尖牙,一股暴虐杀气朝他而来。
杜远骇然后退,大惊道:“你……你敢对裁正出手?”
就在这时,一道人影无声无息窜上台来,扶住血肉模糊的闵元道:“副掌台说笑了,此番该是我苍幽堂胜了吧!”
上来的正是张浪,一扶住闵元,便为他输入一股内气,封住闵元不断挥散的生机元气。
闵元软软倒在他身上,身上暴乱欲炸的气机,也是慢慢平复过来了。
张浪看向杜远道:“副掌台怎么说?”
杜远一怔,只好无奈地道:“此战苍幽堂胜。”
张浪把闵元扶下武比台,陈烈立刻掏出一颗丹药道:“此乃复血丹,可助闵师弟稳住伤势。”
梁静轩听了一怔,感激道:“这可是中品法丹,陈兄多谢了。”
陈烈摇摇头,正色道:“闵师弟以弱击强,以命取胜,是真性真情之人。之前我之所言辱没了他,却是我的过错了。”
说罢,俯身一礼。
苍幽堂众人皆是一怔,闵元沙哑笑道:“言重……我……只是讨厌那些道貌岸然……又自以为是……哪能让得他们如意。”
梁静轩急道:“你怎么如此冲动啊!”
闵元满脸是血,嘴角一抽,露出极其难看的笑容道:“这次死不了。”
梁静轩大摇其头道:“下次万万不可。”
陈烈眼露奇光道:“这才是真正习武之人所为!”
他看向梁静轩道:“下一场,堂主若无特殊安排,便让陈某上场吧。”
梁静轩不由看向张浪,张浪心中明白:在陈烈看来,他既然来了,自要战上一场,若是让胡桥输在前面,就没有上场的必要了。
事实上,莫说是他,便是梁闵两人也不看好这个临时凑数的胡桥,闵元如此搏命,也有泄愤之意。
张浪笑道:“正该陈师兄下场,不过等对方先决定上场人员再说,让他们先头痛一番。”
对边宏浩堂,白浩天铁青着脸对手下弟子道:“把那废物走。”
宏浩堂弟子噤若寒蝉,白浩天御下极严,若是输了,便是丢了性命,也被他当垃圾抛弃。
白浩天看着剩下的白茂与沈跃两人,一时间不知该让谁上场。
这时,白茂传心于他道:“师傅,下一场便由我上吧。那沈跃若是对上陈烈,大有可能半途认输,最后一场便是胜了,也有损我堂名誉。弟子倒有一个想法。”
接着又说了几句。
白浩天听了一怔。
在他眼中,白茂是他从内院带来的亲传弟子,是他真正心腹,由他对上胡桥最是稳妥的,但是自己失了先机,无论自己如何安排,对方都会看菜下碟。
他叹了一口气,开口道:“白茂,下一场你上吧!”
白茂郑重一礼,便跃上比武台,高声道:“本人白茂,苍幽堂的,谁来与我一战!”
陈烈踏上台去,朗笑道:“内院高弟,不枉我来此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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