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百多年前,各大门派明争暗斗,争材夺宝,无所不用其极。各大家族互相攻伐,攻城占地,毫不顾惜民众死活,各类妖魔肆虐横行,白日之间啖人于集市之上,亦无人理会,异族入侵神州,长期占据人族大片领地,蓄人为奴为粮,百姓们生无可依,死无可悲,穷苦者宁愿把刚出生的孩子闷死,也不愿将他养大死于妖口人祸。
这样的一个时代被称为黑暗时代。
在这万马齐暗,命薄如纸之时,亦有英雄之士崛起,不惜以身殉道,灭妖兽,驱异族,联门派,去割据,致力建立一统的天下。
“在这些大才大能之人中,有两人尤其伟大!一个是我们天圣王朝太祖轩辕黄陛下,”孔震东双目中尽是崇敬膜拜之色:“另一个就是我们开山祖师乾坤元妙书生!”
与赵灵芸分别几日后,张浪便以新进弟子的身份加入了凌云仙府了。
临行前,周英露出颇为不舍之态,还赠送了一千两银子盘缠。
张浪自知他是惺惺作态,在他眼里自己只怕是尊瘟神,希望他越早走越好,免得引得凌云五仙的怀疑。
如此看来,这一千两还是少了。
新进弟子首日,惯例都要拜见祖师圣像,孔振东带领二十八位新进弟子行过入门大礼之后,就开始讲述其本派历史,各弟子听得全神贯注,张浪和叶青仪也在其中。
“当年我派祖师联合所有修玄者,与妖族生死决战,最后祖师爷以飞剑割下了妖族三尊中麒麟妖帝的脑袋,立下玄妖大战首功,也为后来凌云仙府奠定玄门第一大派的地位。”
众弟子听了一片神往,在那风云激荡的时代,才华横溢之人,立下创世之功,为千秋后代所敬仰,这是何等的令人热血沸腾啊!
“师伯说妖族有三尊,不知其它两个又如何了?”一个弟子怯生生地问道,年轻人对传奇总是充满好奇。
孔震东眉头一皱,显然对这个与自己所讲无关的问题不太耐烦,不过仍旧答道:“妖后凤凰逃走,妖皇天龙投降。”
张浪听了心一动,这妖皇居然会投降的,也算是没骨气的。
他没有银蛇参加玄妖大战的记忆,可见银蛇还比较年轻,当时还未出道甚至还未出生。
那孔震东似乎失去把当年传奇继续讲下去的兴致,话语一转,肃然道:“吾派有今日名望,全靠诸位前辈浴血拼搏,如今尔等既入我派,须加紧修炼,不坠我派名声。”
他大袖一扫,每个弟子手上多了一块白色玉简。
他道:“此是我派法简,上有本门法诀,尔等滴血入简后,便可修习。记住,这块法简乃是弟子身份凭证,简在人在,简失人走!”
说到最后,孔震东声色俱厉,众弟子无不凛然,都大声道:“绝不敢忘!”
那法简一入张浪之手,他便看出此乃是通灵玉制成,此物也算件下品法器,只要精血滴入,那法简就能其拓印功法投入精血主人的脑海中,而且长久以往,这通灵玉也可以培养魂识
他心中暗忖:弟子一入门,就能赐下这等好物,凌云仙府果然气派不同。
周围弟子包括叶青仪都纷纷将自己精血滴入,不过张浪无需如此。
他直接魂识投入玉简,玉简中除了一些关于门派常识和门规戒律外,还有一篇功法‘正源剑经’。
张浪心中微微一凛:莫非这便是‘御剑术’吗?
此时,只听孔振东道:“你等可先去‘正礼台’录入名册,此后便是仙府剑侍弟子了,随我来。”
说罢,飘然而起,众弟子连忙紧跟其后。
孔振东看其脚步不快,却偏偏没几步就要消失在众弟子视野之外,众弟子赶忙全力跟上,若是入门第一天便被走丢了,可是丢人至极了。
{}/ 黄守敬看着孔振东离开后,冷笑一声,暗道:“到了梁静轩那里,此人不死也废,金甲门可要承了我人情了。”
张浪出了正礼阁,与叶青仪说了几句,就直去苍梧峰。
他发现同一堂口,会有几个弟子一起分配过去,如去了飞云院的除了叶青仪还有两位女弟子,而去苍梧峰的唯有他一人。
苍梧峰山高林幽,虽有楼宇厅舍,但长年失修,且多积有尘土腐叶,仿佛少有人至。
张浪行至堂前,大门门匾上大写苍幽两字,院门大开,里面空空如也,他魂识扫过,却发现内房里倒是有一个人。
张浪朗声道:“请问院中有人吗?新入弟子张浪求见。”
连续喊了三次,才见一人匆匆走来。
来人大约三十多岁,一身青衣,袖子挽到了臂,打扮得倒似个下人,但双眸有神,不敢叫人视。
只见那青衣人看着张浪,大皱眉头道:“不管你是何人,都快赶紧离开!”
张浪抱拳一礼道:“这位师兄,我名张浪,是新入门的弟子,被分配来苍幽堂的。”
青衣人听了一楞:“你说什么?”
张浪道:“我是新来苍幽堂的弟子。”
青衣人怒道:“这怎么可能,你放什么屁!”
张浪无奈之下,把法简递给青衣人,此简乃是身份凭据,自不会有假。
青衣人狐疑地接过法简,查看之后喃喃道:“还真是新入弟子,这五年来还是第一次。”
张浪看了眉毛一挑。
这青衣人应也是一位剑侍,但刚才分明是用上了魂识查看法简,就此一点,只怕要强过大多剑侍。
青衣人深吸一口气道:“那你跟我来吧!”
张浪跟着青衣人走进院宅之内,发现院内也是一片萧索,杂草重生,更是不见第二个人影。
青衣人把他带入内房,找了一个相对干净点的桌旁坐下,却连水都不招呼一下,就直截了当地道:“你不可长留此处。”
张浪淡然道:“愿闻其详。”
青衣人一摆手:“没什么好闻的,你就是得走,越快越好。”
张浪道:“我来此处乃是正礼阁命令。我方入门,你就想让我公然违反门规吗?我岂不是会被直接逐出门派。”
青衣人瞪着张浪道:“我可是为你好。你留在此处有绝大危险,被逐出门派也比丢了性命的好。”
张浪听了不动声色,他早料到那黄守敬的安排有蹊跷,来这苍梧峰后,看得此景,听得此言,更是有几分了然。
他问道:“原来师兄竟是好意,不过被逐出门派,我是无法接受的,师兄能否改变正礼阁之命呢?若能调去别堂,我亦无问题。”
青衣人道:“不能。这是你的事,我不管,也没本事管。”
张浪笑了笑道:“我也不能,所以别无选择,只能留下。敢问师兄尊姓大名,何不把其中缘故,告知弟”
青衣人似乎再无耐心,怒道:“你要留便留,要死便死,我也管不了。我名闵元,和你说了,也没几天好记得了。”
他愤而起身,飘然而走。
张浪高声问道:“师兄,我住哪间房啊!”
闵元声音传来:“这里没其他人,随便你!”
张浪魂识四周暗扫一遍,暗道:此处虽然破败,但也是少有的僻静之地,留在此处,颇合我意。
他深沉一笑:我虽不知这里有何诡异。不过,若说没有其他人,却是瞒不过我的魂识。
至少还有一人在这苍梧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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