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瓦南城堡,位于奥多古斯的黄昏小镇的北端,腓烈九世——诺伊万·腓烈的王宫,虽然地处小镇,但因为一度是国王的避暑胜地,所以城堡的规模并不比菲尔斯堡小。
街头,一列王国的重装骑兵从军营出发,排着整齐的队列穿行着,队长波平走在队列的最前边,头戴银色头盔,披着红色的披风,给人印象深刻的是他脸上的那道刀疤,这是他在与一个食人魔战斗时留下的,最后那个怪兽的头颅被他用长剑生生的剁了下来,这刀疤也算是他的一枚胸章了。此时他目光凛冽,一副坚毅的表情,他是从前线回来的,为带领新兵而来。身右后方是他的骑手,扛着一面绘着喷火的巨龙的黄色大旗。而他身后的士兵也是穿着银色的盔甲,在稚嫩的脸上有种兴奋却又紧张的表情。这说明这些孩子们既是王国的精锐也同时是一群新兵蛋子,他们之中有些人将来会成为波平这样的英雄,但大多数会像波平的一些战友,把自己永远的留在奥多古斯山口。
“科尔斯、拉托、费南多,你们三个躲开点儿!”简看到3个孩子兴冲冲的跟在战马的一侧,从面包店的窗口探出头向他们喊道。
在骑兵过去后,她跑出去用手把3个孩子揽在怀里,看着整个队列穿过城门,过了护城河的吊桥,慢慢消失掉。
“又一批战士上前线了,哎····”她有点儿失神,看着波平她想起了和他一起出征的大儿子---科南,好久没有他的信儿了。
“这已经是第20批了。”
“这些孩子有多少还能回来!”
街上的灰尘还在漂浮,道路两边的人们也在渐渐散去,人们私语着。
“征兵启事,特亚王国的儿女们,魔王的部队已经突破了第八道防线,现正猛烈的进攻我们的第九道防线,王国已经到了最危险的时刻,为了王国、为了家园、为了亲人拿起武器去捍卫生命和自由·····”有人大声的朗读着。
城里的布告栏前围满了人,议论的声音熙熙攘攘的,“这次年龄的界限又放低了,凡满16岁者,无论男女都可以去了!”
“哎,这年头,连孩子都得上战场了。”
“我们都退守这里了,以前的家现在已经是一片焦土了,这里在失去了,我们还能去哪?!”
“妈妈,我也要学哥哥去加入国王的骑兵。”科尔斯手里拿着跟长树枝,一边对着墙上的人影比划着,一边说道。
“你还太小,等你大些的时候才去”简把面包放到了桌上。
“我都13岁了,已经不小了!”科尔斯嘟囔着。
这时,一个粗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这是科尔斯的父亲---塞斯图,城里的铁匠,现在是王国铁匠铺的督造和首席铸剑师,据说奥多古斯之剑就是出自他的祖先之手。
“国王又对前线增兵了,这第九道防线处于奥多古斯山的入口,剩下的2道防线脆弱不堪,如果失守,魔人的军队就可以长驱直入,直接冲进王宫了。现在唯一希望就是能多坚持些时日,等待精灵王的大部队。”塞斯图喝完了一大杯的啤酒。
“而且我们最近接到上头的指令,铸造一批小版的装备,我估计不久8、9岁的孩子也得给征召到军队了。”他停了停,把一片肉放到嘴里。
“哦?那就是说我也能去当一名骑士咯!”小科尔斯一下来了精神。
简没有接话,只是怔怔的想着些事情。
这时塞斯图拿过简的手,放在自己的掌心,“别担心了,科南没事,我多少听来些消息,他现在已经升为队长了,波平说下批出征的新兵就由科南来带队!”
“你是说我到时候我能见到我儿子啦?!”简激动的泪花流了下来。
晚饭后,简站在窗口看着东边的天空,一道红线在天际闪烁,她似乎能听到那边厮杀的声音,双手合十,为儿子默默的祈祷着。
第二天…………
小镇的还是像从前一样,空气清新,鸟儿的叫声清脆,只是东边的太阳貌似不愿再早起,越过天际边的黑云,散出了一道白光,可还是看不到他的头脸。这也告诉人们这里的生活不在无忧无虑。
“冲啊~~~~”
“拉托,把那个食人魔砍死。”科尔斯喊道。
“好,费南多,掩护的右侧。”拉托手里拿这一支树枝。
三个小孩又在玩勇士斗兽人的游戏,他们三人都冲向了几颗挂着兽人画像的大树。
十三岁的科尔斯看起来还是很瘦弱的,真不知道他遗传了谁的基因,根本不像他的爸爸和哥哥粗大结实,而穿着一件有些大的单布衫和短裤更显他的瘦小,好似一阵风就能把他吹飞。
拉托比他大几个月,但看起来已经有些大人的气质,而且要结实的多,身上已经能看到些肌肉了,这可能是经常和他父亲在货仓搬运东西的原因。
费南多是他们中岁数最大的,已经十五了,着实是个小胖子,科尔斯和拉托常常取笑他说,用肚子开门。虽然比他们两个大了两岁,但却是个简单淳朴的老实人,道是拉托这个小弟弟经常指挥他干这干那,他倒也欣然接受。
每天的生活还是一样的重复着,只是不断有飞奔来的信使,骑着战马冲进城堡,把前线的消息传来。
又过了几天,一个身穿银色盔甲的骑士突然出现在简的面包房的门口,简听到动静抬起头,阳光从骑士的背后打进来,有些刺眼,简端详了老半天,看着那张默默的注视着她略带微笑的脸。
简脱掉手中厚厚的手套,慢慢走过去,眼中洋溢着泪花,走到那人身边前时一伸手把他拦在怀里,紧紧抱在一起。
“科南,你可回来了……”
“让我看看你……”简放开紧拥的双臂,然后用手捧着科南的脸,看啊看,就是看不够。
听说大哥回来了,科尔斯一刀解决了所有的“兽人”,然后飞奔着回家了。
科尔斯冲进家门和简打了声招呼然后就闪进了里屋,此时科南已经卸掉了盔甲,穿着一身劲服,土黄的长衫,扎着绿色的腰带,狼皮的靴子。
“我们的小科尔斯也是大人咯!”
科南倒不是为了哄他高兴特意说这话的,虽然才半年的时间,但一个十几岁的男孩这时候正是长个的时候,所以着实比那会高出了一头,已经到了科南的肩部了。看着这个小机灵鬼,爱抚着科尔斯的头。
塞斯图晚上回来的依然是那么晚,倒不是不知道大儿子回家,科南刚进城堡向元帅述职的时候,就有人看到他后向这个首席铸造师报了信儿了,只不过刚接到的一批订单要的比较进,而且相当的重要。
晚饭,简做了拿手的狄根菜和烤火腿,两个大男子汉便用打铁杯子对着喝起了啤酒,一边谈论着目前的形式和一些政治问题。至于科尔斯这个小男子汉,现在塞斯图还不许他喝酒,他只是一边挑着盘子里的菜,匆匆吃了几口,显的有些着急,他听着这些政治话题实在是提不起精神,科尔斯是等着科南讲些精彩的战斗故事的。
晚饭后,塞斯图多喝了几杯酒睡去了,这时科南也感到酒劲上来了,身体有些发热,就脱掉了上衣,这时候简看到了儿子身上很多伤疤,有几道还很大很深,尤其是有一道在他的前胸,从右侧的前头一直划到左侧的腰部那,还有就是左边的肩胛骨,像是给什么东西杂碎过一样。
“还疼吗?”简心疼和轻轻抚着儿子的伤口,不禁眼泪簌簌而下。
“早好了,刚去那会儿,给个兽人砍了一刀,还好有盔甲防护。”
小科尔斯一听有料,本来有点迷糊的他突然来了精神,就缠着哥哥给他讲精彩的战斗故事。科南拣了几个激烈的,又不太让家里人担心的故事打发了小科尔斯睡觉,看着弟弟熟睡的样子,笑了笑,小孩子还是好哄。
等小儿子入睡,简又来到科南的身边,伸手抚着那道刀疤,眼泪又要掉下来。
“没事的,我这不好好的回来了嘛!”
科南看着母亲的手在自己胸前滑动。其实他没说,那个兽人跳起当头砍下,第一次上战场见到这些强大的兽人的时候科南有点吓傻了,还好波平离他不远,用旗杆把他从马上扫了下去,头是躲过了,在他掉下马的一瞬间,那个兽人长刀还是从他的前胸划过,把整个胸甲都切开了,伤口也很深,已经接近心脏了。在强大的牧师治疗下,他还是在医院躺了一个月。波平作战勇猛还搭救了同伴,所以之后就给升任队长了
至于肩头的那片伤则是他再次上战场的时候被一个食人魔用棒子扫了下,一棒子击碎了肩头的护甲,还把科南打飞了出去,重重的摔在地上,可能是因为上次和死亡擦肩而过,这小子在受了这么重的伤后,忍着疼痛依靠右手站立了起来,像神魔附体一般,灵活的闪过了食人魔的乱扫,连斩两个食人魔。最后晕倒在地上,是战友把他抬了回来。又在医院躺了大半个月,出去后就给升了队长。
接下来的四个月的战斗再有受伤,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擦破点儿皮,可真正和兽人战斗过的士兵都知道,这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实则意味着也都是深可见骨的伤口。
夜很静。。。。。
看着东边黑暗中发点红的天空,科南翻了个身也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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