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来了。”
本是擦肩而过的秦明月脚步一滞后未曾理会。
这回轮到席幕城愣住,眼睁睁的看着人从自己身边擦肩而过,神色是那么陌生疏离,宛如他只是一个陌生人,下意识的他伸手就要抓过去。
还没有碰到的时候,秦明月已然避开看着男人冷眸带着防备和厌恶,双手握拳身体成攻击状态。
“你不认识我?”席幕城错愕,深邃的眸子思绪万千。
她还是像以前一样在别人碰她的时候反应极大,如今却多了一样,会和他动手?
秦明月冷眸微眯摇头,看出男人并非要和她动手后,转身离开。
看着那背影,席幕城想了下拿出手铐把昏迷的抢匪铐在一旁追上,边拿出手机。
“朝阳路第三巷子有个抢劫的,让在附近的民警过来带回去。”
挂完电话,他追上快要消失的背影。
世界上真的有那么相像的人吗?
容貌、性格、身手、背影……
知道人在自己身后跟着,也听到他的话,秦明月拧眉看过去,后者没有一丝隐瞒回答道。
“你像我的一个同事,你真的不认识我吗?我叫席幕城,乔乔。”
席幕城?
乔乔?
秦明月在心里重复了下,人是警察也不似之前防备,她拿出纸笔写道:“你认错人了。”
递到面前的纸,娟秀的字迹也是同样熟悉,却告诉他认错人了。
出事后,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不能说话吗?
也忘了他们吗?
“我没有认错,你是她,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你,却让你来保护我们。”迟来三年的对不起,席幕城终于有人说出口,眼眶通红。
三年前检察院内发生的一幕还历历在目,仿佛就在昨天才发生。
秦明月拧起的眉加深了几分,听不懂男人说的话,她转身离开。
席幕城默默跟在身后,两人回到秦朗出事的地方,人已经不见,她连忙去向旅馆,一边拿出纸笔写着。
“请问,刚才在门口昏迷的人送到哪个医院了?”
旅馆前台的姐就是被塞纸条的人,刚要回答看到后面进入的席幕城,还记得当时的事,她连忙回答手指过去。
“他让人送医院了。”
席幕城一愣道:“我让安阳送医院了,我问一下。”
…
曦愿医院,秦朗已经在普通病房,头上缠着纱布,安阳在一旁守着,在秦明月和席幕城来的时候,他看了眼收回目光,然而下一秒像席幕城之前看向秦明月一样,整个人呆住,有些木讷转过头再次看去。
秦明月进入病房直接到病床前,看着睡着的秦朗,冷眸微闪带着自责,尤其是看到额头缠着的纱布,手刚要碰上,整个人忽然被人从后面抱住。
她脸当即黑了,手肘用力撞过去,在抱着她的人手有松懈的时候,快准狠,抓过手一扭,安静的病房很清晰的听见骨骼断裂的声音,同时还有安阳痛呼声。
“别,他是安阳!”吓到的席幕城上前制止住。
他看的出来,只要她再用力一下,安阳的手是彻底废了。
“安阳,她不记得我们了,道歉!”席幕城沉声道。
“姐姐,你不记得我了?”
安阳忍着痛颤抖着声音问道。
秦明月冷眸微眯瞥了眼两人一眼松开手,退开一步拿出纸笔。
“谢谢你送他来医院,这是抢匪抢劫的东西,医药费多少我给你们。”
至于刚才她动手,是他活该,她自卫。
“你…”
“别说了。”打断安阳还要说的话,席幕城扶过制止。
“不用,他也是因为抢匪受伤,是我们的责任,你先照顾他,我们先回去了。”
“组长,我不要回去。”被扶着往外走,安阳挣扎着,牵扯手臂痛的直咧嘴。
出了病房,席幕城才道。
“你记住,她不记得我们,现在于她而言我们是陌生人,你没看出来吗,她变了,一切慢慢来吧,你手的事先去处理一下,你想她想起一切的时候内疚吗?我们现在欠她的够多了。”
安阳沉默,娃娃脸上因为手臂而惨白,想起过往,内疚弥漫心尖。
病房内,秦明月已经坐在椅子上,她轻轻把秦朗的手打开,指腹在他手心写着字,最后握住他的手。
而在陆家别墅里,没有把秦朗和秦明月带回来,陆云深面色铁青看着自己儿子,虽然有司机转达的话,但他自己儿子,是个什么脾气怎么会不清楚。
“陆琛,我告诉你,你脾气给我收敛一点,今天的事就这么算了,再有下次看我不收拾你。”
陆云深赤裸裸的警告出声,那俩人是那人的徒弟,能让那人欠下情分以为谁都可以吗?
陆琛没有说话,微敛眼眸,眸中冷冽一片。
“出去。”
听闻那话,陆琛离开书房,门外管家福伯进入。
“老爷,晚饭好了。”
“马上查清秦朗和明月在哪里。”
陆云深没理会命令人去干活。
“是。”
偌大书房就剩下陆云深一人,有些皱纹的脸旁,心中越想起儿子干的蠢事,怒容就越盛。
整个书房气压也降低了不少。
…
第二天,曦愿医院。
整个宣城警局知道乔乔还活着,激动不已终于挨到天亮,虽然都想来,到最后也只有乔乔以前的同事,特案组除了留守在组内这三年新进的组员,老组员除了法医都来了。
而陆云深是在昨晚就知道消息,想了下没有立刻来,当他带着陆琛过来的时候,和特案组的人员直接在门口对上。
“陆总,你好。”席幕城淡淡打招呼,其实他没有真正见过陆云深,都是在电视新闻上。
宣城的龙头,也是唯一这么大的集团看上去还算干净的,倒是一直做公益。
“你好。”陆云深略带疑惑回了句,瞥了眼关上的病房门,想到昨晚查到的事情,是警局的人把秦朗和明月送到医院的,刚要开口,病房门从里面打开。
众人齐齐看过去,除了陆琛眸中带着厌恶,连陆云深浑浊的眸子都带着错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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