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鸣撑着一把黑伞走在街上,一身黑色贴身的西装,透过雨气把他衬托的愈发明朗。
他哈了哈气,深秋的江苏已经泛着些冷意了。
这是他到这里的第二天,显然他有些迷路了,忘记了他们刚住下的戏院在哪里了。
陆鸣有些烦躁,在这样转下去可不是个办法。他想问问过路的人,到兰旗西苑怎么走。可是过路的人很少,就是有也都一副不耐烦的样子。陆鸣开不了口。
就在陆鸣烦躁的不得了的时候,一个明黄的身影,从陆鸣身边跑过了过去。
还偏偏正好踩着水洼,溅起一片水花,把陆鸣的裤角都弄湿了。
陆鸣呆住了,接着不知道从那来的无名火喊到:“站住。”
陆鸣的声音很快的传到了前面奔跑的那个黄人的耳朵里。闻声那人站住了。由于细雨把他的头发和衣服都弄的湿了,所以他现在看起来十分狼狈。
“你叫我?”那人指着自己。
陆鸣眯了眯眼睛,不急不慌走到他跟前。“把别人的衣服弄脏了不道歉吗?”
那人看了陆鸣一眼,又看了一眼陆鸣身上的衣服想都没想开口道:“多少钱?”
陆鸣火大。
不吭声,任由下雨着的雨顺着那人的衣服往下流,自己打把伞站在一边。
那人也不恼,反而一下笑了出来。“行吧,你不愿说我也不愿等。要不是我有急事,看咱俩谁能熬住谁。”
转身作势要走,陆鸣也不知道抽了什么风,像是故意和他作对一样,上去就拉着他的袖子。
那人扭过头皱着眉头的看着他,显然对陆鸣的死搅蛮缠有些不耐烦。
陆鸣张了张嘴,话卡在了嗓子眼,见样那人想甩开他继续赶路。
“我迷路了。”
陆鸣的声音的从喉咙里发出来了。语气充满了不情愿和不好意思。
但还是被那人捕捉到了。他想都没想就拽住了陆鸣的手腕。
“跟我走。”
那人拉着他跑,边跑边抱怨。“要不是车坏在了路上,我才不会这么倒霉。妈的。”
“一会到了地方我让人送你走。
陆鸣突然问道:“你叫什么?”
“宁远。”
接着就是无尽的寂静。
说来也着实有些画风诡异。如果你看见一个男人拉着另一个男人在雨中奔跑,其中一个满脸戾气,而另一个撑着把雨伞,还有意的替前面那个挡着些雨。估计会哈哈大笑的。
跑了一会,宁远突然停住了。
“到了。”宁远说道。
陆鸣抬头看了看。
百夜莹?!
感情这子跑那么快就是为了来歌舞厅?!
下一秒舞厅里就走出来了一个男侍,说道:“宁三爷,宋五爷早就到了,在里边等您呢。哎呦,您这是怎么了”
宁远说道:“路上车坏了,跑着过来的。”
说着就要往里走。走到一半又退回来,指了指陆鸣说道:“送他回家。”说完就跨步走了进去。
侍从从里面喊出来了一个人,站在一边不知道比比划划的说些什么。陆鸣有些冷了,他心想十之八九是感冒了。
过了一会一辆车开了过来。
里面有个人伸出了头:“进来。”
陆鸣坐了进去。
“去哪?”
“兰旗西苑。”
那人问道不解的问道:“那个地方的院子不是十几年都没人吗?”
陆鸣咳嗽了两声说到:“刚来,我刚刚搬来,还没两天。”
那人噢了一声,随即与陆鸣攀谈起来。
“你可真走运。”
“什么?”陆鸣不解。
那人哈哈大笑:“你不会连我们大少爷都不知道吧。”
大少爷?谁?宁远?他不是三爷吗?
“我家少爷”那人自顾自说到。“可是人人都知道的脾气不好,他让我送你回家。你可是走了狗屎运了呢。”那人得意的说到。
……什么破狗屎运,他宁可不要。陆鸣没理他,那人也觉得无趣,也就不在说话。
他把陆鸣送到就走了。
陆鸣从后门进去了。他自己心翼翼的走进自己的屋,生怕惊动了别人。
陆鸣把自己身上的湿衣服换了下来,穿上了一身红色的长衫。
刚坐下就有人敲门。
“师兄,师父让我来看看你。”一个女声,清脆明亮。
陆鸣脸黑,这家伙肯定在二楼看见他了。陆鸣咬了咬牙说道:“进来。”
一个穿白衣裙的女生立马窜到了陆鸣面前,不等陆鸣开口,自己自顾自说个不听:“师兄这个路痴,是不是又迷路了所以才回来这么晚。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早知道就不让师父让你去了,我要去师父还偏不让。”
“好了,辞桉。”陆鸣说道。“师父有让你带话吗?”
辞桉摇了摇头说道:“师父就让我来看看你生没生病。”
辞桉一眼就看到了桌子上的宝贝,伸手准备拿来看看。
陆鸣拍掉了辞桉从他桌上拿东西的手。
“别乱碰。我没生病,‘秋相思’你可会了?陆鸣问道。
“哎呀不会不会,本就没想着学。师父说这戏女孩子唱不了的。”辞桉的眼一直看着桌子上的东西。
的一块玉,白色里夹杂着几缕红丝,用一根紫绳穿了起来,着实好看。至于图案,她看不清。
辞桉不客气的努努嘴,不怀好意的看着陆鸣。
陆鸣叹了口气说道:“我今天刚去宋叔叔的店铺赎回来的。”
陆鸣的眼色缓了许多,脸上的表情也没有以往那么冷了。
“宋叔叔?师哥不是第一次来这里吗?”辞桉不解的问道。
陆鸣笑了,然后很声很声的说了句:“这里是我的故乡。”
估计,明天宋叔叔就会知道他回来的消息了吧。陆鸣心想。
辞桉突然不怀好意的问道:“那师哥以前肯定是对这里熟悉了?可是这样还会迷路?”
陆鸣忍了忍,还是有种想撵她走的冲动。
“出去,我要休息了。”陆鸣说道。
辞桉也觉得无趣撇了撇嘴,关上门就走了。末了还又加了一句:“你以后别叫陆鸣了,干脆叫“陆痴”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陆鸣闹心的喝了口茶。
这是造了什么孽,天天被辞桉欺负。而自己又偏偏嘴笨,说不过。
陆鸣把茶喝完,就把桌子上的玉,收了起来,贴身放了。气冲冲的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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