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迅速想起——这条项链的主人,似乎原本是心木。他眼珠转了转,冷笑了一声,狠狠白了散羽一眼,心道她还真是不简单,居然拉拢两段深情为自己谋利——难怪之前能想到利用楚遥对付落叶这种令人不齿的法子来,或许在别人眼中最为真挚最为珍贵的情意,在她的心里不过是工具。
蝶翼潜藏在散羽的心脉中,隐约也听到了这心音的震荡,险蹿出来狠狠揍戚渊一顿,揍得他再也不能胡思乱想。散羽用手指按住了就想要凝出人形的蝶翼,摇了摇头,咳嗽了两声,蝶翼知道自己方才的行动有些欠考虑,这般鲁莽地不顾散羽的状况冲破束缚,不是在加重她的伤吗?她歉意地道:“姐姐,对不起,可我看那子实在是欠揍。不骂他一顿我不解气。”
“我都不气,你有什么可气的?谁让我挂了个军师头衔,又的确谋划了不少令人难以相信的恶心事,凭戚渊的性格,不可能不多心的——何况他说的也不全是错的,就算是你这么帮我信我,敢说我一点点都没有利用凉音,没有利用心木大哥吗?”
“姐姐,可是你那……”
“没有什么可是,利用就是利用,找再多冠冕堂皇的理由也是在利用。”散羽用蝶翼最不愿见到也是最恐惧的冷静语调说道。
她终于还是没有将心中悲愤的那句,其实您利用的最多的,难道不是您自己吗?简直到最后一刻,还要把浑身的利用价值榨干。她不语,眼泪却流了下来,咸涩的泪水滴落到散羽的心,让她心内有些发酸。她的调子也缓和了不少:“行了,蝶翼,要是我真的被惹急了,会让大家帮我忙的。你也不用自己在那里愤愤不平啦。”
“还真被惹急,你以为我会相信吗?这次这么危险的事情,他们吵得那么凶,您让谁跟着了?到头来你不还是只叫了我和宁儿随您一起?”
散羽无奈地道:“你想想,要是我把他们全折腾来,你和宁儿也都不用隐匿法,大摇大摆地四处露面,恐怕就是没人疑我也要疑了。我现在还有些奇怪事态突然变成这样是不是我信了你这丫头的胡言乱语,把你唤出来给我添乱了呢。”
蝶翼生气地嘟起了嘴巴,幽蓝的颜色在散羽心脉闪闪烁烁:“冤枉啊姐姐,我对您这么忠心耿耿,您让我向东我不敢向西的乖孩子,怎么可能给您添乱?您怎么不说看起来柔柔糯糯,看起来心灵手巧做事却意外不靠谱,那张秀气逼人的脸孔下即使是我也完全看不透她在想什么的宁儿在给您添乱呢?”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散羽的身体忽然剧烈地摇晃了一下,大口大口地咳嗽在了手帕,只是刹那,手帕已完全被血液浸透到了掩饰也掩饰不住的境况。
蝶翼以为自己激到了散羽,顿时吓坏了还不敢现身。而散羽忽然意识到了最近强烈的违和之感的取出,也发觉了一条以前从来没有意识到过的可怕方向——完全属于她的人里也有可能会出现内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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