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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案件调查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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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好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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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夜,天空开始飘起了雨,昏黄的路灯映衬出树枝摇曳的影子,风吹出呜呜的声音,像是一个哭泣的少女站在窗帘上跳舞。殡仪馆里静极了,停尸间的门半遮半掩,门口放着一束掉了几支花瓣的白菊花,雨水顺着墙壁渗了下来,绘出的纹路跟人的血管一般。

    按照薛炀的布置大家都准备就绪,夜影婆娑,特案科开始了行动。

    突然,走廊里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黑色的影子在墙上越拉越长,嘤嘤簌簌伴着女人的哭泣,幽灵般慢慢回荡,门从里面推开,一辆推尸车嗖的冲了出来,白菊花被车轮碾的翻了几个圈,车子用白布遮盖着,往下滴着血。

    一位老者挡住了去路,用手电筒晃了晃,扯着嗓门喊道‘哎哎哎!干嘛的?停下,停下。’

    寂静的夜色里,这喊声尤为嘹亮,伴着头顶一闪一闪的灯光,让人不寒而栗。

    薛炀双手扶车,呜呜的抽泣了几声,冲着老者客气道‘大叔,我孙子刚刚出了车祸,肇事儿车跑掉了,我孙子死的冤啊!孙子,大孙子!你走了让爷爷怎么活啊!’。

    薛炀哭的身子一斜,昏厥了过去,趴到了车子上,浑身开始抽搐。

    端木雨一下子抱住了薛炀,用手指使劲的掐薛炀的人中,嘶声裂肺地喊。

    ‘老公,老公,大孙子走了,咱们还要好好的活啊!’

    南竹站在一旁,是想笑又不敢笑。

    老者掀开白布的一个角,只见车子上躺着一个二十多岁的男子,他双眼圆睁,张大着口,从嘴和鼻子里往外流着血。

    老者急忙盖上了白布,咧着嘴,打了个寒颤,倒吸了一口气,慢慢的说‘你这个大孙子可是不小啊!辈够大的了。’

    ‘大叔,我是天州市公安局的办案民警,肇事车辆逃逸,我们现在要将受害人的尸体冷藏,等抓到肇事者后,再做取证调查。’旁边的南竹身着板板正正,边说边向老者亮出了证件。

    老者似乎见惯不怪,慢慢悠悠的说‘家里出了这种事儿,我也是同情你们,不过,我说了也不算,冷藏库是有规定的,没有上面的允许,我没权利放你们进去。’

    ‘叔叔,手续我们去补办,您看看可不可以先行个方便?’端木雨拉着老者的手,恳求道。

    ‘啊啊啊啊!额额额额!’薛炀嘴里流出了白沫,又抽搐了几下。

    老者低头看了看,有些为难。

    ‘规矩就是规矩,如果我放你们进去了,你们拍拍屁股走人了,受处分的是我,回去吧!回去吧!什么时候有馆里的手续,什么时候再来吧。’

    老者态度坚决,摆了摆手,转身就要回去。

    大家目光都盯向了薛炀,眼神里透出的满是焦虑,似乎在说‘怎么办?怎么办?’

    突然从推尸车的白布下伸出了一只手,猛的抓住了老者的衣角,老者刚要回头看,薛炀一下跃了起来,一个箭步扑到了老者的膝前,紧紧抱住老者的双腿,用头猛磕推尸车。

    ‘大孙啊!你死的太冤了,小小年纪吃了这么多的苦,到头来,连个清白都没有,真是死的不明不白啊!爷爷我也不想活了,我要跟你一起去享福。’

    ‘砰砰砰!’

    薛炀一边痛苦的哭泣,一边把手伸向了老者的腰里,慢慢的,似乎摸到了一把钥匙,薛炀用两个手指夹住钥匙,指尖从钥匙头慢慢的滑向钥匙尾,心里快速的默念‘九万、二条、三饼、七万、、、’

    端木雨也扑倒在推尸车上,哭的伤心欲绝。

    老者本想抽腿就走,岂料被薛炀死死的抱住,看到几个年轻人哭的甚是可怜,心也就软了下来。

    ‘行啦!行啦!行啦!看你们这群娃娃也是可怜,谁让我心善呢!这样吧,你们来一个人跟我去馆里打个申请,但能不能批下来,就看你们的运气了。’老者大声的说道。

    薛炀一听有戏,忙拍打着推尸车说‘大孙子,今天你算是遇到好人喽,还不快谢谢!’

    老者忙推手说‘免了,免了!’

    南竹扭头笑出了声,忙又转身严肃了起来。随后主动提出陪老者去打申请,薛炀对南竹使了个眼色,小声道‘拖住,一定拖住!’

    南竹做了一个ok的手势,点了点头。

    端木雨一看事情成功了一半,显得尤为开心,紧握的拳头死死的砸在了推尸车上,似乎在给大家打气。

    只听‘啊’的一声惨叫,推尸车上的人突然坐起。

    薛炀见状一巴掌呼到那人的脸上,死死的按在推尸车上。

    老者闻听转身查看,问道‘怎么了?’

    南竹忙用手遮住了老者的视线。

    ‘没事儿,没事儿,我大孙子太感动了,向您道谢,道谢。’薛炀解释道。

    老者还是不放心,走了几步就回头看看,一直等到老者的身影消失在了夜色里,大家悬着的心才落了地。

    突然,推尸车上的白布掀起,腿一跃跳下了一个人,边擦嘴角的血边揉着胸口大声嚷嚷道‘你们这群贱货,不是爷爷就是奶奶的,我被你们占尽了便宜,你们还他妈捶了丁爷一拳,爷含在嘴里的狗血都咽了下去,恶心死爷了。’

    丁亮委屈的发着牢骚,薛端二人不理,薛炀忙从推尸车的下面取出了一个箱子,快速的带上口罩和手套,向他俩使了个眼色,说道‘跟我来。’

    两个人跟在薛炀的身后,很快来到了冷藏库的门口,薛炀用手推了推门,只听咯吱咯吱响,但门却纹丝不动,薛炀用手电晃了晃,一个银灰色的锁头紧紧的卡在门栓上。

    ‘薛炀,咱们没有钥匙,怎么办?’端木雨盯着薛炀问道。

    薛炀眯着眼瞅了瞅锁头的钥匙孔,没有说话,一只手从腰里拔出了凌霄斩,用刀尖翘起了锁头,使钥匙孔正好斜向上对着薛炀的眼睛,薛炀的另一只手放在嘴边捻了捻,像是变戏法一般,慢慢的抽出了一根细铁丝。

    大家看的目瞪口呆。

    薛炀把铁丝的一端折出了一个细小的钩,慢慢的顺进了锁头上的钥匙孔,俯身将耳朵紧贴在了锁头上,用手一点一点往里推,嘴里默默的念道‘九万、二条、三饼、七万、、、’

    ‘嘭’的一声,锁头弹开了。

    大家彻底被这一幕震撼到了,惊的说不出话来。

    薛炀似乎并没有在意大家的表情,两只手按在大门上,咬着牙,往里一使劲,‘哐’的一声,门开了。

    就在这一刹那,一股冰冷的邪风从屋里吹了出来,冷的大家一哆嗦,定眼瞧,前面像是一个黑漆漆的洞,丁亮颤颤巍巍的说‘不,不会有鬼吧!佛主保佑,哈利路亚。’

    端木雨紧紧的跟在薛炀的身后,这样让她更有安全感。

    几束手电筒的光齐刷刷的照向屋里,像一根根散发出白色寒气的柱子。冷库如篮球场一般大小,令人胆寒的是,冷库里摆放着一行行长条形的台子,每个台子上都蒙盖着白布,大家心里很清楚,白布下面是一具具冰冷的尸体。

    大门打开后,冷热空气交汇,冷库里起了白雾,并开始向下滴水。

    滴答滴答有声音,由远及近,不是水声,是脚步声,薛炀警觉了起来。薛炀的前面慢慢浮出了黑影,影子越拉越长。

    ‘背后有光,不,是人。’薛炀感觉到了来者的气息,但是他很难判断来者是敌是友。

    薛炀紧握着凌霄斩,回头刚要抬手,只见身后的人怒视着薛炀。

    ‘侗音,怎么是你?’薛炀问道。

    ‘怎么不能是我,本姑娘不来,你们能找到尸体么!本姑娘先不跟你计较,回去再算账,跟我走。’侗音甩着手腕上的手铐,大摇大摆的往前走。

    丁亮在后面笑眯眯的,捅了捅薛炀,贱贱的说‘小娘子来了,跟住,跟住。这地方有先天的条件,没准还能抱一抱呢。’

    丁亮骚气外漏,薛炀也是无语了。

    几个人踩出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冷库里慢慢回荡。

    走着走着,一个台子引起了薛炀的注意,偌大的台面上,一个身影蜷缩在白布下,薛炀猜测那应该是个孩子的尸体,想到这他心里有股莫名的痛,摇了摇头,不忍再看。

    ‘啊!薛少,救命啊!’突然端木雨大喊一声。

    薛炀用眼角的余光向后少了一眼,一个人张大着嘴,吐着紫红色的舌头,向端木雨扑了过来,薛炀一把拉住了端木雨,侗音将手铐狠狠的抡了过去,勒住了那人的脖子,死死的将那人按在墙上。

    大家都被这一幕吓到了,薛炀也是好半天才缓过神来,不过他和侗音配合的也算完美。薛炀用手电筒顺着墙向里扫视了一圈,只见一个个死尸靠墙站立着,脸上的霜花开始融化,慢慢露出狰狞的面容,恐怖至极。

    ‘薛炀,这些应该是运尸工偷懒,把尸体立在了这里,淋了点水直接粘在了墙上。’侗音说道。

    ‘应该是,一会可能都会化掉,我们要抓紧了。’薛炀回道。

    ‘嗯!’

    侗音往前快走了几步,来到了最里侧的墙角,蹲了下来,用手在地上摸索了半天。

    ‘奇怪了。’侗音小声的嘀咕。

    薛炀感觉不对,马上问道‘怎么了?发生了什么?’

    ‘盛君颜的尸体不见了。’

    ‘啊!’薛炀一脸惊愕。

    ‘会不会是记错了地方?’端木雨问道。

    ‘不会错的,的确是不见了。’侗音也是一脸的茫然。

    ‘难道盛先生不甘寂寞,自己走了不成?’丁亮随口说了一句。然后把手快速的捂在了嘴上,哆哆嗦嗦的说‘卧槽,还真是自己走了,看,看那边。’丁亮用手电照向墙的另一端。

    只见盛君颜笔直的站在墙角,双眼紧闭。

    此刻侗音不仅没有感到害怕,反而显得异常兴奋,拿出了相机,对准盛君颜录着像,慢慢的走过去。

    薛炀顾不上细想这一切事情莫名其妙发生的原由,仔细看了看周围,感觉不妙‘坏了,要出大事儿。’

    棚顶的霜茬开始大片大片的掉落,墙边的尸体也开始一具一具的倒下去。

    薛炀大喊‘不好,快往外走,快。’

    端木雨和丁亮迅速朝门口的方向跑去,侗音像是没有听到,还朝盛君颜的尸体走去,嘴里小声的说‘薛少,这是研究玄学绝好的机会,可遇不可求啊,这次赚到了。’

    就在侗音快接近盛君颜尸体的时候,突然盛君颜的尸体不见了,侗音啊了一声。

    薛炀伸出手,大喊一声‘侗音。’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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