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一脸紧张的模样问道:“怎么样?有没有伤到?你怎么这么冲动?好好的寻短见做什么?有委屈不能和爹爹说?非要去做那般危险的事情?”一番关心与质问让云锦恨不得踹他几脚。
“爹爹……”云锦啥都不想说,直接委屈的扑在他的身上哭的肝肠寸断,让人看了都忍不住的感叹和想安抚两句。
“伯父不如先带小姐去休息?好好安抚一番!”廖清淮淡淡的开口道。
“小姐哭的这般难过,怕是也有许多委屈吧!”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恨不得再加上一把火,让这戏上演的再激烈一些。
“走,爹带你去爹书房,你到时候好好跟爹说。”说完转头歉意的像廖清淮示意了一下,:“刚才多亏了清淮,否则小女恐怕就要命丧于此了!”
“无事!”廖清淮勾了勾唇角,表示小事一桩!
云锦走之前,不禁意的回头看了廖清淮一眼,却见他一双眼睛正盯着自己,一回眸,二人的眼神再次相撞,立马给云锦一种回到了那天夜里二人眼神相对时那几秒的感觉。
云锦率先莫名有些心虚的
转回眼神,而后却又在心里懊恼,心虚什么?自己干嘛要怕他?一个为了秀恩爱而无视她人性命的渣男而已,怕个锤子!
云楼带着云锦进了书房,而后倒是是十分钟周到的立马派人去请大夫和让嬷嬷给她拿干净的衣裳来换。
自己则一眼愧疚和自责的看着眼前的小女儿。
“啊锦,不过几个月未见而已,怎么你突然这般模样?”云楼手掌覆盖在云锦的头上,时不时的轻触下云锦那青紫红肿高高隆起来肿包上,一脸的疼惜!
云锦每次被手指轻擦而过肿包时,心里都恨不能咬他一口,特么的你是不是手贱?不摸会死?不知道很疼啊?不知道手有细菌容易感染啊?奇葩爹!
云锦一听到他问出口的话就假装慌乱的站起身,总算离开了他的毒手!
“爹爹,女儿以为见不着你了!呜呜……”云锦捂着脸,一脸痛苦的模样。
“啊锦,到底怎么了?”云楼蹲下身子,抬头看着她。
“爹,你是不是很讨厌啊锦啊?”云锦哭得抽噎着问道。
“啊锦为何这般问?”云楼避而不答反而反问道。
“自从上次见了爹爹,啊锦心中十分欢喜!爹爹让那些人伺候和给啊锦做好吃的,啊锦以为,爹爹是喜欢疼惜啊锦的,可是……”云锦适时露出一抹难以言喻的悲痛继续道:“不过过了几日,就总有人在啊锦眼前晃,也总有人说一些让啊锦很难过的话。啊锦想要找爹爹问爹爹,那些是不是真的?可是,爹爹走了……”
云楼脸上闪过一瞬间的尴尬和心虚。
“是爹爹不好,爹爹陪你姐姐去了都郡参加聚城会,本以为她们会告知你,没想到竟然这般胆大包天,竟然隐瞒你!”云楼这时一脸怒气接着道:“你放心,等会儿爹爹就替你将那些嚼舌根的狗奴才给通通叫人牙子来卖了,给你解气可好?”
“不,不要,求爹爹不要!”云锦恐慌道。
“为何?”云楼奇怪道。
“爹爹可以将她们都卖了,可是啊锦呢?是否也可以一道卖了?”云锦痛心道。
“啊锦,你胡说什么?”这下云楼是真生气了!
“爹爹,云锦以前只有嬷嬷,虽然一直知道母亲和姐姐不喜欢啊锦,但是却也并不明白是为什么!”云锦直接跪在云楼脚底下,哭诉着:“爹爹,啊锦的娘是奴婢,她们说啊锦便也是奴婢。爹爹从来不去看啊锦,因为大家都觉得啊锦没有姐姐聪慧漂亮,可是,啊锦并不笨啊,嬷嬷也曾教啊锦习字看书,告诉啊锦,爹爹是怎样从一个人努力成为了现在的落霞城堂堂第一商贾!”
“啊锦并不觉得啊锦笨,可是,为何同是女儿,爹爹却待我如此不同?”云锦声嘶力竭的质问道。
可是声音确实那么沙哑,就连质问都无力一般,仿佛质问的不是自己的爹,而是自己!
“啊锦,是爹让你受委屈了,爹保证,以后,爹一定会好好补偿你,爹让人立马收拾爹隔壁的“听花”小院,你以后就住那里,以后日日都能见到爹,可好?”云楼承诺道,语气里满是真挚!
啊呸!男人的话能靠得住,母猪都能爬上树!
“爹,你不想知道,为何今日啊锦会这般决绝么?”你想三言两语的就打发了我,我偏不如你的意,否则这伤和痛岂不是白受了?
“啊锦,你……”云楼对这个眼前的女儿似乎又有了新的认知,第一次见时还是软软的小小的一个,第二次见时又满心满眼的都是自己,并对着自己诉说着如何的思念与仰慕。
可是不过三个月而已,怎么如今却又像是一朵残花,即使让人惋惜却也不肯示弱,也要用自己的嫩刺去告诉别人她不好欺?
“既然爹不想知道,那小锦也不想勉强!”云锦脸上惨淡的露出一个自嘲的笑容,而后坚定的看着眼前人道:“那便求老爷将奴婢与嬷嬷一道赶出府,以后是生是死,皆再与老爷无关!”
云锦的目光刺痛了云楼的眼睛,他的思绪一瞬间就回到了自己当初毅然决然的退出云府家族时也是这般,坚决而无谓,却又带着绝望!
“云楼拜绝爹娘,日后便当爹从未有生养过这个人!
日后云楼是生是死,也与爹无关!”
“逆子,你走,走了就永远别再回来!也不许用我们云府的称谓!”爹那怒气而咆哮的声音似乎现在都还在耳边。
眼前的人与当初的自己重叠,让他的心陡然有些钝痛,而后他有些慌乱而不知如何的退后一步。
“不,啊锦,我是你爹,你不可如此不孝,今日我就当没有听过你的话,你赶紧收回去。”云楼突然身形有些佝偻了一些。
“老爷,她们说的没错,爹爹即使当初自己也受过被正房欺辱的苦,可是一旦伤疤没有了疼痛,那些过往就像风沙,吹过无痕!如今的爹爹是这正经的云老爷,即使没有亲儿承于膝下,有姐姐也是可以的,只是,小锦可怜爹爹这数十年,竟然不知道自己的枕边人是头披着羊皮的狼,真是可怜又可悲!”云锦的脸上出现了一抹讽刺和悲悯!
“啪!”
一道响亮的巴掌声在房间响起,而后云锦的眼泪刷的一下再次像控制不住的开关一般泄流而下!
只是,云锦的面目上却无波无澜,除了被扇的偏过了头,甚至嘴角还流出了一丝血丝。
“你怎么可以这么说你母亲?你这是不孝,你这是以下犯上,目无尊长!”云楼生气的斥责道。
“云老爷,你恐怕现在都不知道为何你这么多年都没有男嗣吧?”云楼咧着嘴笑了一下,而后疼的她眼泪掉的更多了!
“你究竟知不知道你在胡说什么?”云楼这一刻是真的慌了!他知道自己不想听接下来她说的任何一个字,可是人总是矛盾的,即使再抵触和理智知道自己应该赶紧走开,可是这时候却跟生了根样无法挪动半分!
“爹爹在姐姐四五岁时,有几年天天都在吃一种壮阳的补药,据说是吃了可生精补脑,容易生子的独门药方。且价值千金!”云锦讽刺的说道。
“吃药那几年,确实有外室接连怀胎过,可是都莫名流产,且后来再无有孕!”云锦起身,找了个座位坐好,就跟讲一个无伤大雅的故事一般继续道:“后来,云老爷便彻底死心,遣散了那些外室,专心的疼爱妻女。那药也就停了没有再继续服用。只是不知为何,在几年后,一次醉酒都可以轻易让一个奴婢怀了胎?”
“云老爷是大智慧者,这些想必云老爷心中有数,只是实在喜爱,便宠着罢了!”云锦叹息道:“云老爷可知,这个故事,我一个十几年都未曾出府过的毛丫头又怎会知道?”
云楼眼神转动,只是依旧不曾开口。
云锦只好继续唱着自己的独角戏!
“只因云老爷陪着妻女在那聚城会时,云锦被那墙外的卖糖葫芦的声音吸引得好奇的紧,便大着胆子偷溜出府,却被一个背着药箱的老先生给拦下一直问我我是什这府中什么人?
云锦天生太笨,竟然就那么被他套了话去!只是,没曾想却也得知了一个震惊的故事。当真是令云锦惊呆了!”
“后来,云锦这才开始问嬷嬷,爹爹去哪儿了?嬷嬷只告诉我,老爷去游玩了!我又去问小兰,小兰也告诉我,她不知。我只好来前院,结果前院下人却告诉我,我一个卑贱的奴婢不配知道爹爹的行踪!”
云锦喘息着调会儿自己的气息!
头上的伤口刺疼刺疼的,脚也冻的快麻了!突然不想循循渐进了太折腾自己了!
“其他的下人对我的侮辱和斥骂我不想再多说,多说也无益。我只想告诉你,你以为的贤妻却害你断子绝孙,你以为的宝贝却压根不在意你的死活,而你丢弃的那颗蒙尘的鱼目却在以往十四年中一直都渴望而期待着你这个所谓的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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